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虎拉著我往他家的破院子走,雖是走,但步伐又大又快,我沒來得及喊,就已經(jīng)被他怪力的拉到了那破舊的遠(yuǎn)門前。
未進(jìn)院子,我都已經(jīng)聞到了他家院里腐敗的氣味。
他雖是我表哥,但已經(jīng)四十多歲,早年有個(gè)媳婦,因?yàn)楹染?,忍受不了他,就帶著孩子跑了,他也就成了專業(yè)的酒懵子,除了睡覺,就是喝酒,家里的狗死了幾天,他連尸體都懶得扔。
“你放手呀!”
我情急之下,用手里的桃木劍使勁敲了一下張二虎的后腦勺!他猛然站住腳,扭過頭,用一雙血紅的眼睛瞧著我!
天灰蒙蒙的,我猛然見到他的眼睛,還是嚇了一大跳。
而這時(shí)候!忽然一聲冷語響起。
“安然,你給我過來!”
?。?p> 我忽然渾身一個(gè)哆嗦。
我在看,面前,哪里還有表哥!我分明站在村里的一口枯井邊上!再往前一步,就從豁口掉井里了。
“墨幽···?!?p> 我拎著桃木劍,小跑的到了他的面前,心有余悸的剛要開口,他卻一下拿起了我的左臂,擼開袖子,卻見,我雪白的胳膊上,卻有一片印記!
黃燦燦的印記,有些模糊不清,看著似乎有點(diǎn)像個(gè)銅錢!
但卻不疼,觸摸之下,一點(diǎn)感覺也沒有。
我驚懼之下,卻又被墨幽拉走!
”那個(gè)人你認(rèn)識(shí)嗎?”
“是我表哥?!?p> “他家在哪?”
我?guī)?,引著墨幽來到了張二胡家的破院前?p> 墨幽一腳踢開了門,我跟著他進(jìn)院。
一股腐敗的味道,撲面而來。
好家伙,院子里死老鼠,死貓好幾只,也不知道死了多久,都臭了。
墨幽推開了房門。
客廳內(nèi),一片凌亂。
地上都是酒瓶子。
桌子上都是花生米殼。
張二虎伏案在桌,手里還有個(gè)酒瓶子。
臭味,不可聞。
似乎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
墨幽試著要挪動(dòng)他的身體,可死的太久了,臉和桌子已經(jīng)粘在了一起。
哎呀···。我真是想吐!但一想到我左小胳膊上的銅錢印,卻害怕大于惡心。
“墨幽,他····?!?p> 墨幽扭頭瞧著我道。
“找黑狗血?!?p> 啊···好。
我拎著桃木劍溜溜的跑了。
但我忽然想起來,媽媽去跳廣場舞了!
我又回到院子里。
“墨幽,我媽去跳廣場舞了?!?p> 墨幽在客廳跑出來,怒道。
“你們家就沒一個(gè)讓我省心的?!?p> 我吃癟···,想反駁,卻說不出理由。
“那··那怎么辦呀?”
墨幽冷眼瞧著我道。
“找到黑狗血,在用柳木,把你表哥的尸體燒了!如果期間遇到什么東西,就用桃木劍砍!甭管什么東西!”
“我···我知道了。”
墨幽就順著我手指的方向,去找我媽了。
我慌手慌腳的,卻哪找黑狗血呢?胡屠夫死了,不能去買狗血,總不能花錢買別人家的看家黑狗的命吧,似乎太缺德了。
剛巧···。
我就在院子里看到一條死狗,在犄角一堆草堆里躺著。
狗子很廋。
跟著張二虎,真是上輩子作了孽了。
這是一條黑狗,血已經(jīng)凝固的差不多了。
我合計(jì),反正有黑狗血,用一條死狗燒,也差不多吧。
柳木柴火隨處可以找到,張二虎的家里就有。
然而我實(shí)在是覺得他黏在桌子上太過惡心,不想搬,就拎著死狗扔他身上了,然后堆柳木柴火。
可是沒有引火的東西。
我就去廚房找,還真找到一個(gè)打火機(jī)。
我拿著打火機(jī)邁步剛離開廚房,就聽見一個(gè)動(dòng)靜,在客廳那屋響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把打火機(jī)揣兜,然后抽出桃木劍過去了!
我就看到,黑狗的尸體落在地上!表哥趴在桌子上抽動(dòng)!因?yàn)槭呛竽X勺對著我,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媽呀···。
我下意識(shí)的卻喊道。
“表哥,你沒死?。俊?p> 呼啦一下!表哥站起身!卻把我嚇得差點(diǎn)沒坐地上!
他一張臉皮拔絲一般的和桌子連著,由于站起來用力過猛,眼珠子都拉出來了。
墨幽的話,猶在耳邊。
甭管遇到什么東西,用桃木劍砍。
我二話不說,拎著桃木劍過去就給張二虎腦袋來了一下。
刺啦!
電流把我擊飛!桃木劍脫手,落在了地上。
表哥則仰面摔在了地上,只是抽動(dòng)兩下,就停止了動(dòng)作。
我緩了幾秒鐘,撿起桃木劍,打著膽子走進(jìn)客廳房間!卻見表哥的臉····被電流燒的面目全非,看了是死透了。
我看到他的臉,只覺得真是好慘。
他其實(shí)也沒有什么大惡,只不過是愛喝酒,喝完酒,愛調(diào)戲女人,但卻從未得逞過的。
我見他如此死法,心中有些酸楚。
“塵歸塵,土歸土,愿你下輩子做個(gè)福貴人,表哥,下輩子,你別再這么喝酒了?!?p> 我給他鞠躬,然后把黑狗和他歸攏在一起,然后堆上了柴火。
這客廳房間,也沒啥值錢,也沒啥引火的之物,大多都是喝的精光的玻璃酒瓶子。
我拿出打火機(jī)準(zhǔn)備點(diǎn)火,卻在這時(shí)候,忽然聽見院子里有人喊我。
我嚇得握劍回首!做好了防御!
卻見若微急匆匆的走來了。
“是你···?!?p> “然然,你怎么這么犯二糊,這東西不能這么燒的?!?p> 我懵。
“那,那怎么燒?”
若微瞧著我道。
“黑狗血,柳木枝。你這是黑狗,不是黑狗血,再說,死了很久的狗的血已經(jīng)沒有靈氣,燒之無用,有可能還會(huì)引起不好的事情?!?p> “那····?!?p> 若微瞧著我,微笑。
“然然,如果你信得過我,你交給我好了?!?p> “啊····?!蔽矣悬c(diǎn)猶豫。
他和墨幽不對付··可是,他好像一個(gè)好人,主要是長得太美了,讓我想警惕,也警惕不起來。
若微抬手,把尸體背在了身上!
“交給我吧!那我先走了?!?p> “啊···那你···慢走哈。”
他已經(jīng)背著張二虎的尸體消失了。
我拎著桃木劍,撓著臉頰想心事的離開院子,迎面卻跑來了墨幽還有面色慘白的我媽。
墨幽跑過來問我。
“怎么樣?燒了嗎?”
我支支吾吾。
墨幽臉一黑。
我就把事情和他說了。
墨幽聽后,對我怒道。
“笨蛋。我不是說了,遇到什么東西,你就用桃木劍砍!你怎么不砍他?”
那個(gè)···。
我忽然也惱羞成怒的瞧著他。
“反正事情都這樣了!你就說下一步怎么辦吧!你和我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