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一覺天堂!
是天堂!
如果在人間有天堂的話,那么北港無疑就是天堂,至少對于巴爾斯來說,這里就是天堂!
巴爾斯從小就是社里的奴隸。
打小就被俘虜?shù)乃?,并不知道爹娘是誰,他只是一個奴隸而已,其實在社里奴隸和普通人最大的區(qū)別是什么?
就是每天干活,然后呢?
沒有自己的屋子,只能蜷縮在草棚里。也許有一天,在部落與部落之間的戰(zhàn)斗中,他會立下功勞,然后獲得自由,擁有屬于他的房子,甚至女人。
只不過,那一天似乎離他很遠。
不過,現(xiàn)在在北港,他卻覺得這種日子就是他所希望的,在這里,沒有人會計較他的奴隸身份——不是沒有人計較,因為所有人都干著相同的活,吃著相同的飯,穿著相同的衣裳,甚至隔三差五的他也和其它人一樣,得到一小杯酒。
這里簡直就是天堂!
樂不思蜀的巴里斯早早的起床后,麻利的穿上了無袖套頭衫,和其它人對衣裳的抵觸不同,在他看來,這身衣裳是區(qū)別于過去的象征,穿上衣裳的他,就不再是奴隸了。
吃了些簡單的早餐后,巴里斯就和其它人一同去了船廠,現(xiàn)在他們中有的人在船廠,有的人在墾荒,人都分開了。
當穿著麻布T恤、大褲衩的番民走出院子里,他們的這身打扮還是讓不少人直搖頭。倒不是因為這身衣裳的款式不符合???。而是覺得番民穿衣裳有些浪費了,其實當這些番民第一天換上了麻布T恤、大褲衩后,就在寨子里引起了轟動,這身衣裳著實讓眾人眼前一……熱。
對于寨子里的嘍羅也好,莊戶也罷,這一身衣裳看起來不起眼,甚至簡陋的令人發(fā)指,可卻沒有任何一個船主舍得給他們弄一身衣裳。一兩百件衣裳能花多少錢?也就是十幾兩銀子,這點錢還不夠他們吃上幾口“熊肉”的,怎么也算不上是一筆巨款。
可即便是如此,也沒人想過他們。
嘍羅們?nèi)绱耍f戶們更是有點兒眼熱,那怕樣式古怪了些,可總歸也是衣裳吧。
番民穿衣裳,可不就是浪費嘛。
來到船廠后,巴里斯就忙活了起來,在船廠他們干的都是力氣活,就是扛料送料之類的體力活,扛著厚厚的船板時,他總是希望自己賣力干活的身影能讓施公子看到,看到他有多賣力。然后把他留在這里。
不過,巴里斯顯然又一次失望了,因為施公子似乎很忙,壓根就看不到他在那里故意顯擺的動作。
船廠里的人不多,即便是算上十幾個番民幫工,還不到五十個人,因為想要盡快把船造出來,別說是普通的工匠學徒了,甚至就是施奕文自己也頂了上去像普通工人一樣干活,眼下他一心撲在事業(yè)上——造船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業(yè)。
要說造船,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怕就是施奕文拿出了圖紙,可木頭總得一根根的鋸吧,這個年代當造船匠可真不容易,所有的東西都得自己一手打制,光有木工還不夠,還得有鐵匠活兒,那怕有木釘取代鐵釘,造船所用的那些金屬連接件,索具等等全得靠鐵匠一錘一錘鑿出來。
甚至到最后,為了得到松木焦油,不得不建了一個燒炭爐,悶燒木炭獲得煤焦油,不得不說,在任何一個時代,“大工程”都是工業(yè)發(fā)展的推進劑,造船真的不輕松。
成天泡在河邊的這個臨時船廠里當小工的施奕文?,F(xiàn)在看上去,不過他看起來仍然不像是海上討生活的男人,即便是成天曬太陽,皮膚也沒什么變化,不像其它人那樣被曬得又黑又亮,只是手上多了一層繭子。
一根根肋骨被固定在龍骨,船只的主體基本上也就顯現(xiàn)在眾人面前了,而隨著第一張厚達三寸的船板被木釘釘在船肋上,剩下的不過只是時間問題。
就在施奕文領著一群工匠在船廠忙活著時候,陳德走了過來,
“這艘船,可真不小??!”
站在已經(jīng)顯出雛形的海船面前,陳德感嘆道。
“真沒想到,有一天咱們北港居然能造大海船?!?p> “陳三爺,瞧您說的,這船才八丈長,咱們北港那條能下海的船不比它大?也就是練練手而已,師父說了,等這艘船造好了,咱們就造十幾丈的!”
方大洋的語氣顯得極為自豪,瞧見師父過來了,便說道。
“師父,您說咱們什么時候才造那樣的大船?”
“就你話多,一口吃不成個胖子,造大船的事還沒影呢,先把眼下的活干好了!”
說著話,施奕文到了陳德面前笑道。
“陳三叔,您老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
在寨子里,施奕文待人的原則非常簡單——誰對他媳婦好,他就對誰好……沒過門?那還不是早晚的事啊!
而陳德可是他和如玉婚事的見證人??!
待這人必須得客氣。
“施公子客氣,其實,今天來大事沒有,這不鄭家老三把鹽帶回來了,我尋思著你這邊干的都是力氣活,給你送些鹽過來?!?p> 送鹽?
就這事?
似笑非笑的打量著陳德,施奕文并沒有說話,而是就這么看著他,然后又把目光落在那輛裝滿鹽的車上。
被人這么一打量,陳德的心里不禁有些發(fā)毛,他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尷尬。
“施公子,其實除了這事,還有一件事想和您商量商量?!?p> “哦?!睉艘宦?,施奕文依然笑著。
看來肯定是有所圖了。
莫非……和鹽有關?
“施公子,您是知道的,主寨里不少弟兄都是跟著大小姐的,不過這些老弟兄的日子可不好過啊,手里既沒有船,也沒有什么人手,更沒有來錢的買賣。所以,老弟兄幾個就尋思著在北港這邊辦個鹽場,在海邊煮鹽,也算是給老弟兄們弄一個生計,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聽著陳德的語氣,施奕文心里犯起了嘀咕,你弄你的鹽場?和我有什么關系?。?p> 恰在這時,旁邊有人喊道。
“煮鹽?我會,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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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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