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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飲江還剩下15點勤勞點,若立志當個酒鬼,這些點數(shù)需要好好規(guī)劃使用。
他兌換了一包香煙,來到酒吧后巷,一個勤之眾工人站在那里,身旁放著一個紙箱。
狐飲江走過去,“里面是私酒嗎?”
“當然?!惫と死淠?。
“可以拿一瓶看看嗎?”狐飲江道。
“你是第一次喝嗎,這有什么可看的?”工人沒有動手拿酒的意思。
狐飲江將香煙拿在手里晃了晃,“我喝過的,不過上次的酒是渾的,還有股餿味。”實際上狐飲江沒喝過私酒,他只是用老樹的說辭唬面前的“私酒商人”。
那工人嗤笑一聲,道:“你那是剛發(fā)酵的酒,真要喝得蒸餾一次?!?p> “所以說,讓我看看你的酒?!焙嫿?。
工人看了一眼狐飲江手中的香煙,道:“你要看……也可以,一包半香煙。”
“什么!從來都是一包,你欺負我年輕嗎!”狐飲江惱怒道,他將香煙放回口袋里。
“你看,你之前喝得餿酒都值一包香煙,我這個可是蒸餾酒,怎么也得一包半。”工人理所當然道。
“一包半差不多就是8勤勞點,我為什么不去酒館買酒!”狐飲江當然明白,私酒唯一優(yōu)勢就是便宜。
“我怎么知道,說不定你就喜歡私酒的味道,買不買吧。”工人無所謂地將頭撇開。對付酒鬼,他有著豐富經(jīng)驗,更何況是狐飲江這樣的年輕酒鬼。
狐飲江憤怒得呲了呲牙,轉身離開。本來不喝酒倒也沒什么,但已經(jīng)走到這步,不嘗點酒精,狐飲江總覺心癢難耐。
走到巷子口,狐飲江折返。
“你信不信我舉報你?”狐飲江惡狠狠道。
“你怎么舉報我?”工人笑道。
“我剛好認識兩個安全生產(chǎn)經(jīng)理,一個是禿頂,一個長著啤酒肚還不愛刮胡子,你或許知道他們?!焙嫿馈?p> “哈哈,合之民你說見就見?”工人道。
“我可以寫封信從辦公室門縫塞進去,或者用其他的手段,這些我都懂?!焙嫿拖骂^看了眼箱子,又抬眼看了眼工人,心中在想自己能不能把這人撂倒,直接搶走箱子。
“你得罪我,就是得罪這個鎮(zhèn)所有酒鬼,知道有多少監(jiān)工級人物在背后罩著我嗎?”工人威懾道。
“嘿,不過是勤之眾罷了,了不起嗎?”狐飲江倒也是絲毫不讓,道:“去打聽打聽我,我要么在這里不得好死,要么去礦山不得好死,誰還能拿我怎么樣?你想清楚。”
工人與狐飲江對視良久,俯下身拿了一個玻璃瓶出來,里面的液體是透明的。狐飲江遞過去一包香煙。
拿到酒后,狐飲江不想再回酒館,便專挑人少的地方走。他擰開酒瓶蓋子,品了一口,的確是酒精的味道,并且沒有怪味。
走走停停,他也不知道自己逛到了哪里,大概接近鎮(zhèn)子的另一座工廠。忽然,狐飲江眼前一黑,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難道這就是所謂斷片?
恢復意識后,狐飲江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工廠中,他第一反應是自己喝的酒有問題,那個賣酒的工人要報復他。
他翻身坐起,感覺周圍的環(huán)境有點熟悉,隨即反應過來,這里是切割一組的工作間。肥皂的磨具散亂一地,粗制肥皂則凝成一大塊,等待著被切割。
狐飲江一愣,想到了某種可能。難道是自己又睡過頭,被人給拖到了工廠?
可奇怪的是現(xiàn)在室內一個人也沒有,四周一片寂靜。工廠整日為生產(chǎn)忙碌,絕無可能出現(xiàn)當前場景。
狐飲江站起身來,朝外走去,由于空曠,腳步聲聽起來極清晰。
他來到了熟悉的準備間,老樹和鵝可被定罪的場景,狐飲江還無法遺忘。令人意外的是,這里出現(xiàn)了狐飲江熟悉的一幕。
一個矮胖卻頗顯得精悍的男子,手持一根撬棍,挨個撬開儲物柜,挑揀著里面的東西。
“你是誰?”狐飲江覺得眼前有哪里不對勁。
男子回過身來,胸前掛著一張工牌,寫著安全生產(chǎn)經(jīng)理。
這是個合之民!狐飲江雖從沒見過他,但心中生出些退意。
“你又是誰?”手持撬棍的合之民問。
狐飲江肅然道:“大人,我是……這里的工人?!?p> “那你不去上工?”撬棍男奇怪地笑了一下。
“因為……”狐飲江沒由來的一陣心慌,“因為現(xiàn)在是放工時間,您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p> “也對?!鼻斯髂行Φ溃骸叭?,忙我把這些違禁品搬到安全辦公室?!?p> 準備間地面上攤著不少美女雜志。
狐飲江沒動。
“怎么?”撬棍男語氣嚴肅起來。
“大人,放工時間不應該再留在工廠內?!焙嫿?。
“是啊,那你為什么在這里?”撬棍男又撬開一扇柜門,對狐飲江看也不看。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在這里,我想是有人拖我進來的?!?p> 撬棍男又回頭看了一眼狐飲江,嗤笑一聲。他從一個柜子里拿出了兩條香煙,隨手將它們放在柜頂,道:“不白讓你干活,替我搬東西,這是你的報酬,一會兒我去開大門,放你出去?!?p> 狐飲江還是不動。
撬棍男漸漸失去耐心,“要么照我說的做,要么讓我記住你?!?p> 相比之下合之民的權力太大,狐飲江無法抗衡。他走過去,低頭想撿起雜志,忽然改變了主意。他站起身,向儲物柜頂?shù)哪莾蓷l煙走去。
就在狐飲江的手快碰到那兩條煙時,他突然蹲下,“咚”的一聲巨響。這是撬棍擊打儲物柜的聲音,如果狐飲江沒有蹲下,這一擊正好打在他后腦上。
這合之民的問題很明顯,為什么他要對一個勤之眾這么大方,要知道,兩條香煙,價值100勤勞點。
狐飲江腦中突然閃出四個字,“真兇游戲!”
他著地一滾,立馬向外跑去。
撬棍男吼道:“立刻站住,這是合之民的命令?!?p> 生死關頭,狐飲江甚至有點想笑。他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對合之民的尊重竟是如此不堪一擊,簡直一推就倒。
狐飲江奪路而逃,走廊分叉處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條通向大門,一條通向食堂。狐飲江選擇了食堂,因為食堂有兩個出口,除此之外狐飲江還知道一個隱藏出口,有足夠的空間周旋。
狐飲江奔進食堂,眼前的墻壁上突然出現(xiàn)一行字:
“已進入禁斗區(qū)。”
狐飲江不明其意,但見一群人圍坐在一張餐桌旁,正在激烈地說著什么。其中一人看到狐飲江,向他招了招手。
狐飲江走了過去。桌子旁一共有7個人,招手的人是犬子松。
“你們對真兇游戲的理解有問題,這個游戲不是簡單的互相殘殺游戲,真要是那樣,這游戲未免太單調了?!币粋€五十多歲、文質彬彬的老紳士道。
狐飲江立刻判斷出這老者是合之民,勤之眾里可沒有這種氣質的人。
“可是大人,我報名之前聽說……”一個唯唯諾諾的中年人道。
“我猜猜,是不是互相殘殺,直到最后一人,然后會獲得大量獎金?”老紳士溫和地笑笑。
中年人道:“是啊是啊……”
狐飲江猜測,這個勤之眾應該是沒想到游戲中有上民,事到臨頭才感到害怕。
“流言就是這樣,越傳播越失真,這個游戲要比你想象得復雜的多?!崩霞澥亢吞@道。
“還好我們一進游戲,就遇見了大人您,要不肯定有人要做出令人后悔的事情?!敝心耆伺赃?,一個諂媚的男人道。他也是勤之眾。
狐飲江適時加入談話,“剛剛有一個合之民在追殺我?!?p> 這時食堂外響起腳步聲,撬棍男跑進食堂。
“禁斗區(qū),見鬼。”他道。
狐飲江向后一指,“就是他?!?p> 撬棍男直接將狐飲江視作無物,棍子提在手中,不再有進攻意圖。他一屁股坐在桌邊的空位上,說道:“怎么回事,大家怎么坐一起了?”
撬棍男的位置挨著“自己人”。目前在待桌子邊的,算上狐飲江自己一共是9人。撬棍男旁邊的兩人也別著“安全生產(chǎn)經(jīng)理”工牌,再加上那個老紳士,可見合之民一共有4人。
剩下的5人則明顯是勤之眾。除狐飲江、犬子松、唯唯諾諾的男人、諂媚的男人外,還有一個沉默的老人。他看上去六十多歲,身穿工裝,滿面怒容,嘴巴緊閉,好像一直咬著牙一樣。
“大家請都冷靜一點?!崩霞澥吭俅伟矒岜娙?,“我不否認,某種意義上互相殘殺是破關的方式之一,但是這不是唯一選擇,大家都看到墻上的文字了吧。”
“什么已進入禁斗區(qū)?”狐飲江道。
老紳士笑著指指身邊,“是這面墻,每人只能看一次,所以對于我,墻上的文字已經(jīng)消失了?!?p> 狐飲江和撬棍男一齊看去,只見墻上寫著寥寥數(shù)語:
“一人得誅,幾人得活,亡者溺葬,翁中尋之?!?p> “任務一:”
“從被害者尸身找到線索,破解謎題?!?p> ……
狐飲江將字讀完,這些墻上的字立馬消失無蹤。
這是某種投影嗎?狐飲江心想。他回頭望去,沒見到投影儀。
“這不說人話的句子到底什么意思。”撬棍男有些不耐煩道。
“我再解釋一下,大概意思就是有一個人被淹死了,我們得找到他,然后取得線索?!崩霞澥康溃骸斑@就是我所說的第二種破關方法,解決所有謎題,大家或許不用見血,也能得到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