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兩封密信,擺駕裴府
不良人成立短暫,很多人只是以為李淵寵愛裴寂,給裴寂干兒子弄了個散職玩兒。
卻不想不良人抓了工部的一個主事,三名小吏。
工部主事地位也并不高,很多人只是覺得這不良人在小打小鬧而已,畢竟陸慕年少,想來閱歷和官場經(jīng)驗不足。
有人覺得不良人與御史臺察院監(jiān)察職能的位置重合,后來忽然發(fā)現(xiàn)不良人又與刑部拿人的位置重合了,如今卻又發(fā)現(xiàn)不良人與大理寺審案職能重合。
陸慕這不良帥是要一手抓了?
這三個部門的不少官員一早就送上了彈劾的折子。
李淵看著折子心里覺得有些想笑。
“御史臺、刑部、大理寺終究也有看不到的地方,不良人可以讓官員監(jiān)察辦案的范圍多上一層!誰先盯上的,便歸誰管罷......”
皇帝都拍了板,如今有沒有魏征那種無腦諫言的虎人。
如今朝堂之上最能諫言的李綱和蕭瑀不屑于管這樣的小事兒,更是無人再說什么了。
隨后李淵把裴寂留下,甩給裴寂兩紙密報。
裴寂一看大驚失色,再看李淵之時,手心已然冒出來汗來。
第一紙書寫道:
【工部主事仲維世利用采買之權(quán)收攏錢財入手,查出錢財流向慶州,慶州都督楊文干以此招募壯士加以訓(xùn)練,將練成之精銳悄然輸入長安!】
后面帶著楊文干親信之人和派去刺殺陸慕之人的招供畫押!
裴寂知道楊文干與李建成關(guān)系,心中不由得清醒起來。
陸慕那小子不讓我靠攏向太子果真是明智之舉?
話說回來,這小子怎么查到這一層的?
第二封紙書更是讓裴寂差點嚇尿了。
【太子李建成招募長安以及各地勇士組建直屬于自己的東宮衛(wèi)隊,其人數(shù)截止至今已然兩千余人,數(shù)目在不斷增加當(dāng)中,號稱長林兵!】
裴寂立馬讀懂了其中意味。
這是犯了忌諱了!
說難聽點就是居心叵測,圖謀不軌!
“讓陸慕隨意查,給他個牌子,亦會多些便利!”
“是!”裴寂小心應(yīng)下。
裴寂與陸慕吵了幾次,陸慕刻意不通過裴寂和李淵傳話。
李淵被陸慕發(fā)了牢騷,也不再通過裴寂傳話給陸慕了。
此前倒是沒有感覺出什么,此時裴寂看到這兩封信才渾身冒了冷汗。
好在李淵現(xiàn)在讓自己給陸慕牌子,總算沒有將自己繼續(xù)排除在外。
否則......危險了?。?p> 裴寂此時徹底斷了站在太子一邊兒的想法!
謀反?
那可是大罪!
十惡不赦、株連九族的大罪!
但裴寂依舊沒有想過要徹底得罪李建成!
萬一以后李建成真的登基,自己還得求個安穩(wěn)呢!
心思縝密的裴寂不由得也多了些懷疑,再想到陸慕有意無意說過------若是非要傾斜,不如向著老二一些。
裴寂忽然感覺陸慕這年輕人的心思著實過于可怕了一些。
“晚上,備點兒小菜,說來......許久沒有去裴監(jiān)家里小酌一杯了??!”
裴監(jiān)點頭,拿了李淵令牌諾諾退了出去,心里卻在想:
若是以前,小酌便真的是小酌!
而在如今,是真的要去見那自己日日相見卻依舊不怎么了解的干兒子吧?
陸慕拿到上寫“如朕親臨”四個大字的牌子之時,臉上已然樂開了花兒。
裴寂晦澀道:“此乃天恩,好好做吧!”
陸慕敏銳感受到裴寂已然心態(tài)轉(zhuǎn)變,也不點破。
......
太極宮,御書房。
“便衣,去仆射府!”
崔濘應(yīng)下,服侍李淵更衣。
李淵忽然冷不跌問了一句:“你說......太子此時在做什么?”
崔濘輕笑道:“祖宗喲,老奴怎會清楚儲君行動呢?太子歷來勤勉,估計是在看陛下安排過去的奏折吧?”
李淵笑了笑,罵道:“呵呵......你這老狗......”
......
太極殿內(nèi),李建成眉頭緊鎖正在沉思。
“擺駕,去裴仆射府!”
......
秦王府內(nèi),李世民眉頭舒緩。
“擺駕,去裴仆射府!”
......
三撥大唐頂尖之人同時去了同一地方。
裴寂與陸慕心知李淵今晚要來,心情不錯的陸慕直接自己下廚。
雖然陸慕并不特別擅長做菜,但如今這個時代吃食單一,做法單一,便是僅僅“新鮮”一項,好歹亦能讓李淵感受下不同!
廚子趙老三一臉郁悶蹲在后廚之外,恰好被陸吟撞見。
“老趙?何故愁眉?”
趙老三一見陸吟,趕緊起身叫了聲小姐。
吭哧癟肚半天,陸吟才知道趙老三是擔(dān)憂自己失業(yè)。
“咯咯咯......哥哥亦是一時新鮮,不知鼓搗些何物,他心不在此,你盡可放心!若是有此心,我會攔著的!”
趙老三大喜離去,心中感激不已。
裴寂老爹裴瑜幾個月前已然去世,偌大家中只有裴寂和陸慕兄妹三個主子。
承了巨大皇恩之下,宅子巨大而空曠。
下人們早早得到知會,該躲了起來便躲了起來。
李淵來到裴寂府中感受到了許久沒有之溫馨。
裴寂陪著李淵在房間內(nèi)轉(zhuǎn)悠了一圈,看到陸吟平日里寫的詩和作的畫,一時間亦是贊不絕口。
“快快快......燙燙燙......”
陸慕風(fēng)風(fēng)火火端了個盆進(jìn)來,迫不及待放到桌子長,然后雙手捏住了耳垂,嘴里還一直“嘶嘶”出聲。
裴寂對陸慕平日奇怪行為早已見怪不怪。
李淵卻好奇道:“你在做甚?”
“據(jù)說手太燙了,捏住耳朵就會好一些!”
李淵訝異:“哦?有這說法?”
陸慕一笑:“沒根據(jù)的!習(xí)慣!習(xí)慣難改!”
李淵又納悶問:“今日這菜是你做的?”
陸慕呵呵一笑:“干爹都來了,小子盡盡孝心嘛!這才第一個,一共八個!陸吟給我?guī)兔δ?!一會兒就好!?p> ......
仆射府門外東西兩側(cè)胡同里各停著一臺轎子。
“進(jìn)去多久了?”
“半個時辰了,估計已然吃上了!”
“把禮物拿來!”
......
“這菜......”
“龍在九天!”
“好名字!那這道......”
“飛龍在天!”
“那這盤九個金色丸子的菜不會和龍也能掛鉤吧?”
“嗯,這個叫龍生九子!”
“各有不同?看起來不都是一樣么?”
“干爹仔細(xì)看看!”
“確實一樣??!”
“上面芝麻不一樣多!”
“......”
李淵、裴寂和陸慕、陸吟兄妹,四人圍在桌子上還沒開始吃,先對著菜品頭論足起來。
李淵越看陸慕兄妹倆越滿意。
真好!
終究和那些有二心的親孩子不同??!
這便是天倫之樂嗎?
李淵的心態(tài)已然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