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湊錢(求收藏~求推薦)
又是這樣,明明是大房的活,明明都閑著,干好了是大房的功,干錯成了三房的不是。
白芷最討厭水繡,總是心安理得的告壯、挑撥是非,惹著奶奶打自己,她在一旁偷笑。
奶奶總說我不孝,水繡堂妹從不把我娘當她嬸嬸,更不會當自己是長姐。
今天大伯犯這么大錯,敢去賭場欠一百五十兩銀子!
水繡還欺負自己,白芷內(nèi)心一絲絲憤怒油然而生,回瞪水繡。
剛巧,李婆子走出堂屋,眼尖的冷眼看過來,白芷本能的一抖,神情怯怯的,很瑟縮。
到底不敢與水繡爭執(zhí),每回爭執(zhí),奶奶必打罵自己。
跺了跺腳,還是走進了廚房,不忍心娘親一個人忙進忙去。
灌著一肚子氣,幫著沈氏一起摘菜、洗菜、生火,要燒一大家子飯菜,可得忙活好一陣。
飯后。
李婆子環(huán)顧眾人,老二這是一慣的蔫了吧唧,老三只顧著逗趙氏懷里的小孫子。
老大臉上青紫相交,面色浮腫,多瞧兩眼都心痛的不得了,恨不得這傷長在老三,不,老二臉上。
老頭子在一旁眼神陰郁,這次著實生氣了,老大桶的摟子太大了。
老頭子不言語,還得自己先起個話頭,清了清嗓子,抽泣兩聲說道:
“這事,你們也知,不怪你們大哥,人家勢大力大,盯著你大哥設局,逃也逃不脫。
我細細盤算了下,全部家當湊一塊,也才不到五十兩。你們都說說看,如何湊齊一百五十兩銀子?”
崔山子氣鼓鼓反駁道:
“怎么才五十兩銀子?怎么算家里有八九十兩?還有三四十兩銀子呢?”
李婆子閃過一絲不自然,強撐道:
“一大家不用花錢啊,你個大男人懂什么,我這一個銅板都記著賬呢?!?p> 趙氏內(nèi)心嗤笑,就二哥和自己家相公是個傻子,還用說,肯定是被大房花消掉了。
都是婆婆給慣的,肩不能挑,手不勞作,一天到晚拿著本書也沒讀出個名堂,估著還比不上他自己兒子,花消的銀子那來的?
還不是婆婆偷摸著給的。
無所事事,可不就是整日里與好賭之人待一塊,不盯你盯誰,還自栩讀書?!
我呸!
陳氏見著婆婆開口,這定是婆婆與公公商議過了,這一家人籌錢,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一半。
三弟說起銀子的事,也不能在深究下去,她心理有盤明白賬,都是自己家相公花掉了。
陳氏忙叉開話題,賣乖的表態(tài)說:
“娘,你放心,明天一大早我去娘家借,不管如何,我一定多借些銀兩回來,把我們崔家這難關給抗過去?!?p> 陳氏是個懂事的,李婆子滿意的點點頭。
又看向眾人,只見其它人均不作聲,娘家有錢的就數(shù)老三媳婦。此時老三媳婦趙氏在一旁事不關已抱著小孫子坐一邊繼續(xù)逗笑。
無奈,只得看著崔老漢,趙氏那里還得崔老漢發(fā)話。
李婆子雙手來回的措,眼神一個勁的朝崔老漢示意。
這廂,崔大強焦急的那張豬臉似要長在崔老漢身上,眼巴巴的看著崔老漢。
崔老漢斜眼冷看了幾眼,瞧這沒出息的樣,遇點事沒一丁點讀書人的風骨,怎么立起崔家重擔。
思及,崔老漢又一陣胸悶,雙眼如寒潭般盯著崔大強。
崔大強眼神“嗖”的一下往里縮,立馬正襟危坐,端的是一個讀書人儀態(tài)。
不得不說崔大強深諳崔老漢。
崔老漢暗自點頭,這才像點讀書人的風骨,還算有救,悶了一口氣,吐出,長嘆道:
“大事臨頭,我們一家人要想辦法把這難關給趟過去,兄弟間得守望相助,才是長盛之家。
老二、老三,你們兩說說,湊多少?”
崔田柱不明所以:“啊啊,爹,我……我的銀錢都給娘了,我……我沒銀錢?!?p> 李氏看著一幅沒出息的樣:
“你沒銀錢,沈氏沒有呀,沈氏不是還有一個銀手鐲、一根銀釵子。”
就知道婆婆一直眼饞余下的這點子念想,沈氏一臉悲苦道:
“那是我娘留給我的嫁妝,我是要傳給我們白芷嫁人用的。”
李氏“啪”的把鞋底子打在桌上,罵道:
“要死了,說一句頂一句,不尊重婆母的東西。那丫頭嫁出去是人家的,那里值得用這些個手飾。”
沈氏急白的趟出淚水:
“姑子嫁人,娘不也給備了許多嫁妝。何況,這是我娘家給的?!?p> 李氏怒罵道:“那死丫頭能跟我家梅花比嗎?梅花嫁的是什么人家?那死丫頭有人看得上嗎?”
崔老漢看著越說越偏,重重的“咳”一聲,轉頭看向老三。
崔山子可跟趙氏商量過,最多借三兩銀子,多了沒有。
誰家的銀不是大風刮來的,何況剛剛才知,公中少了三四十兩銀子,蒙誰呢,準是大哥花掉了。
“日常賺的銀子可都交給娘放在公中了,我可是一個銅板都沒有。
別說兄弟不幫忙,我這是厚著臉皮跟我媳婦拿了三兩嫁妝銀子,幫大哥湊個數(shù),盡份心意?!?p> 趙氏手里可是握著五十多兩現(xiàn)銀子,崔老漢因著趙家得勢,對這個媳婦多有寬厚,老頭子都發(fā)話了,趙氏就出個零頭?!
李婆子臉紅筋暴,對著崔老三就是暴喝:
“才三兩銀子,打發(fā)誰呢?兄弟有難這會子不幫,留著那幾十兩銀子干什么,長霉呀。沒點良心的東西?!?p> 趙氏哼的一聲,我可不是二嫂,當軟柿子捏,冷笑道:
“我們有二兒一女的,念書穿衣,將來嫁娶,那樣不要銀錢?
他們可都是老崔家的子孫,將來念書要是出息了,可是給崔家?guī)順s光。
“在說了,那戶婆家天天眼紅著媳婦手里的嫁妝,還有沒有說理的地。”
李婆子到底不敢像罵沈氏一樣罵趙氏,趙氏娘家有錢有勢,而且是個不讓人的,罵一句回三句的主,這事還得指著趙氏。
氣弱的吶吶說:
“你大哥這會兒是真的遭罪了,就先借用著,過個幾年在還。
孩子們還小,我們一點一點湊,都是崔家的子孫,都是一樣照應,老三,你說呢?”
崔山子自己還指望著媳婦過好日子,本來大哥讀書都花了家里不少銀子,這會兒還得幫他擦屁股,可不干。
一幅死豬不怕熱水燙的說道:
“我有銀子肯定借呀,我的銀子不都給娘,你都收到公中了。
我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能干活,能賺吃用的,那好意思動用媳婦的嫁妝?!?p> 李婆子氣的七竅生煙,自己平日里有點子好的東西,除了老大,可都給了老三,這會兒出了事,讓他表個態(tài),都撇了個干凈。
暗自罵道,都是趙氏這個禍精,有點銀子,天天顯擺著,哄著山子連娘都不認。
聽著相公的話,趙氏滿意的點點頭:
“借用我的銀子,何時還,誰打借條?。
爹、娘打了借條,不是有我們?nèi)恳环荩孔笥姨陀沂?,竟哄騙我的銀子?
我們崔家可是個講究人家,是耕讀世家!”
眾人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