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家中兩座山
“身為妻子,可以面目丑陋,決不可沒有修養(yǎng),父親在世時常言,觀行知言、聞言知心,那蘇青嫁入侯府以來,從未踏出院門一步,不理俗事、不同人倫、不為人妻、枉為人婦,此等女子豈能為侯府正妻,我真是瞎了眼?!?p> 莫離氣的臉色通紅,她本就不喜歡蘇青,長的丑也就算了,關鍵是懶,整天跟條咸魚似的窩在房間里,哪家公婆會喜歡這樣的丑媳婦。
“這種女人不配進武安侯府!”
莫離怒氣上頭,不但罵蘇青,還罵蘇伯伊祖上十八代,各種污言碎語聽得武奕頭皮發(fā)麻,想勸她小點聲,又不敢開口,只能像雛鳥兒一樣縮在嫂嫂的淫威下瑟瑟發(fā)抖。
惹不起!
真惹不起!
……
侯府主院,驕耳怒氣沖沖地推開屋門,
“少主,那個女人在罵你?!?p> 蘇青放下棋子,頭也不抬地回道,
“我聽到了,不用你重復?!?p> “你不生氣嘛,她在罵你唉!”
“她罵的是蘇伯伊的祖宗,關我蘇青什么事。”
驕耳張口無言,仔細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可又覺得哪里不對,只能雙手抱胸氣哼哼地矗在門口,她的聽覺極好,相隔百米也能聽到莫離呵罵,越聽越不爽,越聽越生氣,
“不行,我忍不了,那個臭婆娘,我要撕爛她的嘴。”
“站住?!?p> “少主!”
驕耳可憐巴巴地看著她,蘇青面無表情,后者不敢違背,蹲在地上畫圈圈,姓武的耍流氓,姓莫的狗仗人勢,這一家人壞死了,好想放蛇咬死他們。
蘇青安慰道,“世間之事哪有兩全其美,你我身負重任,只要安穩(wěn)度過這五年,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驕耳不怕委屈,只為少主感到不值,少主何等身份,豈能受那婆娘喝罵。”
“既然選擇嫁人,有些事無法避免……”頓了下,笑道,“當然,也不能任由她罵下去,你去請武奕過來,我有事情跟他談?!?p> 驕耳眼睛一亮,“準備攤牌嗎?要不我弄點毒,那家伙修為不高,很好控制的?!?p> 蘇青白了她一眼,
“別整天想那些歪門邪道,這里是神州,不是東海?!?p> “神州有什么了不起?說的我們好像很怕似的?!?p> 驕耳滿臉不爽,大步走到院外,抬手一招,把武北叫到身前,傳遞少主的要求,武北領命離開,沒過一會兒,武奕就過來了,一邊走一邊擦臉上的吐沫星子,表情著實尷尬。
雖然他貴為武安侯,奈何府里有王母娘娘,娘娘的話,誰敢不聽。
“少將軍!”
武北上前一步擋在門前,臉上帶著擔憂,身為丹道高手,他能覺察到常人不注意的地方,比如少夫人和她的丫鬟。
二女看似嬌弱,卻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日常行為更是有別于常人。
武奕拍拍他的肩膀,低聲道,“一刻鐘,如果我沒出來,帶人沖進去?!?p> “明白了,少將軍?!?p> 武北用力點頭,左手按住劍柄,嚴陣以待。
武奕輕吸口氣,推開院門,入眼便是靠在門軸上的驕耳,女孩一如既往地穿著翠綠色長衫,五官稚嫩卻不失精致,再過幾年定是絕色美人,可惜了那張充滿惡意的臉。
“我還以為你不敢來呢?”
“夫人有約,怎敢不來,勞煩讓一下,你擋著路了。”
驕耳撇撇嘴,起身讓開身位,
“進去吧,姐姐在等你。”
武奕左右看了一眼,小心謹慎地邁入房間,身后房門瞬間閉合。
女孩瞇著細眼,瞳孔變成青色,散發(fā)著詭異的青色光芒,猶如毒蛇一般,武奕本能地覺得不安,渾身肌肉緊繃,脖子上的絨毛根根直立。
“驕耳,不得無禮?!?p> 女孩哼了一聲,收起眼神,望向別處。
如芒在背的刺痛感消失了,武奕忍不住長松一口氣。
下馬威!絕對的下馬威!
可惡的女人,今日之仇來日必以鋼鞭百倍還之。
武奕緩緩心緒,邁步走進內(nèi)室,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棋盤、熟悉的女人,頭戴面紗,身穿襦裙,裸露出來的肌膚如玉一般潔白細膩,身材更是完美,修長不失婀娜,陡然收緊的腰部更顯的胸口飽滿圓潤。
作為二十一世紀專業(yè)鑒黃師,武奕只看一眼就能估算出衣服下的內(nèi)涵。
34D大長腿!再過幾年,4會變成6,妥妥的御姐風。
可惜了那張臉!
當然,不僅僅是臉的問題。
“夫人,許久不見了,這段時間過得如何?下人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p> “甚好?!?p> “那就好?!?p> 武奕脫掉靴子,盤坐在塌上,打量一遍棋局,拿起棋子,推兵過河,氣氛安靜起來,兩人不再開口,只是下棋,三分鐘后,棋局結束,武奕殺得她丟盔卸甲。
“幾日不見,夫君棋藝愈發(fā)精進了?!?p> “殘局而已,算不了什么,本來就是我占優(yōu)勢?!?p> 蘇青擺好棋子,重開一局,連輸三局后,開始第四局。
武奕無奈道,“夫人,好強的爭勝心。”
“不能贏嗎?”
“當然能,要不這樣,你站在我這邊,我就告訴你贏的秘訣?!?p> “夫君說笑了,我本就是你那邊的?!?p> “既然是我這邊的,為何不拜會嫂嫂?!?p> “妾身相貌丑陋,怕見了嫂嫂惹她生氣,只能躲在房間里不敢見人?!?p> “不想見人就不見,一兩個閑人而已,侯府養(yǎng)得起,只是……”武奕抬起頭,神色冷漠地盯著她,“侯府的飯食只養(yǎng)朋友,不養(yǎng)敵酋。”
蘇青平靜道,“夫君認為我是敵人了!”
“夫妻同心,我怎么會把你當成敵人?”
“和夫君說話好累,太費腦子了?!?p> “我也有這種想法,不如咱們來點實際的?!?p> “什么實際的?”
“投名狀如何?!?p> “你想拉我入伙?!?p> “不行嗎?”
“當然不行。”
“為什么?”
蘇青白了他一眼,拿起“兵”吃掉武奕的“馬”,“你不配?!?p> 武奕也不惱,出車吃掉對方的過河卒,“配不配另說,正巧,我有事情要問你們,夫人,不介意的話請告訴我你們是誰?來自什么地方?為什么會有那么高的修為?”
“夫君的問題太多了,我不想回答,不過,我可以向你承諾,只要你不傷害我們,我們絕不會碰你還有你的家人一根汗毛。”
武奕遲疑片刻,試探性地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對你的身體圖謀不軌呢?”
蘇青笑了,露出明亮的小虎牙,“奉勸你不要有這種想法,妾身發(fā)起火來,很嚇人的?!?p> “有多嚇人?!?p> “比打雷還嚇人?!?p> 武奕哀嘆一聲,“看來為夫要注意一下,絕對不能惹夫人生氣?!?p> 驕耳撇撇嘴,暗罵一句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