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中的氣氛,急轉(zhuǎn)直下!
前學(xué)員們醉意全無,就連喝得最多的那個也已清醒,一行九人相互看著,面上都有疑慮。
“我們之中,有一個奸細(xì)!”
有一人斷然開口!
眾人聞言,都是微微蹙眉。另一人說道:“說奸細(xì)怕是不妥吧!夜幫主的確說過,她邀請了八個人來——但她可能臨時加了一人進(jìn)來?!?p> “絕不可能!臨時加人,怎么會不跟我們打招呼?”
嘭!
一人拍了桌子,他目光尖銳,掃過每一個人的臉孔:“各位都曾是青云軍校的學(xué)生,相信都了解情況。說青云軍校藏龍臥虎,不過分吧?”
劉成峰面色冷靜,開口說道:“除了基石班和崢嶸班,青云軍校還有很多特殊班級。其中聲名最大也最神秘的——我相信各位也聽說過——‘特務(wù)班’!”
特務(wù)班。
全稱“特殊任務(wù)班”,想要進(jìn)入這個班級,需要三個十分——
十分忠誠!
十分堅定!
十分優(yōu)秀!
特務(wù)班的學(xué)員需要對自己的身份嚴(yán)格保密,從事的都是不見天日、不得名姓的特殊任務(wù)——據(jù)說,青云軍校的特務(wù)班成功培養(yǎng)出一個出類拔萃的間諜,那間諜現(xiàn)在在“綠皮”那邊當(dāng)高級官員!
一學(xué)員看著劉成峰,說道:“劉兄弟的意思是……有個青云軍校的學(xué)員,混了進(jìn)來?”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突然齊齊轉(zhuǎn)頭,盯著于慈猛看。
于慈不動聲色,甚至露出了笑容:“各位為什么看我?”
“你小子是誰?。俊?p> “有人見過他嗎?他身上穿著的,是青云軍校的校服吧!”
“我一開始就想問——我根本沒見過這小子,還以為是我記錯了!”
議論聲,四起!
于慈在心里嘆一聲氣,暗道一聲死了死了,嘴上卻還是不肯放松:“我和劉成峰劉兄弟一起來的,你們沒見過我,他見過我?!?p> 劉成峰連忙抬手:“老弟,我也沒見過你?,F(xiàn)在想想,你諸多行為的確可疑?!?p> “……”
淦!
“不過嘛……要驗證這件事,倒也簡單。”劉成峰站起身來,看著眾人,“這小子是我?guī)淼?,那我就?fù)責(zé)到底,把他帶到夜幫主面前去——屆時,他是不是奸細(xì)一目了然?!?p> “我看可以!”
“那就,有勞劉兄!”
及至此刻,于慈還能怎么辦呢?
他施施然站起,對著眾人抱一拳:“各位,某去去便回。劉兄,前頭引路吧!”
劉成峰高看于慈一眼,一比手道:“請?!?p> 事到如今,還能說什么呢?
痛哭流涕、哀求告饒根本不是于慈的作風(fēng),平常時候耍耍滑頭倒也沒什么,在大生大死面前,唯有沉著冷靜、固守本心才能救命。
于慈也沒有多余的想法。
聽雷老虎和周公子的對話,夜錦這個女人好像不大情愿殺害青云軍校的學(xué)生。等會到了她面前,就給她來個超級加倍,硬說自己是軍校校長的兒子,看她敢不敢動手!
就算沒有效果,最終還是要死——
那也沒辦法。
劉成峰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頭,完全沒有理會于慈的意思。于慈一開始沒覺得有什么異樣,走著走著,他逐漸不安起來。
不對勁。
這個劉成峰說要帶他去見夜錦,但他沒有詢問夜錦在什么地方,反而七拐八彎、越走越是偏僻。他們腳下的走廊上落滿了灰塵,這不像是一條有人活動的走廊。
“怎么了?跟上來?!?p> 身后的腳步聲斷絕,劉成峰轉(zhuǎn)過頭,催促了一聲。
于慈也不周旋,他徑直問道:“劉學(xué)長這是要帶我去哪?”
“你很敏銳,但你放心,我沒有害你的意思。如果我要對你不利,我根本不用挑地方——這兒又不講法律、你的來歷也可疑,就算是當(dāng)眾殺你也不成問題!”
“……”
確實是這個道理。
劉成峰伸手一比,示意于慈低頭去看——于慈一看,發(fā)現(xiàn)走廊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只發(fā)光的金色老鼠。
“這是我的能力之一,我可以召喚數(shù)只‘徹地鼠’。徹地鼠是我的偵察兵,它們爬過的地方會在我的腦海中構(gòu)建地圖,我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放出徹地鼠偵察……這一次,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適合你的房間?!?p> 于慈奇道:“很適合我的房間?”
“一間密室。這棟宅邸里,有一間密室?!眲⒊煞逦⑽⒁恍?,“公孫王舊宅很大,葵花幫的人不可能面面俱到,你在我發(fā)現(xiàn)的密室里躲幾天,相信可以度過危機(jī)?!?p> “?”
這是……
要幫忙?
于慈上下看了劉成峰幾眼,奇道:“劉學(xué)長,您這是在幫我?”
劉成峰哼的一聲,語氣激昂了幾分:“我城東猛鼠向來恩怨分明,從不加罪無辜之人;我來此地,也只是為了向姬星野報仇,與你無關(guān)!小兄弟,我敬佩你的膽識和冷靜,也不忍看你就這樣死去,你走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不要摻和了!”
言罷,劉成峰轉(zhuǎn)頭就走,背影頗為瀟灑。
于慈心下一橫,跟了上去。
兩人穿廊過戶,很快到了一個滿是書架的房間中。劉成峰輕車熟路,徑直到了墻邊一個柜子旁,蹲下身打開最下層的柜門——一個黑黢黢的洞口,儼然出現(xiàn)!
于慈伸手一探,感受到了微微的氣流:“真有地道!”
“哼?!?p> 劉成峰站在邊上,面有得色。
地上的金老鼠一個跳躍,隱沒在劉成峰的袖管中。
他瞥了于慈一眼,說道:“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反正我只能幫你到這里。小兄弟,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我們——后會有期?!?p> 他轉(zhuǎn)身要去,背影頗為偉岸。
于慈心念急轉(zhuǎn),突然說道:“劉學(xué)長,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您當(dāng)年,是因為什么退學(xué)的?”
劉成峰停下腳步,片刻后,語氣森冷的說道:“沒什么好說的……姬星野栽贓誣陷,她偽造我的腳印,要?dú)仪俺?!?p> 于慈聞言大怒:“竟然是這樣?!姬星野這個婊子——真的不是人!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我要為你討回公道!”
劉成峰側(cè)頭看去:“你?你要為我……討回公道?”
于慈重重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只要我能活著出去,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劉學(xué)長,請問你的劉是哪個劉?成峰,又是哪個成峰?”
“……文刀劉,橫看成嶺側(cè)成峰?!?p> “好!我記下了!劉學(xué)長,我叫于慈,你等我消息!”
劉成峰沒有說話。
他深深的看了于慈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等他走后,于慈說道:“神券,要怎么做你是知道的吧?”
神券調(diào)出界面:“這是劉成峰的點陣小人。寫下他的名字,我們就能查看他對你的好感度;知道好感度,就能知道他有沒有害你的心。于慈……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卑鄙。”
于慈面不改色:“兵不厭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