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五十分,于慈兩手攏在身前,上面蓋件外套,就這么面無表情的站在學(xué)生宿舍門口。
“于同學(xué)早?!?p> “您也早?!?p> “于同學(xué),早上好!霸爪同學(xué),你也早?!?p> “嗯,早上好?!?p> 早來的幾位同學(xué)看了看于慈,都是點頭招呼。于慈受寵若驚,一一回應(yīng)。
他心里覺得奇怪,笑著對霸爪說道:“怎么回事?昨天沒去上課,今天大家都變得很熱情?!?p> 霸爪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都是同學(xué),打個招呼正常?!?p> 是嗎?
于慈歪了歪頭,倒也不是很在意。
于慈不懂其中道理,實屬情理之中。他對異相的了解過于粗淺,“攜寶異相”又是極其特殊、極其稀有的異相,獨臂壓根沒在課堂上教。
不教就算了,昨天他還沒提。
現(xiàn)在的于慈壓根不知道他持有的是怎樣突出的異相,他還以為自己只是普通的“五竅異相”,會飛的那種;
霸爪不懂其中道理,則有些不尋常。
昨天在班級里,白首添油加醋,把于慈覺醒的異相說了出來。一班級人欽羨不已,紛紛贊嘆于慈乃是真正天才,無愧于“龍中之龍”的名頭。
眼下這群人高看于慈一眼,主動示好以表達認可。
或許是因為本性淳樸,或許是因為家境富裕,霸爪對于慈的觀感沒有什么變化,他也沒有察覺到其他人朝于慈打招呼的用意——
就這一點來說,他很遲鈍。
“于慈!你蛻變完成了?”
過了片刻,白首帶著笑容,大踏步走來。
他伸出手指,點著于慈的鼻子,一副和他很熟的樣子:“我聽說了!你小子的蛻變持續(xù)了三十八個小時,當真是——驚世駭俗!如此長的時間,你現(xiàn)在到了什么強度?有去練功房測過嗎?”
于慈笑道:“還沒時間去,今天參觀完后,我想去練功房測測自身強度?!?p> “那你可得叫上我!別的不說,我白某也算是認識許多少年豪杰,你的數(shù)據(jù)在哪個層次,哪里有不足、哪里很突出——我門清?!?p> “哦!這可真是太好了!白首兄弟,你可得給我好好看看?!?p> “好說,好說。”
白首站在于慈身邊,侃侃而談。
他一會暗示自己的出身,話里話外表明個人的志向,其后詢問于慈出身何處、家世如何。于慈聽著聽著,感覺很有意思。
這個白首……
好像不是單純的客氣,他更像是有意識的在與自己結(jié)交。
于慈眼珠子一轉(zhuǎn),突然問道:“白首,我對異相的知識十分不足。我的異相——是不是很稀有?”
“你不知道嗎?”白首瞪著眼睛,“攜寶異相!你是攜寶異相師!當今世界上的攜寶異相師應(yīng)該不超過五十個,你是五十分之一,天賦異稟?。 ?p> 攜、攜寶異相?!
見于慈一臉懵懂的樣子,白首開始科普攜寶異相的種種好處。周圍同學(xué)聽見,紛紛加入進來,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
在這氛圍中,于慈當然發(fā)覺——
他的異相,獨特至極!
高談闊論之間,白首等人突然間住口,現(xiàn)場出現(xiàn)短暫沉默。
于慈聞到一股馥郁香氣,他眼睛這么一抬,看到——玄真薔踩著高跟,出現(xiàn)在宿舍門口。
“玄同學(xué)!早上好!”
白首舍了于慈,朝著玄真薔走去。
同一時刻,于慈心中警報大作,他有些畏縮的看著玄真薔,下意識的倒退一步……
兩步,三步!
他一連倒退了五步,退到了人群最邊緣的地方!
玄真薔到來之后,視線其實一直停留在于慈的身上。在他悄悄倒退第一步的時候,她就不悅的蹙眉。
等看到他接連倒退五步,一副見她如見虎的樣子,更是直接露出殘忍笑容!
她無視白首的熱忱,反而一步一步的朝著于慈走去:“于同學(xué),怎么了?你看上去——非常怕我。”
你不要過來?。?p> 快手摘星的冷卻隨時都可能轉(zhuǎn)好,你要是不想重蹈覆轍,就離我遠一點!
這是為了大家好!
于慈故作鎮(zhèn)定,笑道:“沒怎么???”
“沒怎么你后退干什么,我難道還能吃了你么?”
“……我沒后退???”
哈!
玄真薔看向霸爪,問道:“于慈有沒有后退?”
霸爪扭頭看了于慈一眼:“退了,于慈剛剛還站在我邊上來著?!?p> 玄真薔停下腳步,抱著胸佇立原地。
她稍稍抬起下巴,用命令的口吻說道:“站過來?!?p> “……”
于慈冷漠的看著她:“您有話就說,我耳朵沒毛病,聽得見?!?p> 哼。
玄真薔早已習(xí)慣他人的視線,被在場所有人關(guān)注,本就是家常便飯。只是她三番兩次的、氣勢洶洶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詰問于慈,搞得好像她和于慈有很深的糾葛、不菲的淵源一樣,這就讓她非常不爽。
“于慈,應(yīng)該是你追著我跑,就好像一條饑腸轆轆的鬣狗,就好像這個白首一樣。為什么現(xiàn)在……”
反而是我賴上了你!
玄真薔按捺心頭不悅,將視線集中在于慈并在身前的雙手上:“你的手怎么了,為什么要蓋件外套在上面?”
于慈微微一笑:“這是我的修行,我正在進行一項特殊的訓(xùn)練。”
“……”
怪人。
于慈不愿意多說,他點了點人頭,對白首說道:“白首,人到齊了,我們是不是該出發(fā)了?”
白首回過神來,笑道:“也是。玄同學(xué),還有各位——時間差不多了,我們?nèi)シ蠋煹膶殠靺⒂^吧!”
眾人應(yīng)了一聲,開始移動。
白首一比手,說道:“玄同學(xué),請?!?p> “不著急。”
玄真薔看著于慈,又說道:“于慈,你先請?!?p> 學(xué)生宿舍的大門口,理所當然的只有一條路。玄真薔在門下這么一站,于慈無論如何都要經(jīng)過她身邊才能走出宿舍樓。
看她這個意思……
大概率不會退讓。
更讓于慈感到恐懼的是,原本慢慢走動的同學(xué)們都停了下來。他們有的站在門內(nèi)、有的站在門外,紛紛投來好奇視線,八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于慈和玄真薔。
“……”
于慈,非常緊張。
快手摘星只發(fā)動過一次,它施法距離很不明確的同時施法速度極快。上一次扒玄真薔內(nèi)褲的時候,那個速度簡直了,仿佛根本沒有前搖后搖,唰一下子說脫就脫,簡直比脫自己的褲頭還流暢。
現(xiàn)在的于慈,比三天之前強上很多。
但他仍然沒有及時打斷施法、中止技能的把握,萬一在眾目睽睽之下再來一次——
后果恐怕是,不堪設(sh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