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鮮紅的血液在石臺上彌漫開來,石臺上的也顯得有些顫巍,看起來尼爾的鮮血很符合它的需求。
就在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在石臺上面的時候,不遠處卻是傳來了轟隆巨響。
悶雷一樣的聲音從視線外傳了過來,讓眾人有些驚恐。
“不會是又出現(xiàn)了什么怪物吧?”這幾天備受折磨的眾人忍不住亂想。
“諸位,聽見了么?這便是儀式開啟的序章,‘滾滾雷音,血湖之中’,走下階梯吧,大門的入口就在哪里!”古德溫笑著說道。
芙蕾雅看著近處的這位血液獵人,點頭示意道:“感謝您的援助,希望此次路途,我們可以順利的合作!”
說道,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伸向尼爾的面前。
在近處聽著芙蕾雅的聲音,又看到她伸出的粉嫩手掌,尼爾明顯遲疑了一下。
但很快,他便重新戴上自己的手套,然后輕握著芙蕾雅的手掌舉到半空中道:
“當然,這次還是女士優(yōu)先!”
說完,尼爾便松開了芙蕾雅的手指,然后頭也不回的投入到不遠處的隊伍之中。
雖然音貌性格都略有不同,但芙蕾雅還是從眼前的這個血液獵人中察覺到了一絲熟悉感,記憶好像流水一般刷過他的心間。
“這一次是考核的是福音章的第五節(jié)背誦,五分鐘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我先背了!”
“當然!”那人影笑了出來。
“這次還是女士優(yōu)先!”他如此說道。
芙蕾雅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走了回去,在一個個子比她還要高的女性面前笑了出來,然后抱頭嚷著,
“瑪利亞師姐,別打頭,這次確實是稍欠考慮,但我們總有機會不是?”
“什么叫稍欠考慮?”高挑女子不僅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反而變本加厲起來,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掌,一巴掌,一巴掌地落在了獵人黑色的頭發(fā)上。
“如果這叫做稍欠考慮,那么我現(xiàn)在的敲打只能叫做如沐春風。
是那個妞對吧?
是不是?”
尼爾不經(jīng)意間撇了眼遠處的芙蕾雅道,
“別開玩笑了,這怎么可能,我又不認識她,再說我可是血液獵人,她是教會圣騎士,我不覺得我們會有什么!”
“能有什么?現(xiàn)在沒有什么?不代表以后沒有什么!”
眼看著瑪利亞越說越難聽,威絲曼便出口呵斥道:
“請注意你的言辭,這位女士。既然不可避免地成為了隊友,我們起碼要對對方有著基本的尊重!”
瑪利亞卻是直接忽略了他,向著不遠處的芙蕾雅道了聲歉,
“這位女士,很抱歉我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知道您是否能理解這種感覺。
冒失又不懂事的弟弟總是讓人感到頭疼,而你又不得不去收拾一下他的爛攤子,而他心里還可能對你毫無感謝,只有小聲的埋怨!
你能體會么?
”
芙蕾雅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尼爾的身高與體重后,透過頭盔,又在他的上身凌亂的衣領(lǐng)上掃了兩眼后,才道:
“能體會,太能體會了!”
尼爾敏銳地察覺到了芙蕾雅語氣里的異常,就像是以前他犯了錯事被芙蕾雅察覺到一樣。
因為懼怕于神學院嚴厲的懲戒體制,芙蕾雅每次都能以此要脅到他,而在那個時候,她總會使用這樣的語氣。
“還讓防止被師長看見,還要防止被監(jiān)護人聽到,這委實算不上什么好事情,而且他通常還會忽視掉你的辛苦,真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你說是不是,瑪,利,亞師姐?
”
心思靈敏的瑪利亞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這位圣騎士的異常,但謹慎地性格還是讓她斂去了該有的怒火。
“當然,艾蓮娜!感謝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我想在稍后的時間里,我們可以合作的更好!”
“當然!”芙蕾雅語氣輕松,但戴著頭盔的腦袋卻是停駐在了尼爾的方向。
然后她沒頭沒腦又來了一句。
“這次是我贏了!”
—————
經(jīng)過古德溫的指引,眾人終于找打了所謂的入口。
就是尼爾幾人剛剛走過的深潭。
當時他們只是走在深潭的最外圍的階梯上,沒有嘗試過深入里面,沒想到再次見到時,這里已經(jīng)大變了模樣。
原本覆蓋著近萬平方米的水域已經(jīng)徹底消散了,深潭的中間顯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窟,一條螺旋的石制階梯延伸到洞底的深處。
怪不得,剛才發(fā)出了那么劇烈的響聲,如此巨量的潭水瞬間卸掉,那產(chǎn)生的聲音又怎會小到哪里。
只是這么大的水量,視野里看著有些單薄的石制階梯能夠扛的住么?
“怎么了?你從剛才開始就顯得心神不寧?”
自從上次大量吸食過尼爾的鮮血后,阿德麗就不在像以前一樣粘著尼爾,這時她近身靠過來,尼爾反倒有些不適應了。
他下意識地拉開距離,就像以前那樣。
“沒什么,就是有些不適應眼前的景象!”
他當然不能說,他其實有些驚恐,他更不能說他已經(jīng)被抓住了把柄,而且對方正在考慮著如何泡制他,不管是紅燒,還是清蒸,尼爾覺得自己都很難逃脫出去。
是的,芙蕾雅發(fā)現(xiàn)了他了!
證據(jù)就是那句,“這次是我贏了!”
還在泰瑞亞神學院的時候,尼爾與芙蕾雅就時常背誦禮贊詩詞,兩人會約定好時長,誰背的最快,最多,最準。
誰就是最后的勝利者。
每當這時,尼爾總會像小大人一樣,來上那句,“這次還是女士優(yōu)先!”
但毫無例外,每次都是以尼爾的慘敗告終,在記憶背誦方面,芙蕾雅的能力無疑比尼爾強上太多。
所以每次結(jié)束后,芙蕾雅總是略表遺憾地來上這么一句,“抱歉,這次是我贏了!”
從尼爾慌忙出口的那一刻,他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失誤,雖然尼爾隨即補救了一番,但敏銳的瑪利亞還是反應了過來。
之后她與瑪利亞師姐的對話,就是赤裸裸的暗示了。
好在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他們倆瞞了過去,畢竟這是屬于他們兩個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