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女神的指引!”
當這句話從莎莉斯特的嘴中吐出時,在場人員只有芙蕾雅輕舒了口氣。
對她來講,反對這么多師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像她這種向來聽話的好學生,能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屬實不易了。
還好那腦海中的指引沒有出錯,女士的旨意下,她可以繼續(xù)執(zhí)拗著。
雖然她在夢境中已經(jīng)排演了數(shù)十次遭遇尼爾的場景,每一次,都是鮮血淋漓,尸骨不全,她失魂落魄地呆在尼爾身邊沉默流淚的畫面。
但萬一呢?
萬一尼爾真的沒死?
萬一自己真能找到他!
雖然亞楠是一座死亡之城,但這并不代表不會出現(xiàn)奇跡。
女士的指引給了她信心,更堅定了她前往亞楠的決心,如果說在得到神諭前,芙蕾雅還是稍有猶豫,那在之后,她的心中只剩了堅定!
亞楠古鎮(zhèn),她是非去不可了!
而對其他人來說,一聽到是女士的指引,他們也多半沒了阻撓的打算。
伊莎貝爾和莎莉斯倒還好些,路德維西和勞倫娜的情緒則要復雜很多。
他們倆與芙蕾雅的關系最為熟悉,又同時失去了愛徒尼爾·哈羅德,當聽說他們的另一個優(yōu)秀子弟又要前去冒險時,心中本能反應就是反對。
為了打消芙蕾雅的念頭,倆人甚至不惜在星辰塔中舉行審判會議,力圖阻撓芙蕾雅行使圣修女的權利。
可現(xiàn)在這個結果卻不在他們的接受范圍內(nèi),但不管怎樣,結果都已經(jīng)出來了,他倆也只能被迫接受。
畢竟,在同樣充滿傳奇的蘇倫女士面前,“不可能”這個詞好像根本不適用。
從中等神力到偉大神力,從白色圣母到眾星之主,蘇倫女士總是把不可能變?yōu)榭赡堋?p> 那么相應的,對于蘇倫女士的神諭,大部分信眾也總能百分之百的執(zhí)行。
潛意識里,似乎有一個聲音如此提醒著:“既然女士都這么認為了,那就一定不會出問題!”
路德維西不善于言辭,到了最后,只有勞倫娜對這個結果表達了看法:“雖然這是女士的旨意,但我還是有些擔心,我們的芙蕾雅才二十一歲,遠遠還沒到擺脫危險的歲數(shù)。既然此次前去已無可避免,那我只能在月光下衷心的祝福你!”
說完,她走到芙蕾雅的身邊,把一串紫色的項鏈掛在芙蕾雅的脖子上。
“‘洞徹水晶’,這是它原有的名字,在亞楠時,它會幫助你觀察到周圍的敵人,甚至那些探出觸手的偽神們?!?p> “謝謝勞倫娜主教,我會好好的保護自己,爭取帶尼爾一起回來!”
勞倫娜把她抱在懷里,低聲安慰著:“當然,我相信你,也相信尼爾能夠順利歸來,到時候我會和路德維西一起為你們慶祝!”
“請原諒我這么費勁心思的阻撓你,你要明白,我真的不愿意你去到那種地方!”
勞倫娜的聲音略帶歉意,這讓芙蕾雅很是感動,她急忙辯解道:“是的,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您和路德維西騎士長全是為了我好!”
“但很抱歉,我不得不去!我·····”
芙蕾雅還想說什么,卻被一旁的路德維西給打斷了講話,“行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交流感情的時候了,趁著遠征隊還沒有出發(fā),我還有一些時間來教導你,別的不說,最起碼你要對亞楠的結構要熟悉一些。”
“要知道到時候前去的可不止有教會的人員,大陸上前去覓食的老鼠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現(xiàn)在多學一點兒,到時候就安全一些!”
“謝謝路德維西騎士長!”
對于路德維西的關心,芙蕾雅有些適應不過來,在她看來,這位身材雄壯的騎士長是一個沉默寡言的長者,他用實際行動表達的關心永遠比言語上要多的多。
像現(xiàn)在這樣絮絮叨叨已是極為罕見了。
為什么?
或許自己對于亞楠的危險認知還有待提高。
但不管怎樣,亞楠之行已不可避免,芙蕾雅只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對于這場遠征的準備中。
——————
清冷的月光下,尼爾正蹲在亞楠的臭水溝旁辛勤的勞作著。
鋒利的匕首從怪物的背脊劃過,柔軟的皮毛在一瞬間被破壞殆盡。
不過持刀人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這里,隨著刀子向上,最終,刀尖在怪物的后腦勺凹陷處停了下來,接著刀子外旋一圈猛然用力,柚子一般大小的獸首便被砍了下來。
尼爾立刻從身上掏出一個淺灰色的麻布袋子,把獸首放入其中,綁緊,扎牢,只留一個手指大小的出口,然后他將袋子倒懸,出口下面放了一個藍色玻璃瓶子。
就這樣過了十幾分鐘,一只花生米大小的藍色小蟲子便從袋子中跑了出來,一下子便掉進了藍色的瓶子當中。
一時間,尼爾的心情頓時便高漲起來,甚至忘了這個讓人生厭的地方。
這里是亞楠城的下城區(qū)里一處環(huán)境惡劣的下水溝渠。
也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這段下水溝早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無數(shù)細菌與詛咒在這里生根發(fā)芽,長期呆在這里的生物更避免不了變異畸化的可能。
死去的尸體會在這里變成水鬼,群居的老鼠則會生長變大,死物會變成活物,活物會變成怪物。
這里是污血與灰霧聚集地,也是怪物與細菌的游樂場。
尼爾是不愿意到這里來的,但沒辦法,這里的怪物眾多,且能力較低,是現(xiàn)如今亞楠下城區(qū)為數(shù)不多的“練級區(qū)域”。
更別說尼爾還需要從這些變異生物上獲取一種非常珍貴的材料,那就是藍寶石蠕蟲——一種生長在變異生物上的特殊寄生蟲。
這種生物一般只有米粒大小,少數(shù)會長到花生米那樣的程度,因為全身發(fā)光且受到刺激后會蜷縮成團,它們被獵人們賦予了藍寶石的稱號。
而在價值方面,它們也確實與寶石相當。
根據(jù)原身的記憶,這種寄生蟲在奧術引導方面頗有效果,由它們制成的藥劑常常可用作大型奧術的引導劑,而對某些奧術制品而言,它們也是必不可少的材料。
就比如說瑪利亞師姐,她的血液中或多或少帶了些藍寶石蠕蟲的成分。
為了維持正常的活動機能,瑪利亞師姐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更新一次血液,以前這種工作自然是格曼導師在執(zhí)行。
現(xiàn)如今有了學徒后,這項工作自然就落在了尼爾的身上。
整整一個早上,尼爾都在這條臭水溝旁來回轉悠著。
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干掉了十頭變異老鼠,獲得了一小勺的藍寶石蠕蟲。
不要覺得這些很少,但對瑪利亞而言,這些量便足以維持她四十天輪轉所需要的材料,如果她活動在少一些,這個時間還可能繼續(xù)延長。
而尼爾也將暫時取消掉這樣漫長而充滿折磨的獵殺。
折磨的當然不是指獵物,而是尼爾自己。
藍寶石蠕蟲這種東西相當?shù)恼滟F,不能通過鐵器取出,也不能空手去拿,前者會損害掉蠕蟲的活性,后者會有被寄生的可能。
最安全,最笨拙的方法便是讓他們從宿主的大腦中自己逃逸出來,這樣一來既能保持蠕蟲活性,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被蠕蟲寄生。
漫長的等待時間讓整個過程顯得繁瑣復雜,也讓人更加珍視這些勞動獲得的成果。
雖然從視覺角度上講,這些小東西真的很漂亮!
“可惜了,這么漂亮的寶石蠕蟲卻不能用來裝飾!”為寶石蠕蟲惋惜一句后,尼爾便蓋上了玻璃瓶的蓋子,把它小心的放在自己的外套兜里。
雖然寶石蠕蟲特別精貴,但稍微升高的的體溫還要不了它們的性命,據(jù)瑪利亞師姐所說,這樣放置還能在短時間里讓蠕蟲陷入到昏睡的狀態(tài),防止它們爬出瓶子。
當然,這種狀態(tài)也不能持續(xù)太久。
因為一旦超過了三個小時,它們便會逐步死亡,逐漸化成膿水并最終消散在空氣中,現(xiàn)如今尼爾要做的就是趕緊趕回去,不然的話,他這一上午的勞動又要白費了。
一腳把地上的殘骸踢入面前的臭水溝里,也不管里面的動靜,尼爾直接沿著旁邊的青石板路快速前行,再爬上四架木質梯子后,尼爾終于從那不見天日的臭水渠中爬了上來。
還沒站穩(wěn),一聲尖銳呼嘯聲便在耳畔響起。
尼爾想都不想,直接向前側閃。
在他剛剛站立的原地,一個身著黑袍的人影正緩緩收回他那鋒利的刀刃。
多虧了系統(tǒng),也多虧了格曼的調教,要是放在以前,尼爾恐怕就是一具死尸了,他看了看面前的這個陌生人,試圖從這一身黑色的著裝上看到一些重要的信息。
但很遺憾,系統(tǒng)沒有發(fā)掘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兜帽是普通的樣式,帆布褲子也是毫無特點的灰褐色,武器是在一把哥特長刀,即沒有圣徽,也沒用神術,尼爾連他是死是活都不能判斷,更別說去判斷他的身份了!
而且尼爾也不打算與他交流。
在亞楠銀月季,遇見的活人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瘋子,而剩下的百分之一則是在發(fā)瘋的路上,為了自己小命,最好不要把自己的性命去寄托在所謂的同類上面。
因為這樣做不僅愚蠢,而且很不靠譜。
你無法不能保證會說話的人型生物就是人類,也無法保證會說話的人類就是人類本身。
而根據(jù)格曼所傳授的應對措施,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立刻離開。
尼爾想都沒想,直接從懷中掏出一瓶迷霧藥劑把它扔在地上,灰白色霧氣在街道上升起,尼爾也在第一時間躲到了霧氣中。
當迷霧消散時,尼爾的身形也隨之消失。
一時間,空蕩的街道上只剩下了一身黑袍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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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杯檸檬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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