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就是個變戲法的呀
太清觀。
楚安緩緩進入。
“徒兒,你居然平安回來了?!?p> 曹孟見到楚安后,先是一驚,緊接著便是一喜。
太好了,我的棺材不會浪費了……
“師父,為什么要加個‘居然’兩字呢?”
楚安問道。
“哦……這主要是為了突顯為師的驚訝?!?p> 曹孟解釋道。
楚安:“聽師父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曹孟:“少說廢話文學(xué)。”
“師父,今天香火如何?”楚安換話題道。
“你進來應(yīng)該也看到了,就那么幾個老熟人?!?p> 曹孟的眼睛微瞇,臉上有著一抹難以言喻的笑容。
“師父,徒兒覺得這幾個大媽不像是來虔誠上香的呀?!?p> 楚安自是察覺到了這些香客的異樣。
“咳咳……有些事情不要多問,人家只要愿意給香火錢,那么一切就都不是問題。”曹孟說道。
“知道了,師父?!?p> 聞言,楚安也就不再猜測什么了。
待得他回房后,曹孟這才松了一口氣。
好險,自己的這點私房事差點被發(fā)現(xiàn)。
……
古蒼鎮(zhèn)。
繁華街。
“路過的瞧一瞧,看一看啊,好看的帽子戲法就要開始了。”
一個滿臉胡茬的男子手持一頂湛藍色帽子,對著街上來往的行人說道。
“啥帽子戲法?”
“就是,啥呀?能吃嗎?”
“就知道吃,沒聽人家說嘛,帽子激發(fā),一聽就是燙頭的。”
“那算了算了,我是光頭?!?p> “……”
胡茬男子:“……”
“各位,重申一下,我是變戲法的,只不過是用帽子的形式為大家變而已?!?p> 他不得已解釋道。
“特么的這是變戲法的,你說什么燙頭,搞得我以為是于謙來了?!?p> “這不是聽岔了嗎?”
“……”
在胡茬男子的吆喝與解釋下,圍觀的人愈來愈多。
“諸位,這帽子里可什么都沒有啊?!?p> 胡茬男子將湛藍色帽子面向諸人。
“是沒有?!?p> “確實,比我兜都干凈?!?p> “……”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p> 只見胡茬男子將右手往里伸入,緊接著一抓,一顆白球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還沒完,他再次一伸一抓,又是一顆白球。
這白球仿佛是無窮無盡般。
如此反復(fù),有十余次那般多。
周邊的觀眾看得傻眼了,這帽子也裝不下這么多白球吧?
于是。
嘩啦啦。
掌聲雷動。
“各位,白球算不得什么,畢竟它那么小,突顯不了咱的本事啊。”
胡茬男子笑了笑,右手再次往里探入。
只不過,這一次抓出的不再是白球,而是一顆白色石頭,大小約莫是帽子的一半。
可這對他而言,還不算是高難度。
他再次伸手,一顆比帽子還大的赤色石頭被他抓了出來。
“哇,太厲害了。”
“怎么做到的?”
“母雞啊?!?p> “……”
圍觀的群眾頗為驚嘆。
“各位,還有更大的呢?!?p> 胡茬男子對于他們的反應(yīng)極其滿意。
隨后。
他再次往帽子里一掏。
咕嚕一聲。
一顆人頭突然冒了出來。
瞬間便掉落在了地上。
“啊!”
“殺人了!”
人群忽地躁動,頓時四散而開。
“等等……我沒殺人?!?p> 胡茬男子滿臉驚恐,呢喃道:“人根本不是我殺的……我不知道我的帽子里怎么會多出一顆人頭來……”
此事很快便在鎮(zhèn)子內(nèi)傳開。
頓時人心惶惶。
片刻后。
王富貴帶著一眾捕快趕來了。
“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下竟敢變這種殺人的戲法,給我?guī)ё??!?p> 王富貴大手一揮,身后的捕快當(dāng)即便將胡茬男子拿下。
“王捕頭,你要相信我,我再有膽子,也不敢變這種戲法?。 ?p> 胡茬男子連忙解釋道。
“哼,那么多人都親眼見到了,你還想抵賴,門都沒有?!?p> 王富貴自然不信胡茬男子的說辭,當(dāng)即便將他押走。
至于那顆人頭,也一并帶走了。
……
翌日清晨。
王富貴匆匆地朝著太清觀趕了過來。
“王捕頭,發(fā)生什么事了?”
楚安見他如此急躁,當(dāng)即問道。
“快……快隨我去一趟。”
王富貴緩了緩神,道:“那個變戲法的……上吊了?!?p> 隨后。
他將昨日發(fā)生的事情如數(shù)地告知給了楚安。
“帽子里突然變出個人頭來……”
聞言,楚安思索了起來。
這個案子同樣怪異至極啊!
“先去看看那個變戲法的吧?!背舱f道。
“好?!?p> 王富貴點頭道。
對于這種奇異的案件,他只能選擇無條件地相信楚安。
當(dāng)然,他也可以找通天司的人來查案。
只不過要給的錢會更多。
他舍不得……
楚安與師父道了一聲后,便離開太清觀了。
只不過在他離開前,曹孟朝著王富貴要了十兩銀子。
我徒兒的錢就是我的……
古蒼獄。
“楚道長,他應(yīng)該是昨晚上吊的,我們發(fā)現(xiàn)后還并未破壞現(xiàn)場?!蓖醺毁F說道。
“把尸體放下來吧?!?p> 楚安盯了好一會兒后說道。
聞言,王富貴便吩咐兩個捕快將尸體放在了地上。
“王捕頭,你覺得這是自殺嗎?”
楚安突然問道。
“我感覺是,畢竟獄里沒人會害他。”
王捕頭思索片刻后說道。
“那他哪來的吊繩,而且地上又沒桌子一類可以墊的東西,他又怎么夠得上吊繩從而將自己勒死呢?”
楚安反問道。
“哎呀,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p> 王富貴一拍腦袋,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又道:“那依楚道長之見,是何人殺得他呢?”
“獄中有人與他結(jié)過仇嗎?”
楚安再問道。
“沒有,沒有人與這個變戲法的有交集。”
王富貴搖頭道。
聞言,楚安沉思了一會兒后,道:“王捕頭,那顆從帽子里滾出來的人頭在哪里?”
“就在前面供著呢。”
王富貴指了指前方的一座小屋子,里面點滿了蠟燭,還放了些祭品。
“去看看?!?p> 楚安腳步邁起,朝著小屋而去。
當(dāng)他來到這間屋子后,便隱隱地感受到了一股陰煞之氣。
“有古怪啊。”
楚安眼眸微凝。
“楚道長,桌子上蓋著紅布頭,周邊放著十個蘋果的東西就是那顆人頭?!蓖醺毁F說道。
楚安:“你做事情依舊那么令人動容?!?p> “嘿嘿?!?p> 王富貴撓了撓頭。
隨后。
楚安上前,掀開了紅蓋頭。
就在這一剎那間。
異象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