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娃子,樓頂鱔魚你放了?怎么樓上就只有今天抓的這幾斤了?!标惥暌苫蟮膯栔愐?
“沒有,我看太多了,怕它們死了我就拿去賣了換了些錢,不然哪有錢給你們買牛皮糖,還有調料這些。”陳宜也并不打算隱瞞他們,畢竟鱔魚是一起抓的,不過賣了多少也不打算告訴他們,不過想那么多干嘛,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會覺得這玩意賣不了幾個錢,鎮(zhèn)上都沒有人賣這玩意,就算有賣的也就8.9毛一斤賣不了城里的那種高價的,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會存在這種物差的。
“哦,也是。那你還天天喊我們去抓這么多干嘛?”陳冰,陳瑤都問道。
“這不反正都是閑著,難道每天就去山上打麻雀呀,你們不嫌無聊?抓黃鱔多好,又可以玩水,還可以享受抓到黃鱔的愉悅,黃鱔好抓,還是麻雀好打?”陳宜三兩句就把這幫孩子說得一愣一愣的。
因為沒有人搶資源,三四天后幾個孩子邊玩,還是又抓了四五十斤黃鱔,平均每天都有10來斤,這還是大家玩膩了的結果,大多數(shù)都是陳要,陳宜他們三個自己抓的。眼看到了自己每次能承受的量了,陳宜又得安排進城了,不過這次應該是他接下來幾個月的最后一次進城了,畢竟他馬上也要去度口中學讀初中了,陳宜爸媽出事的時候剛好是他小學升初中的時候,而陳宜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恰恰又是他爸媽出事后一個多月后的事情。冥冥之中,好像就跟注定了一樣,這初中三年在上一世,陳宜就根本不想提起,可老天卻還是讓他再走這一遭,既來之則安之吧,陳宜也覺得自己能夠坦然的度過了。
“咦,娃子又是你?剛才車上的時候我就看到你在車后面覺得眼熟來著?上次你還騙我說家里人在城里,感情你是去城里賣鱔魚呀。怎么鱔魚在城里好賣?”售票員大姐,發(fā)現(xiàn)了陳宜,而且還就是上次進城的那位。
“哪有那么好賣,我也就拿到城里菜市場去賣,畢竟城里比鎮(zhèn)里好賣,而且縣城里的人也大方,都不怎么殺價?!标愐搜劭炊悴贿^,也就跟大姐隨便嘮幾句,他也不怕大姐跟他搶生意。
“你這娃子也是聰明,我家娃要有你這么聽話就好了,你是陳家村哪家的娃?”售票員大姐好奇的問道,她家就在陳家灣對面,隔了一條河,基本上都認識。
“我是陳興懷家的,我媽是李永會。”陳宜老實的回道,如果是上一世陳宜肯定不會老實回答,這次他想通了,父母是犯了錯,但在這個年頭,其實也不算什么大罪,只是難聽點而已。
“哎呀,你是會姐家的呀,說起來我們以前還是遠親,我男人叫劉得中,說起來你還得喊我聲姨,我家鳳娟跟你一樣大,馬上也開學了,說不定你們還是同學。”冉阿姨一聽陳宜自報家門,瞬間覺得親近多了。
“欸,冉姨,我不曉得,你曉得我婆婆是改嫁的,很多親戚我都不認識?!标愐艘餐σ馔獾?,冉姨一說他就有點映象了。
“你這娃,也是命苦,以后坐車你就等我這班車,挨著姨坐?!比揭桃宦犨@娃說話就稀罕得很,稀罕在鄉(xiāng)里的意思就是寶貝的意思。
“好的,姨,我還得去市場擺攤,我就走了,以后我要是還去城里就坐你這班車,反正你都是上午這班嘛?!标愐粟s緊說道,畢竟坐著準比蹲在背筐上好。
“咋啦,冉姐,這娃你認識呀?”司機師傅也是覺得奇怪。
“嗯,他爸爸媽媽我還得喊大哥大嫂來著,如果不是他婆婆走得早,我們說不定現(xiàn)在逢年過節(jié)還得走動?!比酱蠼阏f道。
“這娃呀,命苦,他爸爸媽媽因為給一個女的牽個線找下家,結果那女的不識好人心,還倒把他爸媽告了,那個狗女人,哪個不曉得她自己去找的陳宜家爸媽嘛,倒霉得很,關鍵是確實收了男方的錢,但是這個不是很正常嘛,說個媒,還不允許媒人收點紅包呀。”冉大姐看來是聽說了很多事,也為陳宜爸媽抱不平來著。
“唉呀,這年頭掙錢不容易,但是這塊他爸媽也去碰,也怪不了別人,活該自己倒霉吧,那以后這娃,你自己看著辦,睜只眼,閉只眼,車費這個問題我當沒看見。”司機師傅也挺同情陳宜的,雖說爸媽走錯了路,可娃子畢竟還小就得自己謀生路,也是不容易,都是當?shù)鶍尩娜烁芾斫怅愐说牟蝗菀住?p> 陳宜背著跟上次差不多重的黃鱔,到了一個公用電話亭,跟老板說了句打電話,掏出5毛錢,就照著上次董經理留的電話打過去。
“董姐姐,你好呀,我是陳宜,就是上次跟你送黃鱔的那個,你說叫我送到合家歡農家樂,麻煩你聯(lián)系你舅舅一下,我大概半個小時就會去他農家樂門口。”陳宜簡短的跟董經理說了幾句,就起身背著鱔魚往合家歡農家樂走去,說來也巧這個農家樂地址也就在北門上一世他讀高中的雙江中學的對面。
“陳宜,你這還比半個小時快了7.8分鐘呀,你從南門過來的吧,你搭個出租車呀,或者坐公交車呀,哦,差點忘了南門那邊還沒通公交車?!倍阍陂T口等著,看見陳宜立馬給他從身上放下了背筐。
“董姐姐,你沒在雙江飯店呀,我還以為你在店里呢?!标愐艘餐@訝的。
“我今天休息,來舅舅家?guī)兔?,你跟我一起抬進去吧?!薄澳男枰鷰兔Γ鷦e碰,味重?!薄昂呛?,別一股大男人氣概了,幾步路沒那么夸張。”…
“舅,這就是我上次跟你拉過來的那個賣野生鱔魚的小孩子。”董姐跟一個有啤酒肚的光頭男子說道。
“哦,就是他呀,小娃娃,你上次的鱔魚確實不錯,客人吃了都說味道好極了,跟市場賣的那些不一樣,都叫我下鄉(xiāng)去收來著?!惫忸^男子滿臉笑意的跟陳宜打著招呼。
“叔,哪用你下去收,這個鱔魚在我們哪不值錢,你要是說你需要,我估計大把人都會下田里去給你抓,哈哈!您就別打趣我了,而且鱔魚也不是主食,需求量肯定不是很大的,畢竟很多人都吃不慣?!标愐酥蓝憔司司褪强蜌舛选?p> “你這娃,看起來就12歲左右,心眼還挺多,呵呵,不過我喜歡你,多的不敢要,以后只要是你的我都按我侄女的價格收,你的這點我還是吃得下,順便給老顧客們提提口味,以后你喊我齊叔就可以了?!饼R叔越看陳宜越順眼。
“好嘞,齊叔?!标愐肆ⅠR改口。
這次進城賣了這次鱔魚,陳宜也攢了差不多1100元,加上爸媽留的800來元,接近2000了,學費生活費不用愁了,而且開學了不代表鱔魚生意就停了,齊叔說了,以后半個月給他送一次,陳宜自己不能抓,陳要,陳娟兩兄妹又不讀書,還是可以繼續(xù)抓兩個多月的,然后每過兩周到周末的時候就往城里送一趟。
兜兜轉轉,陳宜又回到了上一世的黑暗日子,不過這一世就不能再稱之為黑暗日子了,畢竟心向光明,黑暗并不可怕,每個人在落魄的時候總覺得前路迷茫,現(xiàn)下黑暗,但只要自己想明白了,通透了,將來也就清晰了,當下也就明亮了。

豇豆炒茄子
今天就寫到這了,最近挺迷茫的,如果有看我這本書的書友,也請放心我會堅持寫下去的,畢竟這也是我第一次寫書,也沒有什么文憑,文化水平不高,各位看時就隨便樂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