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現(xiàn)世事，現(xiàn)世畢
對令人作嘔的殺人魔痛下殺手的魔女是誰呢？沒錯，就是我。
“砰?！睒岉懥?。
躺在床上的魔女被低語的子彈命中，致命華彩在綻放，生命在凋零的瞬間被保留下來，這是永恒而又美麗的藝術品。
嘩啦。
燼很疑惑，他不能理解，為什么被低語命中的魔女會變成一灘水將床鋪染濕。
“你在這里是想干什么。”伊蕾娜的法杖對準了燼的頭部，“連續(xù)打擾我兩次好夢，可有你好受的?！?p> 燼將雙手緩緩舉過頭頂，“我只是個不被理解的藝術家而已?！?p> 他的聲音帶著些許狂熱與不解，“我循著藝術而來，留下藝術品而去，你為什么要阻止我?！?p> “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犯?！?p> “藝術需要相當程度的……殘忍?！睜a突然轉過身來，看著對準自己的法杖，“生下來的人就已經(jīng)注定了結局，我只不過讓這個結局提早到來罷了，我把他們卑賤的生命化為了永恒的藝術品，我，就是天生的藝術家?！?p> “搞不懂?！笔堑模晾倌韧耆悴欢矍暗倪@個家伙在說什么。
“你這是在玷污我的藝術！”一直都在尋找機會的燼將槍口在一次對準了伊蕾娜，“我不允許任何玷污的藝術品的人活在世界上。”
連開兩槍。
第一槍被伊蕾娜側頭躲過，第二槍則是被魔法盾擋住。
“你以為這樣就能擊敗我嗎？”伊蕾娜覺得眼前這個不可理喻的殺人魔似乎很蠢。
“不，當然不會?！?p> 伊蕾娜腳下，名為萬眾傾倒的花朵在綻放。
打了個響指，伊蕾娜參考了結標淡希的能力，開發(fā)出了一種近距離傳送魔法，這時候恰巧就排上了用場，不過依舊是那種令人難受的穿梭感，即便伊蕾娜現(xiàn)在的體質比以前強上不知道多少，依舊還會覺得惡心。
一腳將戲命師手上的低語踢飛。
“不！”燼的注意力完全被踢飛的低語吸引住了，“我最珍貴的畫筆！”偏執(zhí)的怒意在眼中燃燒著，燼只是個普通人，他毫無章法的撲倒伊蕾娜面前，想要用拳頭砸，用牙齒撕咬，要發(fā)泄著他滿腔的怒意。
只是，因為自己的杰作被玷污，心愛的畫筆被弄掉，憤怒的燼完全忽視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伊蕾娜搖了搖頭，只覺得面前的人無可救藥。
左手虛握，正要握緊，讓火焰將眼前的人焚燒殆盡之時，有個人出言阻止了伊蕾娜。
“請留手?！边@是一個火紅頭發(fā)的老者，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白了大半，只能依稀的看到些許紅色。
“我是均衡教派的現(xiàn)任掌門，苦說。”苦說大師朝伊蕾娜點了點頭，似乎是在感謝伊蕾娜沒有動手殺死燼。
“您好?！备诳嗾f大師身后的是他的兩個徒弟，慎和戒。
“你們是負責處理這件事情的人嗎？”伊蕾娜熄滅了虛握著的火焰，這種火焰本該是透明的，只有在精神力方面十分出色的人才可以看見，現(xiàn)在的慎和戒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雖然沒用火焰將燼燒成人如其名的灰燼，伊蕾娜還是用魔力鎖鏈將對方困住，并且朝著燼的臉上用力的踹了兩腳，“叫你惹人清夢，叫你惹人清夢！”
掃帚小姐也從房間外面走了進來，“伊蕾娜大人，那些人都已經(jīng)沒事了?！?p> 是的，在燼踏入旅店內(nèi)的一瞬間就被伊蕾娜察覺到了，所以她讓掃帚小姐去治療那些受到致命傷勢的人，這也是為什么燼推開房門只看到了伊蕾娜的緣故。
這時候才給了苦說大師插話的功夫，“現(xiàn)世事，現(xiàn)世畢?！?p> “聽不懂?！币晾倌炔⒉皇峭辽灵L的艾歐尼亞人，所以她不理解現(xiàn)世與精神世界的規(guī)則。
“現(xiàn)世的事情并不歸我們均衡教派所管。我們負責執(zhí)掌精神世界的平衡?！笨嗾f大師耐心的解釋著。
“那這家伙明顯就是個普通人，難道也歸你們管嗎？”伊蕾娜反問。
苦說大師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擔心燼對人性的認知會動搖艾歐尼亞文化中最重要的和諧與信任，為了避免其他人也犯下同樣的罪行。我們要把他活捉，并把他關入修道院監(jiān)獄里?！?p> 盡管這個名為卡達·燼的男子作惡多端，但是仁慈的苦說大師并不準備處死他。而是選擇其他的方式。
戒開口了“我無法認同您的話，我們追蹤這個惡魔那么多年，一幅幅慘狀還在我的腦海中縈繞，根本無法忘記，您竟然要放過這個惡魔？”
慎也不希望放過這個作惡多端的家伙，“我認為戒說的沒錯?！?p> 苦說大師看著自己的兩個徒弟，嘆了口氣，“我又何嘗不想處死他，可是，均衡不容褻瀆?！痹诳嗾f大師嚴厲的訓斥下，慎屈服了，但是有些東西改變了他，這是毫無疑問的。
不同于慎，有些東西，從戒的心里崩塌了。
伊蕾娜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了然，“這家伙交給您沒問題。”
苦說大師在聽了伊蕾娜的話后顯得有些欣慰，“感謝您的理解?！?p> 就在苦說大師雙手合十像伊蕾娜道謝的同時，伊蕾娜動了。
干凈利落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向了燼的頭顱。
本來被抓住的燼已經(jīng)做好了被處死的準備，可是他聽到苦說大師要留下自己一命時，面具下的臉已經(jīng)露出了笑容，盤算著今后要怎么逃離，然后報復這幾個家伙，把在場的人都制作成永恒的藝術品。
這一腳，擊破他的念想。
鮮血緩緩的從燼的嘴角留下，癲狂的眼神絲毫沒有改變，擴散的瞳孔說明他的生命在不斷流逝，直到死亡，他依然不知道要敬畏生命。
殺人魔燼的一生畫上了一個句號。
年輕的慎和戒在心中十分支持伊蕾娜的行為，可是他們不敢表露出來。
“...”苦說大師見了這一幕，苦笑著擺了擺手，示意慎和戒不要輕舉妄動，“現(xiàn)世事，現(xiàn)世畢。這位施主完全有理由處置燼，我們走吧?！?p> 苦說大師轉過身去準備離開這里，慎和戒跟在苦說大師的身后，不過，在離開房間的時候，戒回頭看了伊蕾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