“鎮(zhèn)!”
龍僵剛剛升空欲要張口發(fā)泄心中郁悶。
卻聽耳邊傳來一聲冷冽低語,聲音直入靈魂,讓龍僵瞬間僵在了高空。
“許首輔莫不是將我二人當成空氣了?”
昌榮鬼王見許老突然發(fā)難。
自腰間抽出跨刀,抬手揮砍間一道血色月牙自刀刃前方迸射而出。
許老眼神淡漠,側(cè)身抬手朝著血色月牙撐開手掌,略微停頓后再度奮力握緊。
“破!”
砰——
血色月牙應(yīng)聲破碎,化為點點血光消散不見。
但也是這一瞬間的耽誤。
赤血鬼王自一縷紅霧中出現(xiàn),已然來到了許老身旁,抬手間無盡鬼氣自赤血鬼王掌中凝聚,朝許老后背拍去。
“阿彌陀佛!”
然而就在赤血鬼王掌印即將落下時,一陣縹緲佛號自遠處傳來。
穿著百衲衣的普濟,不知何時鼓動金身擋在了赤血鬼王的前方。
轟——鐺——
下一刻,佛光與鬼氣同時炸裂四散。
普濟倒退數(shù)步強行提氣穩(wěn)住身形,周身梵音縹緲。
“佛門?”
赤血鬼王站在原地看著擋下自己攻擊的和尚不禁面露驚訝。
和尚這個職業(yè)可不是什么隨處可見的大白菜。
更別說這種修煉有成的和尚了。
“這赤血鬼王交給你了,先容我解決那頭龍僵再來找你?!?p> 許老眼見援軍已至,草草丟下一句話后,變專心應(yīng)對昌榮鬼王與那頭半死不活的龍僵。
只要沒有赤血鬼王攪局,那龍僵絕活不過今日。
“可笑!”
昌榮鬼王嗤笑一聲,揮刀再度沖去。
許君屹憑借其特殊情況,確實可以做到許多常人所不能的事情,但他只是一個首輔,一輩子也就會寫寫畫畫搞點兒文章。
“阿彌陀佛——!”
普濟聞言只得無奈道了句佛號,也順帶平復(fù)了一下體內(nèi)翻涌的靈氣。
這赤血鬼王他真有些扛不住。
奈何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自己拿了別人的東西,總得給出一些表示才行。
“佛門也想來這里插一手?”
赤血鬼王眼神有些陰郁。
佛門是個讓人很頭疼的存在。
佛門類似修仙者中的道修,都是求真我,求真知。
但是他們又和道修不太一樣,佛修講究的是讓自己念頭通達,而道修講究的是讓外界配合自己念頭通達,
舉個不太恰當?shù)睦印?p> 就比如前面有座大山,佛修會選擇繞路,并會說服自己去繞路。
而道修,要么直接翻山,要么就是找人挖山,如果在修為足夠的情況下,某些道修甚至可能會一巴掌將那座山給拍成齏粉。
道修的真,和佛修的真,追本溯源或有些相同,但是兩者中間的經(jīng)歷卻截然不同。
“阿彌陀佛,我觀施主陰神冠冕,因是陰司正神誤入了歧路,是以,施主何不放下執(zhí)念早日回頭!”
普濟雙手合十間,周身佛光隱晦,也大概猜到了赤血鬼王的一些情況。
“小和尚,你莫不是想要渡化老夫吧?”
赤血鬼王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僧不敢狂言,只是萬象由心生,喜怒由心定,縱有三千煩惱,不如拈花一笑,還請施主放下執(zhí)念早日回頭?!?p> 普濟雙手合十言語恭敬誠懇不似作假。
“呵呵,放下執(zhí)念?若執(zhí)念可以放下就不叫執(zhí)念了,罷了,和你這初出茅廬的小子說這些做什么!”
赤血鬼王啞然一笑,繼續(xù)說道:“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渡人先渡己,渡己先渡心,小和尚你莫不是以為學了幾本佛經(jīng)就什么都懂了吧?”
“多謝施主指點,小僧謹記?!?p> 普濟聞言雙手合十朝赤血鬼王躬身致謝,臉上露出了明悟的神情。
顯然,他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既然如此,那你下輩子記得早點兒想起來!”
赤血鬼王見狀頓時感覺心頭一陣煩悶。
周身鬼氣彌散間,抬手一拳打出。
霎時間,無盡鬼氣噴涌而出,朝著普濟的方向崩騰撞去。
“阿彌陀佛!”
迎著前方?jīng)坝抗須?,普濟雙手合十,口中輕聲念誦。
瞬息間,一個巨型羅漢虛影自普濟后方浮現(xiàn),睜眼抬手握拳朝著下方的赤血鬼王轟去。
“哼,今日就讓老夫看看,這二果羅漢斯陀含有何能耐!”
赤血鬼王見狀嗤笑間周身鬼氣直沖而起。
身形幻化間,一尊鬼神自高空杵立。
······
五山城,太守府。
陳仙師等人齊聚一堂,面色陰郁。
其中陳仙師更是修為暴跌,堪堪維持在筑基期邊緣模樣。
“師叔,您怎么了?”
三師兄常無磊帶著一眾師弟剛剛抵達大廳就見自家?guī)熓迕嫔珣K白,氣息浮躁。
陳仙師聞言沒有回答,只是無力的擺了擺手,氣運盡碎,他也受到了波及。
他雖不至于和清御那樣,但好歹也掛了一些名頭,牽連之下,直接從金丹境一路跌落至筑基境。
“大元朝氣數(shù)已盡——”
林太守坐在一旁,摸著太守大印的他,神情有些悵然。
沒有了國運的加持,他現(xiàn)在就和個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
“那你們——”
常天磊面露錯愕。
······
次日。
太陽照常升起,世界依舊光明。
王塵坐在閣樓里,神視擴散靜靜感受著與平時毫無區(qū)別的世界。
在距離王塵不遠的地方,許老此時正帶著云溪和小柔在那里說著什么。
普濟則坐在一旁不停輕聲念誦著經(jīng)文。
是的,許老回來了,在今天凌晨的時候和普濟一起抵達了客棧。
初時王塵還有些不可置信,但普濟兩人確實就這樣突兀的找到了他們。
王塵沒有追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這樣帶著兩人在五山城內(nèi)住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王塵的錯覺,自許老回來之后,五山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流民死亡的情況。
甚至連妖物的說法都沒有了。
好像一切都恢復(fù)了正常,沒有了任何危險。
只是每當王塵有想要離開五山城返回大魏念頭時,他卻會不自覺的產(chǎn)生一種膽寒的感覺。
“山雨欲來風滿樓,許老您這顆大樹可別倒太快了——”
帶著這樣念頭,王塵忍不住偏頭朝向了許老。
許老的氣息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一種只在黃老瀕死時出現(xiàn)的感覺。
夜風晚來驟,花濃凋濁酒。
月光透過蕓窗,帶來一縷晚風微涼。
王塵依靠在閣樓陽臺上,靜靜感受著微風的吹拂。
“我還以為你會忍不住問我或者普濟?!?p> 就在這時,許老不知何時提著一壺酒走了過來。
“該是我知道的,我遲早會知道,不該我知道的,我問了你也不會告訴我。”
王塵倒是很早就想問了,奈何這玩意兒問了也沒用啊。
就許老和普濟的性格,要是兩人不打算告訴自己,自己就是問破皮也問不出個一二三來。
相反,要是兩人想要告訴自己,他們自己就會選個時間點告訴你。
“要來一口么?”
許老來到了王塵身前,將酒壺蓋子揭開遞了過去。
王塵感受著靠近自己的酒壺,莫名有著詭異的感覺。
許老見王塵沒有伸手,索性收回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
在王塵驚疑不定的神情下,許老長出了一口酒氣,道:“不出意外······已經(jīng)沒有意外了,老夫明天應(yīng)該要死了?!?
0青云
各位的留言我都看了,確實有點兒亂。 主要是這幾天腦袋昏昏沉沉的沒什么時間整理思緒。 所以就搞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