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以后,我把我的想法跟許湛飛說了:“你看,這個部分,我覺得可以插入紅歌《長征組歌》,四川是長征經(jīng)過的地方,很應(yīng)景。然后在你的第二part,我挖掘了你們四川那邊的一首民歌,也是歌唱紅軍的,是少數(shù)民族的山區(qū)調(diào)子,難度高,但是挺歡快,也振奮人心,好聽……”
許湛飛笑了:“你都會唱?”
我自豪到:“我既然敢來跟你匯報,當(dāng)然能唱啊?!?p> 許湛飛馬上開始考驗我:“這樣,你別用說的,主持詞和紅歌,按你的設(shè)計和節(jié)奏,你全程來一遍,叫小劉下來給你搭男主持。來吧,去會議室,咱們從頭到尾來一遍?!?p> 我和高憨憨組的第一次帶妝彩排開始了。
許湛飛非常有經(jīng)驗,也非常細(xì)致,他提前預(yù)約好了市里最頂尖的美妝團隊過來給我們化妝,做造型,還帶來了男女主持的禮服。高憨憨是中山裝,小劉是黑色西服套裝,紅色條紋領(lǐng)帶,羅1號是深藍(lán)色長款亮片禮服,我是紅色短款百褶蛋糕裙。我們的禮服都偏保守,沒有那種性感露肉的東西,大概是為了我們嚴(yán)肅的主題。
我看著自己換上的裙子,已經(jīng)有點不認(rèn)識鏡子中沒到不可方物的自己。我不知道這條裙子是許湛飛特意給我選的還是無意中團隊選的,我穿紅色一直好看,短裙到膝蓋部分,剛好露出修長的雙腿。百褶蛋糕裙,在腰的部分遮住了肚子,讓我恍然以為自己還是沒懷孕之前顏值巔峰的時刻。這次主持,我最大的挑戰(zhàn)是穿高跟鞋,有點擔(dān)心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許湛飛走過來,先是關(guān)心了一下高憨憨他們,然后來到了我和小劉身邊,幾番寒暄之后,悄悄問我:“怎么樣,身體吃得消嗎?”
我把我的顧慮說了:“那個,鞋子……”
許湛飛看了一眼,礙于有旁人在,輕咳兩聲:“低跟的可以嗎?”
我忙不迭地點頭。他的表情很嚴(yán)肅,過一會兒又招呼了一聲造型團隊:“你們,再去找一雙果綠色或白色平跟單鞋過來?!?p> 我大惑不解:“紅色和果綠色搭嗎?”
他神秘一笑:“試了才知道,提醒你,你自己的身體自己注意,實在熬不住情愿穿平跟鞋。”
我看了面前的低跟鞋,也是果綠色和白色,穿上果綠色的試了一下,整個人更是美得發(fā)亮。我向許湛飛投去感激的目光,他看著我,笑意盈盈,眼神平靜,讓我有莫大的鼓舞。我對他說:“就穿低跟吧,這已經(jīng)是領(lǐng)導(dǎo)您的體諒了。”
因為其他演員的選擇安排在第二第三階段,男女主持的競爭放在了第一階段,所以這次彩排主要是過主持人部分的稿子。
這次的第一次彩排,已經(jīng)是全公司的人都到場,從章總,溫總,許總到幾個部門的主任和公司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全部集中在了公司的大會議廳。即便是已經(jīng)淘汰的陳晨,簫賤,龔俊他們,到場時都是容光煥發(fā),衣著嶄新鮮亮,大有一旦誰出了問題現(xiàn)場就可以直接頂上的架勢。更多的人,大概是想看看,許湛飛,這個行業(yè)內(nèi)的精英老大,這個被業(yè)內(nèi)人士上上下下稱呼一聲“飛哥”的人,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樣?
高憨憨組先來。
不得不說,他們真是老牌的王牌部隊,做到了把自己融入了稿子,兩個人的風(fēng)格渾然一體,高大上,男的大氣,女的溫柔,淚點處令人潸然淚下,無不動容。盡管演出部分還沒有,僅僅是主持詞,已經(jīng)讓人酣暢淋漓。
然后是我和小劉。
上場前,我們十指緊扣,四目相對,彼此給對方鼓舞和信心。然后他非常貼心地對我說:“綺墨姐,別擔(dān)心,你小心身子,我會完全配合你,我們一起打一場漂亮的硬仗?!蔽覍λ`放一個如花笑容,音樂起,追光燈一開,耳機里是許湛飛沉穩(wěn)的聲音:“好,出場了,走,綺墨先出。”
當(dāng)燈光打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情不自禁地綻放笑容,開始了開場白:“尊敬的各位領(lǐng)導(dǎo),各位來賓和游客朋友們,歡迎來到今晚的紅色演出,我是今晚的主持人綺墨。”我的開場歡快,輕盈,略帶幾分笑意,給人親切和溫暖的感覺。
小劉真的很適合打配合戰(zhàn),雖然說話不緊不慢,但為了適應(yīng)我的這種風(fēng)格,還是簡潔有力,絲毫不見新進(jìn)員工的緊張和怯場。
“一說起紅色故事,很多人腦海中可能本能地就想起一些悲壯的人物故事,唉,小劉,你會想到什么呢?”
小劉笑:“小時候課文里學(xué)的那些英雄故事,今天還在我的腦海呢,不得不說啊,對一個人的啟蒙是很重要的?!?p> 我馬上接過話頭:“來,我現(xiàn)場問一下,咱們今天現(xiàn)場有沒有小朋友的?有嗎?”
全場鴉雀無聲,大概大家都不想讓我們兩個太好看。
我直接一指許湛飛:“來,那個帥氣的小朋友,到姐姐這里來一下好嗎?”我變魔術(shù)般從一邊的桌子上拿出來一個變形金剛:“來,姐姐這里有玩具哦?!?p> 全場爆笑,然后在掌聲中,許湛飛來了。
我問他:“你幾歲了?叫什么名字?”
他假裝小孩子:“我叫飛飛,今年十歲了?!?p> 我問他:“你讀書的時候,有沒有讀過紅色故事?。俊?p> 他說:“讀過,好多呢,我爸爸媽媽也給我講過的,潘冬子,長征。”
我問他:“你會背《長征》這首詩嗎?”
朗誦和《長征組歌》開始。因為朗誦和唱歌部分還沒有開始彩排,我們開始第二部分的主持。
第二部分,舞臺上只有一束追光,其他部分漆黑一片,觀眾并不能完全看清我的臉。由我清唱四川民歌小調(diào),作為第二幕的開場。
我們設(shè)計的這版晚會里,包含了朗誦,演出,唱歌等豐富元素。最后演出結(jié)束,以全場合唱《我的祖國》作為結(jié)束。
從一個兒童背詩開始,引出氣勢磅礴的長征,引出紅色故事的演出,引出潸然淚下的情節(jié),家書,戲劇,生離死別,嬰兒的哭聲,用小品的形式引出新時代的思考,啟發(fā)的是愛國的情懷。
如果說,我們這邊的和高憨憨組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兒童的引入元素和紅歌的穿插,控場的能力,點燃?xì)夥盏脑捫g(shù),是我的設(shè)計。戲劇部分的內(nèi)容,是一樣的。
就連章總,到最后也和我們一起,唱起了《我的祖國》。
許湛飛的表情依舊淡淡,沒有什么特別,讓人以為他其實司空見慣這些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