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新胸口的符已經(jīng)快化完了,楚江王害怕定魄符化干凈的時候陳慶新還沒有回去,便指著符:“你那個符……”
陳慶新低頭一看,見胸前的符已然不剩下五分之一了,而且還在慢慢消化,變成縷縷金光,消散在這永遠不出太陽的地方。
“沒事,我還有,夠用一個來回的?!闭f著,把手伸進匣子,拿出一沓符來,從里面找出一張定魄符,直接蓋在原來的符上。
“一旦出問題,立馬搬救兵,回去吧?!逼垉粼聦⒉恋恫际栈乜诖?,說。
目送陳慶新離開,楚江王也回到活大地獄去了。
“你說要是陳慶新來不及搬救兵怎么辦?”陳慶天望著陳慶新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一絲擔憂,“而且我懷疑我們這里有細作!一定要揪出來!”
茍凈月聽完沒有絲毫震驚,說:“這事兒我也知道,那邊兒的手段越來越惡心了。不過話說回來,憑借慶新的實力……應該是用不上救兵的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p> 二位主管聊著,傳令官單膝跪在堂下,等著主管發(fā)命令。
“跪在地上干啥?回去吧?!标悜c天回到椅子上坐下,慢慢地說,“你還有啥事?”
“沒……沒了?!?p> “那便下去吧,我跟副主管有話說?!标悜c新大手一揮。
陳慶新出井,朝北奔去。
直到跑到家門口,用肩膀使勁一撞,進入家中,看見陳守年正端著煙斗抽著,眼睛半閉,坐在自己肉身旁邊。
左腳踏三下,右腳一蹬,陳慶新一個猛子扎進自己的身體。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陳守年坐在身旁看著表:“十五分鐘,速度不錯。”
陳慶新沒有接老爹的話茬,滑開蓋子,拿出銀盤,暗暗地說:“我這次就不信找不到你!”
“確實挺快,兩界時間不一樣啊?!?p> 陳守年和陳慶新聊了一會兒,商定明天晚上去尋惡鬼,然后倒在沙發(fā)上就睡,不知過了多久。這是陳慶新有史以來睡得最死的一次。
天大亮時,陳慶新睜眼看,不見陳蕓。
“嘶,去店里也不叫我。算了,今晚還有事兒呢?!标悜c新自言自語,起身,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張字條,陳守年留的。
陳守年帶著方秀蓮去酒館里了,今晚去陳慶新家住。
“不知道老爹咋說動老媽和陳蕓的,不在最好?!?p> 他拿出銀盤和《后人書》,在上面尋找著具體使用的方法。
“使東即東,使西即西,使南即南,使北即北。從吾封侯,不從吾斬?!标悜c新默默念著這咒語,最后還有一句“急急如律令”沒念出來。
“拗口??!”陳慶新感嘆。
天亮時無事,一直到了天黑,陳慶新把匣子打開,把里面的東西盡數(shù)拿出,擺在地上:一條長鐵鏈,一把大長刀,一把銅錢劍,一堆符,以引雷符和破煞符為主,一個木質(zhì)令牌,一個黑色的石罐子,上面貼著一道鎮(zhèn)陰符,還有一個銀盤。
再從腰間拿下錦袋,將閆柯放出:“大哥,今晚可能有一場惡戰(zhàn),我現(xiàn)在給你選擇,去還是不去?”
“你不叫我去地府受苦,還讓我留在你身邊,現(xiàn)在又約等于地府的官員,老子這條命現(xiàn)在是你的!”閆柯拍拍精瘦的胸脯,豪邁得說著,然后把背上的帆布條打開,拿出里頭白森森的棍子。
陳慶新再看看項下的玉玨和身上的毛皮大氅,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這是什么皮。
將東西檢查過之后塞回石匣,陳慶新盤坐在地上,念動咒語讓自己的魂魄盡數(shù)被推出來。
將定魄符貼在自己和閆柯的胸口,用衣物蓋住,又將護身符貼在自己肉身額頭上。由于在陽間,定魄符如同護身符。
叫閆柯拿著銀盤,在里面盛上水,又把石罐打開,抽出黑氣,按在銀盤里的水中。
“使東即東,使西即西,使南即南,使北即北。從吾封侯,不從吾斬,急急如律令!”
咒語一出,銀盤中的黑氣頓時被水死死鎖住,朝東邊匯聚,而且在一點點地消散。八卦上也放出陣陣金光。
“走!時間不多!”陳慶新和閆柯朝銀盤的指示狂奔,手里也沒閑著,抽出錦袋包住銅錢劍那在手中,另一只手把鐵鏈斜挎在肩上。然后拔出鋼刀緊緊握在手上。
子時三刻。
二人跑了幾十里,銀盤里少了一半的水匯聚的方向發(fā)生了一絲改變。
“快到了,把家伙拿緊!”
陳慶新一路跑,一路盯著閆柯手里銀盤里的水,消散得越來越快。
終于,在這灘水快消散殆盡的時候炸開了,這表明他們就在這團黑氣主人的附近。
從閆柯手里拿過銀盤,把銅錢劍向黑氣上一扎,“滋啦”一聲,黑氣如同進了油鍋一般,逐漸消散。
抬頭看時,是一座破廟,陰森可怖:
黑壓壓,佛光猛掙扎。破敗不堪將垮塌,神像襤褸如夜叉。煞氣盛如麻。
陳慶新緊緊握住武器,慢慢進去,廟宇破敗不堪,里面的佛像也這兒缺一塊那兒少一角,佛頭也不知被扔在何處,地上有蠟燭的碎塊和破破爛爛的幾件僧衣,有一口鐘平躺在院子里,撞鐘的橫木也搭在上面,蒙著一層厚厚的塵土。
里面的正氣和佛光少得可憐,僅剩的一絲佛光也在慢慢消散。
似乎感知到陳慶新的到來,狠狠地壓在他的銅錢劍上。至少在這里不會被那恐怖如斯的家伙給打散。
“這相當于……附魔了?”看著被佛光附進劍身的銅錢劍,陳慶新不知道該怎么稱呼。
“張明!”陳慶新大喊著,拿劍的手中指上吊著陽司的腰牌甩著,“地府陽司來緝你歸案!”
話音一落,掀起陰風陣陣。陳慶新項下玉玨也被吹動。
陳慶新提高警惕,將長刀豎在地上,另一只手緊握銅錢劍,雖然有錦袋包裹,但還是能感覺絲絲陣痛。
閆柯雙手緊握骨棍,警惕地看著四周注視著每一絲風吹草動。
“出來!”
陰風越發(fā)猖狂,陳慶新甚至可以聽到嗚嗚的風聲。
周圍的陰風逐漸匯聚成一股旋風,朝陳慶新襲來。
陳慶新舉劍便刺,但是這陰風極其靈活,頓時繞到陳慶新身后,不等陳慶新轉(zhuǎn)身,一股冷意從脖梗上傳遍全身。
但是沒有對他造成傷害,只是輕輕一挑,陳慶新項下玉玨便飛出去了,掛在破敗佛像的佛手上,隨著陰風慢慢擺動……
注:此處形容佛像如夜叉是形容其破敗不堪,如同夜叉一般,與之前的“夜叉”不是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