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又死了,這回只怕沒機會再復(fù)活。
陸恒也不多說什么,直接從高臺上一落而下,轟的一聲塵埃四起,國師陸恒一雙腿幾乎插進地面,然后就跟沒事人一樣把腿拔了出來,慢慢朝著謝長淵走來。
從十丈高的地方跳下來,不做任何緩沖就落地,并且雙腿不受任何創(chuàng)傷,由此可見陸恒這副肉身的強橫。
他直接停在了謝長淵身前一丈處,抬頭看著眼前的人。
“謝長淵,我真希望你我能有一個說話的機會,讓你我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聊。”
“不可能,我看見你就覺得惡心?!敝x長淵搖頭。
對于眼前這個曾經(jīng)建立山頭抵制十二神宮,可最后卻成為神宮使徒的家伙,謝長淵內(nèi)心是一萬個鄙視。
尤其是想到自己當(dāng)初對梁泊山的敬意,更是感到一陣反胃。
不知不覺雪停了,地面上有一層積雪,陸恒站立在雪中盡顯出一股神秘的妖異氣息。
他攏了攏袖子,語氣平常的說道。
“你就是對十二神宮沒有清楚的認知,并不知曉其背后勢力的深厚,說實話我很敬佩你的為人,也很敬佩你的立場,為了東土的主權(quán)和尊嚴(yán)站出來抗?fàn)?,這也是我陸某人曾經(jīng)的理想。”
“可是,當(dāng)我真正看到十二神宮的厲害之處,才明白自己當(dāng)初的作為是多么可笑,所謂蚍蜉撼樹不過如此,謝長淵!我曾對你說過的話依舊有效,只要你愿意倒戈,我百獸宮愿意助你一臂之力,把陸封仁拉下臺推舉你做尸魂宮的宮主,畢竟……”
陸恒神秘一笑。
“尸魂宮的本命魂珠就在你體內(nèi),這可是大神官一半力量的源泉所在,這個位置最適合的就是你來坐?!?p> 魂珠是陰邪之物,常人將其納入體內(nèi)幾乎必死,最輕的也只會落得和謝長靈一樣的瘋癲下場,因為里面封印著五萬陸家軍枉死的冤魂。
當(dāng)初謝長淵兄妹在劫難中拼死把魂珠搶走,謝長靈更是受盡了精神上的折磨,瘋癲了整整五年。
對于這個東西,謝長淵可謂是恨之入骨,但是他只能留在身上,因為只要魂珠在體內(nèi),陸封仁就一定會來找他,到時便是報仇的時機。
至于其他的,那就呵呵了。
謝長淵活動了一下酸麻的肩膀,握了握剛裝上不久的鐵臂,只用一個眼神就告訴了陸恒自己的答案。
對面,陸恒終究失望的搖了搖頭。
他的手從袖子里伸出來時已經(jīng)變成了巨大黑色的獸爪,其體型瞬間開始暴漲到一丈高,撐破了他原本的神宮制服。
如同鋼針的黑色毛發(fā)從他皮下刺出,很快就遍及了他的全身,同時他的頭部也在發(fā)生劇變,口鼻劇烈的凸起,兩顆鋒利的犬齒從牙齦內(nèi)刺出來,兩只耳朵挪移到了頭頂并高高豎了起來。
等到一切變化結(jié)束,陸恒已經(jīng)從中年人模樣變成了一只狼頭人身的大怪物。
這個模樣當(dāng)真是身高一丈、腰闊十圍!只是頂上那個狼頭目露綠光,口鼻哼哧出陣陣熱氣,猙獰且太過恐怖!
“謝長淵,我今天就請你去死,但是在你臨死前我卻想讓你死個明白,你愿意?”
陸恒變身之后,聲音也變得甕聲甕氣,仿佛是把頭探進井里在說話。
“說來聽聽。”
謝長淵雙手握著赤色重劍,已經(jīng)嚴(yán)陣以待。
在陸恒的狼人形態(tài)下,謝長淵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十一宮百獸宮的做派就是把人體改造成各種各樣的半人半獸,通常這種行為都能使人戰(zhàn)力暴漲,比如先前的秦武,比如今天的陸恒。
陸恒把爪子伸到嘴邊舔了舔,狼嘴上有一抹笑意。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藺陽這個女人在背后聯(lián)合太子趙勾,妄圖阻止十二神宮入駐大宋,自然也知道她與你結(jié)成了同盟,之所以沒有對你們的行為做出扼殺,只是為了讓你們順利發(fā)難,不然我哪里有好的理由把大宋趙氏全滅了?”
陸恒嘿嘿嘿的笑著。
他接著說“你當(dāng)真以為你已經(jīng)勝券在握了嗎?的確,你在這宣神臺鬧出來的動靜不小,我也是沒想到你居然可以糾結(jié)出這么多人馬,幾乎就能夠壓制布置在這里的幾千宿衛(wèi)禁軍,但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是什么?”謝長淵反問。
“汴梁城內(nèi)還有數(shù)萬大軍,只要能夠得到支援,你在宣神臺所做的一切都會淪為一顯曇花,或許你會以為你有五十鐵騎為你守死關(guān),可你可有注意到我手下四大金剛哪里去了?”
謝長淵濃眉一皺,他左右看了一番,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那四個人的蹤影。
如此大的陣仗這四個煉體九段的高手都沒有出現(xiàn),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已經(jīng)沖著五十鐵騎去了。
謝長淵陰沉著臉,目光森冷如刀,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話。
“今天除非他們?nèi)繎?zhàn)死,否則不會有人踏能出御街一步,若是他們?nèi)懒恕?p> 謝長淵道“我謝長淵便殺盡滿城宿衛(wèi)禁軍給他們陪葬?!?p> 話畢,謝長淵往前大踏一步,雙臂青筋暴起掄起赤色重劍高舉過頭,猛然朝著陸恒斬去。
重劍長九尺,劍尖與以往的重劍明顯不同,它沒有尖,而是圓的。
是的,這柄重劍舍棄了劍尖,也就徹底舍棄了突刺這一雞肋功能,而是著重于劈斬能力。
劍雖重,可是在謝長淵手中卻不顯沉甸,幾乎就如常人眨眼一般快速的來到陸恒的頭頂。
后者嘴臉猙獰一笑,抬起兩只獸爪往上一并,直接就把劈頭蓋臉而下的重劍接住。
這一擊是他們第一次徹底放開手腳的交鋒,看起來平平無奇,可實際上當(dāng)他們發(fā)生接觸的瞬間,方圓十丈范圍內(nèi)的地板已經(jīng)悄然化作了齏粉。
上萬斤的力量壓下,又被上萬斤的力量接住,作為承壓的地面第一時間遭受到影響。
都沒有碎裂聲,石磚地板一瞬間就被震成了灰,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揚起塵埃一片。
兩人的力量竟在伯仲之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