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夏國邊境,北海行省。
北海是夏國邊境的蠻荒之海,兇獸頻出異常兇險,充滿未知的恐怖。但也靈脈氤氳,秘境遍布,是修真者的樂園。
行省內(nèi)宗門林立,并且倡導科學修真。有實力的門派往往都有自己的研究所,研究成果享受專利,互相競爭之下,形成了龐大完整的產(chǎn)業(yè)鏈條。出了成果,讓全體人民也都能跟著受益。
這其中實力最強的當屬玄武宗,擁有門生上萬,并且產(chǎn)業(yè)眾多。還肩負著鎮(zhèn)守夏國北部邊境的責任,頗受朝廷信賴。宗主姓梅,叫梅長生,正值壯年,是北??偠秸聺O歌的得力干將,左膀右臂。
不過此時梅長生正心慌意亂,因為他的父親快死了。他父親全身器官正在逐步衰竭,這是修真者的大限將至。各種丹藥寶貝也續(xù)不住他的命。醫(yī)生說,他父親撐不過今晚了。以梅長生的實力,地位和人脈。如果有能救他父親命的珍寶,那么他一定會想辦法獲取到。但是很遺憾,那些都救不活他父親的命。
他獨自驅(qū)車上路,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平日里總是保持冷靜的他,此時卻像換了一個人,油門踩到底,在公路上車流間做著危險的飆車。不知不覺,車子跟在了一輛白色金杯車后面。他想超車,本來是輕而易舉的事,卻不料對方寸步不讓,每次都在關(guān)鍵時刻把他擠下去,這樣一來二去,火藥味逐漸涌了上來。
梅長生一個彎道把車超了,片刻后,金杯又反超回來,兩車交匯時刻,他看到對方車內(nèi),是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姑娘在駕駛位。旁邊坐著一個穿長衫的男子,正一臉驚恐。
姑娘扭過頭,眼眸晶瑩,風姿綽約,神色卻帶著挑釁,她像梅長生勾了勾手指,加速駛?cè)肓艘慌缘纳降馈?p> 要比是嗎?好囂張的小姑娘,梅長生也被勾起了競爭的欲望。我的是轎跑,你是面包車,你敢和我比是嗎?
梅長生反手掏出墨鏡戴上,就當是出出氣吧,他也確實需要發(fā)泄一下。今天就要給這個挑釁的女子結(jié)結(jié)實實地上一課。
兩車隨即在連續(xù)的盤山彎道上展開了激烈的追逐,都展示出了極高的車技。不過過了一會,梅長生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雙方的車速已經(jīng)飆上了200,那金杯車竟然還沒有飄,穩(wěn)定的像是長了腳緊緊地抓在地面。過彎時還能完美地漂移。
“也是修真的!這是哪家的弟子?”梅長生不屑一笑,“敢跑到祖師爺頭上動土!”他也不在隱藏,將氣息發(fā)出,播散到車子內(nèi)部,車燈隨即變?yōu)橐鄣拿鼽S色,整體的速度竟然又提升了一倍。
金杯車內(nèi),牛小梅和大罐兩人張大了瞳孔看著那輛轎跑泛著金光瞬間消失在公路前方,只留下一溜的車尾氣和漫山遍野的發(fā)動機轟鳴聲。
“這人…啥情況???”大罐喃喃自語道。
“哼,臭修真的,玩不起是吧?都是是個中年油膩怪大叔了,還戴墨鏡耍什么酷??!他作弊!現(xiàn)在他是在用真氣御器!他這車根本開不了這么快!”
“那我早說了別和人置氣嘛?你看現(xiàn)在要輸了,丟臉的還是自己!”
牛小梅聽得此言頓時火冒三,她鼻孔微張噴出兩股白氣惡狠狠地說“作弊的人類!太丑惡了??!我要代表所有被人類打壓欺負的動物狠狠地揍他!”
“急了,她急了…”大罐逐漸適應(yīng)車速后反倒生起了奇怪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tài)。
“你先追上他再說吧!”
牛小梅不再理他,開始發(fā)力,她將體內(nèi)真牛之氣注入車內(nèi),金杯車瞬間宛如重生,車身變成紅色涂裝,前車的車燈變換形狀為霸氣的公牛眼形象閃著紫光,車標變成了兩個對稱的粗壯牛角,車尾管猛噴出一股黑煙,隨即狂飆出去。
梅長生一騎絕塵,剛得意不到一會,便發(fā)覺情況不妙。后車帶著排山倒海之勢猛沖而來,眼看就要追上了。
他也不甘示弱,立即將御器能力發(fā)動到極限,開始極限狂飆。
此時兩人都已拿出全力,當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一時間竟然不相上下,兩車齊頭并進,拉不開也甩不下。四目相對之時,都不免對對方產(chǎn)生了一絲欽佩。
夕陽西下,余暉灑落在曲折的盤山路上,如夢如幻。
山巔之上,兩車雙雙登頂,最終還是未分勝負。
…
車剛停穩(wěn),牛小梅就率先下車,圍著車仔細檢查,心疼不已。經(jīng)過這番激烈追逐,金杯車已有不少損傷。
梅長生也下車了,他倒是不心疼,一輛轎跑而已,他車庫里還有很多更好的。
“都怪你!”牛小梅氣沖沖的向他走來?!皫资畾q的人穩(wěn)不穩(wěn)重?。∵€玩飆車!”
梅長生啞然失笑,這還是他頭一次被人說不穩(wěn)重。不過今天自己確實像是變了個人,他也弄不明白為何會變成這樣,面對眼前這個張牙舞爪的小姑娘,情況變得有些頭疼。
不過轉(zhuǎn)念思索了一下,梅長生突然神情嚴肅起來。
“這位姑娘,開始我還好奇,以為你是哪家哪派的修行人。后來我看明白了,你必不是人類??峙率桥Q?,我認得清楚你車子上的真牛之氣!那么,你到人類城市來,到底有何目的呢?”
“跟你說得著嘛?你算老幾?。 迸P∶繁蝗舜链┥矸菀矝]有絲毫尷尬,反而更加理直氣壯。
“我還真有必要搞清楚。涉及到北海行省內(nèi)居民安危的,我都有義務(wù)管上一管?!泵烽L生也毫不客氣,“如果危害到人類,即使千年老妖你今天也活不了!”
“你到底是誰啊?以為我好嚇唬吶!”牛小梅氣勢更足了,手一叉腰?!拔也艣]有危害人類呢,真當我不懂法?我簽人妖協(xié)議的時候,你怕是還沒出生呢!”
“沒有!你車里被擄的人類,當我沒看見嗎?”
“是在說我嘛?”大罐哆哆嗦嗦地從車里爬出來,面色蒼白。原來從牛小梅以真牛之氣御車的那一刻,他就陷入了徹底的暈車之中。
梅長生忙走上千扶住大罐?!昂笊灰?,我是北海玄天宗宗主梅長生。你現(xiàn)在安全了!”
大罐連連擺手“誒誒誒,誤會誤會,梅大人吶!牛小梅是我?guī)熃?,她沒害我,真的!我就是暈車了。我們可都是好人!”
“聽到?jīng)]有!”牛小梅從梅長生手里把大罐搶了回來,“梅長生是吧?以后少冤枉人!”
“一人一妖,是師兄弟?”梅長生詫異極了?!案覇枎煶惺??”
“我也不知道。”大罐稍微好受了一些。嘟嘟囔囔的回答道?!皼]有名字,就是個普通老頭,我讓他教我仙法,他卻讓我抓了一千多年陶罐,梅大人!整整一千年吶!”
“得了得了!”牛小梅打斷他,“別見人就倒苦水啦,師父也是在訓練你嘛,而且一千年過去的很快的不是嗎。師父有名字的,好像是叫什么甘蠅吧?”牛小梅歪歪頭,自己也不是很確定。
梅長生聽他們倆這么說什么訓練了一千年,說得煞有其事,不禁懷疑對方是不是傻子。但當他聽到甘蠅這個名字時,卻愣住了。
“甘蠅!”梅長生突然大喊出聲,打斷了二人對話。
玄天宗是上古流傳至今的修真門派。相傳建宗可以追溯到洪荒時期,祖師有兩位,其中一位就是甘蠅。后來兩位祖師因為理念不同,分道揚鑣了,甘蠅主動退出,所以記載甚少,梅長生也知道的不多,可是他記得這個名字。
“少年,你叫什么?”
“嗯…先叫我大罐吧,一千年太久,我把自己名字忘了…”
“你當真活了一千年?”
“對啊,師姐說我還有千年修為呢!你不信吧?其實我也很難相信?!?p> “…查查便知!”
梅長生抓住大罐,注入一絲真氣進入大罐體內(nèi)。
良久
梅長生目光如炬,“大罐兄!你體內(nèi)竟真有千年修為!”
“修為是有,就是不會用。要不你幫我看看怎么用吧”
“我父親有救了!”梅長生再次忍不住大喊出聲。
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眼前人如果當真活了一千年,查明原因再加以研究,說不定,能找到方法救他的父親!
想到父親,他深感時間緊迫,現(xiàn)在就需要回研究所,檢查研究大罐的身體。
“師叔祖!”梅長生忽然跪倒在地,朝著二人就拜。
“干嘛突然這樣?”牛小妹嚇一跳,“誰是你師叔祖啊?我們可不是?!?p> “不,就是!二位師叔祖!實不相瞞,我父親他的大限將至,情況緊急,就讓我在路上詳細給二位解釋吧!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請二位跟我回研究所救我父親!”
梅長生長拜不起。
一人一牛面面相覷,依然困惑不已。
“行行行,我們先跟你去一趟吧,,救人要緊?!贝蠊薅诵哪c軟。梅長生大喜,連忙起身,同時心里不聽告誡自己,“穩(wěn)重!穩(wěn)重,要做的事還有很多,不要急燥不要急燥!”。
“好,那就快快動身吧二位師叔祖?!?p> “好,我們開車跟著你。你在前面帶路?!?p> 夜幕初臨,月色溫柔,將清輝灑向萬物。月光下,兩輛車急馳而去,這個夜晚,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