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旗被送去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
在很久以前,白蘊醉時常會產(chǎn)生狠心的念頭,她總是覺得上天應(yīng)該讓白旗遭些報應(yīng)才好。她真的幻想過,白旗會以哪種方式死亡?會死在她手里嗎?
多少年過去了,白蘊醉心里的的仇恨已經(jīng)慢慢放下了太多。
但他竟然倒在了她的身前。
在白旗被送往醫(yī)院的路上,白蘊醉不敢多看姜素一眼。徐尤尤把手放在她的手上,安慰道:“慌什么?他以前從很高的山坡上滾下來都沒事?!?p> 白蘊醉望著窗外,那河畔的枯柳枝搖晃著,她不得不承認(rèn)她慌了。要是白旗死在她的手里,她怎么對得起姜素?而地下的羅小滄,真的會知道嗎?
白旗被送進了ICU,白蘊醉倚在窗口,心里皺巴巴的。她很希望此時能握著一封潔白的信,哪怕看一眼信中他寫的文字也好。這風(fēng)波四起的心,如何能夠?qū)庫o?
徐尤尤在這時像一只靈敏的貓咪,仿佛嗅到了機會。她走進安全通道里,給楚鴿打了電話。
“楚鴿,白蘊醉用花瓶把她父親砸進了ICU。我覺得她情緒挺不好的,你回來陪陪她吧?!毙煊扔鹊恼Z氣焦灼。
“在哪家醫(yī)院?”楚鴿毫不猶豫地咬住魚餌。
“當(dāng)然是人民醫(yī)院啊?!毙煊扔葤斓袅穗娫?。
這步棋格外關(guān)鍵。
幾天前,徐尤尤仍不死心地通過其他渠道尋求青谷的幫助,在多條線索下,徐尤尤發(fā)現(xiàn)了左凜對楚鴿的租車剎車動了手腳的事情。現(xiàn)在整個青谷認(rèn)識左凜前輩的人,都開始對楚鴿敵對。
雖然徐尤尤上一次與左凜的相見并不友好,還因為白蘊醉的事情打了他一耳光。但徐尤尤是一個懂得變通的女人,在她心里,目的至上。
她查到了左凜近期的出沒地點,故意在路上裝作與他偶遇。
她戴著墨鏡,是很差的偽裝,但她就是讓他故意認(rèn)出自己。她的嘴角帶著好看的微笑,鐵銹色的口紅色澤迷人高傲。
她的眼睛藏在墨鏡下,讓人看不出眼神和情緒,只能看到那一張禮貌微笑著的精致薄唇。
“我?guī)湍闶帐暗舫?,怎么樣?”徐尤尤問?p> “這種簡單的事需要你?”左凜毫不客氣的摘掉了徐尤尤的墨鏡。
當(dāng)徐尤尤看到左凜那雙冰冷鋒利的眼睛時,確實有種渾身在發(fā)抖的錯覺。
“那白蘊醉呢?這種事情我總能幫你吧?!毙煊扔壬陨院笸肆诵瑤е鴤窝b出的風(fēng)度淡笑著,從左凜手里拿回了墨鏡。
一把冷冰的刀抵在她的腰間。
左凜猶豫了。
他是個冷血的殺手,這迷離的人間對他來說只是一盤游戲。這冷漠的人間,沒有人愛過他。他唯一相信過的感情,只有白蘊醉。
“我保證?!毙煊扔入m然害怕,但還是迎著他的眼神,拼命破著他的防備,“我能保證找機會把楚鴿帶到你方便下手的地點,讓他一個人來赴約,保證在你處理掉他之后,勸白蘊醉留在你的身邊?!?p> “你的條件是什么?”左凜微微仰起頭,做出一副比她更高傲的樣子。
“我之前是想找青谷幫忙接我的單子,可是他們接了我仇家的單子。你如果能幫我接這一單……”徐尤尤誠懇的說。
“可以。我會以我私人的名義幫你解決?!弊髣C笑了,那是一種冒著寒光似的笑容。
兩個冷血動物,各自為了自己的利益相逢。
徐尤尤站在通道里,終于安心自己下好了這一步棋。在楚鴿趕來柳城的時間里,徐尤尤已經(jīng)給左凜通了信。
左凜用短信回復(fù)了一句:成交。
此時,楚鴿孤身一人坐在開往柳城的列車上,腦海中全是那一抹藍色長裙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