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除了書房主臥,還有專門供親人居住的房間。但占路斜并沒有家眷,所以一直空著.
雀小寧帶狐飲江來到一層。這里除了基礎設施外,還有兩間客房,一間傭人住房。
“你可以從這兩間屋子里選一個,那邊是我的房間,有事請敲門,不要隨便闖?!比感幚淅涞氐?。
“我們可以去吃飯了嗎?”狐飲江根本無所謂,反正他馬上就走。
“這邊請?!?p> 兩人來到客廳,狐飲江坐在老位置上,占路斜的位置空著。
他打開面前的餐盤蓋,原以為又會看到牛排,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一碟面條,上面澆著蒸騰著熱氣的醬汁,足量的蔬菜和雞肉切好放在一側。
狐飲江嘗了一口,只覺得一輩子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雀小寧站在一側,雙手交疊在身前,一言不發(fā),隨時候命。
“你吃飯了沒?不用等著,也去吃吧?!焙嫿馈?p> 雀小寧道:“那我在廚房待命,正餐之后還有點心?!?p> “一塊端上來吧,然后你就可以休息了?!?p> “如你所愿?!比感幥巴鶑N房。
片刻后,她端著托盤回來。狐飲江正滿意地享受著晚餐。
忽然,他停下了一切動作,將餐具放在一邊。
雀小寧看到這一幕,微微皺眉,剛要說話。
狐飲江站起來,向遠處飛速奔去。打開雙開的窗戶,一手按著窗臺,飛跨了出去。
雀小寧驚得合不攏嘴。
兩分鐘后,狐飲江又利索地翻回屋內,將窗戶關好。他留在原地,檢查了一下窗鎖,這才走回來。
他道:“剛剛有人從窗外偷看?!?p> “是誰?”
狐飲江搖搖頭。
雀小寧低吟半晌,“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狐飲江直視雀小寧,道:“你怎么一點都不害怕?”
“習慣了?!比感幋瓜骂^,毫無感情地說:“鎮(zhèn)上全是男人,有一兩個變態(tài)很正常?!?p> 狐飲江心中一動,一個人刻意壓制自己的語氣,可能是在隱藏心中的動搖。
“那這樣的事情經常發(fā)生嗎?”他問。
“也沒有……”雀小寧說。
“這件事并不簡單,這里可是大人的家,誰敢來偷窺?我猜合之民們肯定不敢,他們比誰都要臉?!焙嫿肓讼氲溃骸斑@樣推斷,剛剛那是一個勤之眾,現(xiàn)在離放工還有很長時間,只要查一查有誰在這個時間段不在工廠,很容易就能找出答案。
“我明天……不,我現(xiàn)在就去上報。”
雀小寧脫口而出:“就不能別多此一舉嗎?”
狐飲江疑惑地看著她,道:“你為什么維護一個犯人?”
雀小寧不說話。
狐飲江道:“我可以不多管閑事,但占老師回來,我會告訴他這件事?!?p> 他與雀小寧談不上熟悉,只是之前見過幾面。而占路斜待他不薄,狐飲江不會讓占路斜蒙在鼓里。
“別……”雀小寧害怕了,突然又變得急躁。她跺跺腳,道:“外面應該是犬子松,事先聲明,我和他什么也沒發(fā)生過,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在訓教區(qū)……”
狐飲江不動聲色道:“你怎么知道是犬子松?”
“大概一個月前,他突然過來找我,說了一些瘋話……我讓他滾蛋,從此以后各走各路,但我感覺到他會糾纏我?!比感帾q豫道:“怎么說呢,這個人雖然傻,但沒什么大罪過,你和他是朋友,請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不要上報?!?p> “偷窺發(fā)生了很多次嗎,你確定看你的人是犬子松?”狐飲江問。
“我完全沒留神過。只是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雀小寧咬著嘴唇道。
“我向你保證,外面的人絕不是犬子松。他留下了腳印,據(jù)我觀察,應該是一個體重兩百斤以上的胖子,比我還要高一頭……”
狐飲江煞有介事的胡扯,他跳出窗,根本沒看到人影,地面也沒有腳印。但他確定剛剛窗外有人,因為他有著四點反射。對方可能沒來得及偷窺,就被狐飲江嚇跑了。
狐飲江借用蟻三全的形象,給自己的說法添加可信度。他心中只確信一點,外面不可能是犬子松,原因不言自明。
雀小寧聽過狐飲江的說法,臉色變得煞白,喃喃道:“不應該,我在工廠鎮(zhèn)都沒出過門,唯一一次還是給你送信,路上誰也沒碰上……”
“就像你說的,這里總會一兩個變態(tài)……晚上鎖好門窗。”狐飲江頓了頓,道:“別對過去的人抱有什么幻想。”
吃完晚飯,狐飲江離開占宅,兜了一大圈,來到小樓后面。他躲進小巷的陰影里。
狐飲江注視著那扇被人偷窺的窗戶,如果犯人再回來,一定還會選擇這里。就像一只偷腥的貓,在一處嘗到了滋味,心中一定念茲在茲,再也難以忘懷。
這才是占路斜離開的第一天,若真有人圖謀雀小寧,只怕不是一時沖動,而是謀劃已久。
相比女工,女仆生活優(yōu)渥,但自我保護能力遠遠不如。如果女仆在生活中吃了虧,很大可能是自己吞下苦果,因為唯一能替她們撐腰的就是主人。可告訴主人后,她們容易遭到嫌棄,這讓人進退兩難。
狐飲江今晚就打算在小巷中監(jiān)視一夜,犯人若忍不住,很大可能會在幾小時內動手。
可惜的是,狐飲江又要撬掉今天的拳擊訓練了。他明白,這不是長遠辦法,自己總不能24小時守著雀小寧。
要不自己厚著臉皮住進小樓里?這樣能不能震懾住犯人?
他開始思考各種可能性。
時光飛逝。翹掉兩天訓練后,這是他連續(xù)第二十天來到拳擊館。從那天開始,他上午開車來軟腳灣訓練,晚上待在工廠鎮(zhèn),工廠則徹底不去。
倒不是說犯人不可能在上午犯罪,而是上午工廠更加嚴格,犯人很大可能無法從中脫身……
訓練館的拳臺上,狐飲江與對手進行實戰(zhàn)訓練,對方是有兩年拳齡的專業(yè)選手。雙方你來我往,張弛有度。
狐飲江突然發(fā)起猛烈進攻。對方逮住機會,狠揣了他兩拳。但狐飲江繃緊肌肉,硬生生防住進攻,同時持續(xù)不斷地揮拳。
對手終于被逼到拳臺角落,雙臂抱頭,只剩挨打的份。幾拳下來,他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無解!”對方拳手大叫道:“他真的只練了二十幾天拳?”
“你不是也一直在這兒?”在旁觀戰(zhàn)的拳手笑道。
教練陳拳恩揪住身邊的選手,道:“你上去,咱們用車輪戰(zhàn)打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