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咋感覺你這天天放假,就那么閑嗎?”夜里,陳慶新跟陳慶天逛著古董店,在外人看來,陳慶新是個自己跟自己聊天還有說有笑的神經(jīng)病,只是詭異的是這神經(jīng)病旁邊有一團(tuán)若隱若現(xiàn)的紅霧。
“我們閑點不好嗎?你看啊,我們閑了,就說明死的人少了,天下太平不好嗎?”陳慶天撩一撩袍子,“我們最近都閑出屁了,尤其是茍凈月,天天磨刀,要是那刀是凡鐵,估計早磨沒了。”
陳慶新頂著旁邊人異樣的眼光,淺淺一笑,跟陳慶天朝著古董店最里面走進(jìn)去。
“你能不能低調(diào)點,搞得別人把你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标悜c天無奈。
“管他呢,你是我親哥,我跟我哥聊天有問題嗎?”陳慶新說著,突然眼睛看到一個黑色的瓷瓶子,一把拽過旁邊一臉詫異的老板,“老爺子,您這瓷瓶咋賣?”陳慶新指著這瓷瓶問著。
老板嘴里發(fā)出:“啊……這瓶子啊……啊,不賣?!?p> 陳慶新一臉懵,問老板,是不是怕自己付不起錢?
老板慌忙點頭,說:“是啊,這玩意兒太貴了,要兩萬多呢?!?p> “哎,慶新,我看這瓶子有問題,別說話,聽我說啊?!标悜c天走到這瓶子邊上,細(xì)細(xì)看著這東西,陳慶新卻被老板拽走,介紹著其他東西。
這瓶子通體漆黑,瓶子周圍還連著五六個小罐子,都有塞子塞住,很緊,上面刻著很多花紋,像花,又像樹枝,也像極了某個字符。
陳慶天伸出一根指頭,敲一下瓶身,頓時感覺到不對勁了。
他能聽見里面發(fā)出嗡嗡的聲音,若不是早就成了靈體,他想把這瓶子拿起來搖搖。
“你知道這老板為啥這么驚訝嗎?這瓶子不是啥好東西,正常人根本不可能看見,要是正常人看見了,這人便是活不久嘍。”陳慶天當(dāng)當(dāng)當(dāng)說了一大串,陳慶新盡數(shù)聽進(jìn)去,“咋會在這兒呢……”
“哎!老板!這瓶子我要了,錢不是問題!”緊接著“啪”的一聲,一疊兒錢砸在桌子上,然后就是瓷瓶離開桌子的聲音。
“壞了!”陳慶天急忙轉(zhuǎn)身,就看著一個人抱著瓷瓶揚(yáng)長而去。
老板嘴里給陳慶新介紹著,卻滿臉愁容,時不時嘆氣。
陳慶新聽著老板咧咧半天,還沒咧咧完,最后眼睛盯在一個壓襟上,還未等老板介紹,就把它買下了。
一人一鬼前腳出了門,古董店后腳就關(guān)了門。
“得想想辦法把那人趕上啊?!标悜c新說著,就往前跑,卻被陳慶天叫?。骸疤於己诹耍峭嬉怆S時都能找回來,且回家吧。”
陳慶新答應(yīng)后,回家了。
此時,城市的另一個地方,那個賣瓷瓶的人滿心歡喜地回家,呵呵地笑著,開門。
“呀,這瓶子,嘖嘖嘖,太好看了!”他看著這瓶子,撫摸著,將它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桌子上,細(xì)細(xì)地端詳著,“不知是啥年代的,太好看了!”
他拿著瓶子晃了晃,里面有沙沙的聲音。
“里面兒是啥呢,沙金?”他這么想著,“不管了,打開看看。”
“嘣”的一聲,他把最大的那個塞子拔開,將瓶底朝上,只聽“嘩”一聲響,里面的沙狀物體被他倒了出來,黑色的,有的粘在一起,他伸手一碾,頓時碎開,與黑色沙子同時出來的,還有一股臭氣。
“我以為是啥呢,弄半天是一堆沙子,我靠太臭了。不過這瓶子也挺值錢了。”他說著,塞好塞子回到臥室,躺下了。
夢中傳來“哐哐哐”的砸門聲,他猛然睜眼,踢踏著拖鞋,走到門前,他很真切地看到門框上嘩嘩得往下掉著灰塵。天已然亮透了。
“誰呀!”他喊著,無人應(yīng)答。
他滿臉怒氣,走到門前,透過貓眼看著門外,連個風(fēng)絲兒都沒有,門卻“哐哐”亂響。
他愣住了,后退幾步,手指微微顫抖,又往前走幾步,又朝著貓眼看著,門依舊大聲響著,門外還是沒人。
他慢慢地回到客廳,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jī),不想理會那砸門聲,但他越不想理會,那聲音就越大。
“別敲了!”他朝著門一聲怒吼,那聲音頓了一下,緊接著又是一聲響后,便沒聲了。
他長出一口氣靠在沙發(fā)靠背上,玩著手機(jī)。
此時,彈出一條推薦,是一條幾十年前的新聞,講的是幾十年前某地一個男人將他妻子殺死的事情,這男人被逮捕,妻子的尸體被找到,但是死活就是找不到這女人的腦袋,那男人卻說自己忘記把腦袋放在哪里,怎么都不承認(rèn)。
他細(xì)細(xì)得看著這新聞,背后打個寒顫,心想:“剛剛敲門的不會是……”仔細(xì)想想貓眼的視線范圍,越想越不對。
“呸呸呸!”他打了自己一巴掌,“這地方在哪兒都不知道,還頭敲門呢,腦袋連手都沒有,咋敲門,估計是個孩子惡作劇。”
說著,起身去廁所。
在推開門的一瞬間,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掉下來,上面有兩個凸起,還吊著一堆絲狀物,準(zhǔn)準(zhǔn)落入他的手中,細(xì)細(xì)一摸,上面凹凸不平,如同一個破爛皮球,上面糊著絲線。
他端起一看……
人頭!
那人頭在他手上抖動著,往下滴著血和尸水的混合物。
那人頭突然轉(zhuǎn)動,將臉面轉(zhuǎn)向他,七竅往下流著血,人頭與脖子的連接之處滴著汩汩尸水。
那臉面局部潰爛,上面滿是傷疤,那嘴唇完全是兩片爛肉,糊在臉上,眼睛就是兩個窟窿眼兒,黑洞洞的。
它的嘴唇一下下翕動著,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生前的遭遇,但是嘴里沒有舌頭,只能聽見“哼哼”聲。
他被嚇傻了,呆呆地愣在哪里,雙手抱著人頭,劇烈抖動。
突然他的身體如同被電打過一般,渾身發(fā)軟,癱倒在地上,人頭被撇在一邊,臉正對著他,那兩個黑色窟窿正看著他。
“?。 彼麘K叫一聲,往門外爬去,那人頭如同轱轆一般,滾到他的面前,張開了血盆大口。
“?。“?!別過來!”他夢然坐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床單枕巾和被套全濕了。
“這夢做的?!彼艘话杨^上的汗,起身拿起手機(jī),看了一眼時間,五點多。
“哎,上班啊?!彼χ鹕?,“尿個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