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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師兄,加入獅心會就不必了,村雨既是叔叔遺物,我更不能要了,我甚至打算把諾頓館的使用權(quán)也交給你,我只想要一件東西-暴血材料。”
楚子航并沒有否認,但眼神瞬間變了,黃金瞳里再沒了之前的舊情與不好意思,有的只是凜然殺機,仿佛下一瞬就能拔出村雨,暴起殺人,“路明非,你知道暴血意味著什么嗎?”
清楚暴血的意義,零下意識要擋在身前,路明非卻扯了扯她的衣袖,“沒關(guān)系的。”
零看了眼自己被扯住的衣袖,漠無表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扯住了零,路明非這才看向楚子航,眼神毫不避諱的同他對視,“我當然知道,以凡人之身,踏足禁忌領(lǐng)域,提純龍血即是黃泉之路,一旦開始,就無法回頭,最終只會沉淪死侍,永墮無間。這一點,師兄應該比我更清楚,我想你的時間不多了?!?p> 路明非淡淡而笑,似毫不在意,也確實不在意,暴血的問題夏彌都能幫楚子航解決,有小魔鬼在,他怎么可能變成死侍?
沒錯!路明非就是打算白嫖小魔鬼,反正我暴血了,我快死侍了,你管不管你看著辦吧?不管的話,你唯一的客戶就沒得了,誒嘿嘿……
楚子航卻并不知道這些,他沉默良久,長嘆一聲,把身前的村雨拋給路明非,語重心長,“暴血技術(shù)我已經(jīng)毀了,不會交給任何人,拿著村雨,你是S級,沒必要的。”
路明非接過村雨,長刀在手,嬉笑不在,眼中的冰冷與楚子航如出一轍,“師兄以為我是什么都不懂,一時好奇的小孩子嗎?”
他說話間,寒光出鞘,竟伸手握住刀鋒,任由鮮血淋漓而下,以刀尖對準自己咽喉,把刀柄遞給楚子航,“若我墮落死侍,師兄可執(zhí)此劍殺我,同樣若師兄淪為死侍,我亦不會留情?!?p> 聲音決絕酷烈,楚子航恍惚間,竟像是見到了逃出那個雨夜后,一拳砸在邁巴赫上,同樣鮮血淋漓的自己。
楚子航猶豫了,按照他的性格是絕不可能把暴血技術(shù)交給別人的,那不是在救人,那是在害人,可看著面前的刀柄,以及那仿佛一言不合就會刺破咽喉的刀尖……
楚子航接過刀柄,想要把刀先拿開,可路明非卻面不改色的死死握住,仿佛那手不是他的一樣。
二人就這般一人執(zhí)刀柄,一人握刀身,默默對視……
楚子航有些后悔今天來這了,攤上這么個一言不合就拿命耍無賴的師弟,他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一聲長嘆,“能問為什么嗎?”
“有一個人在等著我去救,有一個在等著我去殺,我不想到時候,因為我的無能,而后悔終身?!?p> 路明非眼神復雜,想著他看書時心心念念的繪梨衣,即期待相見,又害怕相見。畢竟小魔鬼原計劃是讓繪梨衣死的,不一定會幫他,而且赫爾佐格背后的水很深,甚至他可能只是一個試驗品,萬一自己這頭剛殺死赫爾佐格,那頭又跳出一個邦達列夫?
路明非害怕他到時候無能為力,依舊只能像書里一樣,眼睜睜看著那個女孩被埋在永不見天日的紅井里,為此他必須攫取力量,真正屬于自己的力量,不惜一切。
原本的命運已經(jīng)證明靠山山會倒,小魔鬼本體都被釘死在最終圣所,也嗷嗷待哺的等著他去救呢,根本靠不住的。
聽著路明非的話語,直視著那雙悲傷而無助卻又藏著獅子的眼睛,楚子航不由陷入回憶,是啊,那個男人還在那場雨夜里等著自己,奧丁這一次我絕不后退半步。
有時候,男人之間的友情,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句話。
“好,拿紙筆來,材料我確實燒了,不過我想你要的也不是那堆繁雜的材料,我會把方法寫給你,另外諾頓館我不需要,但我有一個要求。”楚子航低垂下眼簾,笑了,“你去的時候,算我一個?!?p> 路明非不由怔住,用力點點頭,“嗯,約好了的!”
見兩個中二兮兮的大男孩,終于結(jié)束了他們男人之間的談話,零在旁邊給楚子航遞過紙筆,然后把路明非滿是鮮血的手從村雨上取下來包扎,看見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面無表情低語了一句,“笨蛋?!?p> 而因為拿到暴血徹底放松下來的路明非,已經(jīng)只剩下哇哇亂叫了,“?。⊥赐赐?!零你輕點,哇,這么痛的手我不要也罷!”
那凄厲的慘叫蕩氣回腸,那痛苦的呻吟婉轉(zhuǎn)曲折,只聽得對面默寫暴血技術(shù)的楚子航滿頭黑線。
他現(xiàn)在有種上當了的錯覺,所以面前這個又哭又鬧,還借著包扎靠在零肩膀上一臉享受的變態(tài),和剛才那個冷酷殺手型的師弟真的是一個人嗎?
實在聽不下去的楚子航,趕緊寫完了東西交給零,囑咐路明非好好養(yǎng)傷,就先走了。
路明非伸手要去接,零卻并沒有把紙給他,冰藍色的眼眸警惕的像只要被主人丟下的小貓,“一定要這樣嗎?想要殺誰的話,我可以幫你?!?p> 女孩面無表情,聲音漠然的不像是說殺人,而像在談論我們今晚上吃龍蝦,還是麻辣燙?
路明非……我探!……我探!……我探探探!
搶奪無果后,他苦著臉扯了扯零的衣袖,“零,你最好了,把它給我,放心啦,暴血對我沒有副作用的,至于那個人……”
路明非本來隨口說那不是你能對付的,卻忽然頓住,不行,這姑娘好像有點傻,萬一她覺得自己成了沒用的人會被丟下,犯起倔來就麻煩了,略一沉吟,還是學著路鳴澤的語氣。
“那會是萬軍之戰(zhàn),我將親自迎戰(zhàn)。”
零沒有再說什么,抿了下唇把資料放在路明非身邊,繼續(xù)給他處理傷口。
這次路明非雖然疼得齜牙咧嘴,好歹沒有再叫出聲,只一手拿起那份材料,認真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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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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