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肥豬

　　時間匆匆而過眨眼間過了一個禮拜，這一個禮拜房平安每天天還沒亮就騎著自己的自行車來到鴿子市場了，先是賣些糧食然后再收一些緊俏的票，幾天的時間房平安就攢了將近八百塊錢。然后在早點攤吃點早餐，之后便混跡在各個街道混跡在大爺?shù)南笃鍞偅髬尩陌素匀铩?p>　　今天一大早，方平安在鴿子市場收攤之后，在路邊老大娘的早餐攤上買了幾個糖火燒就著碗豆汁美美的吃了頓早飯，之后找了個角落把昨天在軋鋼廠借的三輪車取出來，同時還有兩只將近五百斤的大肥豬，將肥豬綁好四個豬蹄放到三輪車上之后又在空間內(nèi)取出一只野兔裝到一個布袋里掛在車把上然后直奔軋鋼廠而去。

　　“呦兒，少爺兒，有日子沒見了，這哪來的豬?。俊彪x著老遠眼尖的門房秦大爺便看到了房平安和三輪車上的肥豬。

　　“鄉(xiāng)下收的，這不陳主任看我成天在廠子里沒事讓我到鄉(xiāng)下收豬去了，我這跑了好幾天，嘴皮子都磨破了才收上來這兩貨?！狈科桨部匆妿滋鞗]見的秦大爺也不著急走，將三輪車停在了一邊和秦大爺閑聊了起來。

　　“給廠里收？我也沒聽說廠里要發(fā)福利?。俊鼻卮鬆斪屑毣貞浟艘幌麓_定沒有收到廠里要發(fā)福利的風(fēng)聲。

　　“嗨，什么發(fā)福利啊，陳主任說了，廠領(lǐng)導(dǎo)看咱們工人兄弟每天辛苦干活，菜里還沒有油水就讓我去收點肉回來給大伙加餐那?！狈科桨惨贿呎f著一邊假裝從兜里往外掏東西，實際上卻是在空間內(nèi)取出來一把瓜子遞給了秦大爺。

　　“呦，還有這好事，那你還不快找陳主任交差，在這磨洋工耽誤大活中午吃肉有你好看的?！鼻卮鬆敳豢蜌獾慕Y(jié)果房平安遞過來的瓜子，然后像趕蒼蠅一樣的揮手驅(qū)趕著房平安。

　　“得嘞兒，我算看出來了，合著我在您這還沒一頓肉值錢，我也不擱這礙您老眼了。”房平安看秦大爺驅(qū)趕他，也不生氣笑呵呵的騎上三輪車直奔食堂而去。

　　離著食堂老遠房平安就看到陳主任和傻柱站在一旁指揮著食堂的伙計在食堂門前臨時搭建大鍋燒著水，邊上還有幾個工人拎著一桿大秤等在一旁。

　　“主任，怎么樣，沒給你丟臉吧?！眮淼疥愔魅紊砬胺科桨餐Ｏ氯嗆嚾缓箧移ばδ樀暮完愔魅未蛑泻?，因為有外人在所以房平安也就沒有叫陳主任叔。

　　“行，你小子靠譜，這么倆只要有一千斤了吧？”看著嬉皮笑臉的房平安陳主任心中很欣慰。

　　“九百八十五斤，我這費盡心機才讓老鄉(xiāng)把他們那最肥的兩頭賣給我，要知道過年時候他們可都沒舍得殺這兩寶貝?！狈科桨苍谀木幷咦犹摓跤械闹e話糊弄著陳主任。

　　“主任，九百八十五斤一斤不差?！痹诜科桨埠完愔魅螀R報工作之時一旁等候的工人將肥豬稱好重量向陳主任匯報和房平安所說的一斤不差。

　　“得了，既然沒問題，你們就把豬殺了吧。傻柱把下水做鹵煮，豬頭和豬蹄單獨煮出來，剩下的你自己掂量著每頓都做些讓大伙見見葷腥。走平安咱爺倆回辦公室?！标愔魅温犕旯と说脑挘d高采烈的吩咐著。

　　房平安跟隨陳主任走向回辦公室的路，臨走時將三輪車把上的布袋拿到手里。

　　“叔，我在老鄉(xiāng)那收給你整了個野兔?！钡榷俗哌h房平安見四周無人將手中的布袋遞給了陳主任同時嘴上說著。

　　“臭小子，你自己留著吃吧，你陳叔不差你那點東西?！标愔魅尾樯焓秩ソ?。

　　“叔，這是我這當(dāng)小輩的一片孝心，這你可一定要收下，不然一會我給你送家去?！狈科桨矆猿种鴮⑹种械牟即M陳主任手中。

　　“成東西我收下，這錢你拿去，你那點工資還是留著娶媳婦那?！标愔魅卧诙道锾统鰜硎畨K錢遞給房平安。

　　“叔，你看你這不是罵我么？這兔子也沒花多少錢，而且這豬我在大隊里才三毛五一斤收的，你給定的價是四毛，我這一斤肉就還掙兩分錢那?！狈科桨部搓愔魅我还赡悴皇斟X我就不要你東西的態(tài)度，眼珠一轉(zhuǎn)隨口就編了個慌。

　　“你這孩子，什么三毛五，四毛的，說啥胡話那。”陳主任聽了房平安的話后就沒在堅持給錢，但是臉色卻是一變訓(xùn)斥著房平安。

　　“我懂，四毛誰問都四毛?！狈科桨猜犃岁愔魅蔚脑捑毦毐ＷC。

　　“你明白就好，別給你叔找麻煩，行了該干嘛干嘛去吧?！标愔魅我姺科桨裁靼琢俗约旱囊馑己缶烷_始趕起了人。

　　房平安出了軋鋼廠，在大街上溜溜噠噠的向副食店走去，準(zhǔn)備去買些調(diào)料補充一下廚房，畢竟空間內(nèi)的東西雖然齊全但是想一些醬油等需要二次加工的東西可是沒有的。

　　磨成半響房平安才來到副食店，一進門便看到屋內(nèi)幾個售貨員大姨圍在一個小姑娘身邊嘻嘻哈哈的不知道說著什么，小姑娘臉上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熱的，一雙大眼睛笑成了兩個月牙，兩個酒窩掛在還有些嬰兒肥的小圓臉上，一頭黝黑的齊腰長發(fā)扎成了一個大麻花辮，一身厚厚的工裝穿在身上也擋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

　　房平安在門口看了會小姑娘，見無人理他只能走到大姨們圍城一圈的柜臺前和里面的大姨們說道：“同志，麻煩來十個桃子罐頭，再來十瓶紅星酒，奶糖來五斤，水果糖來十斤，來箱北冰洋在給我拿瓶醬油?！?p>　　柜臺內(nèi)的大姨像是沒聽見房平安的話一樣繼續(xù)圍著小姑娘嘻嘻哈哈的調(diào)笑著，只有一個略顯年輕的阿姨百忙之中的轉(zhuǎn)頭白了一眼房平安之后回頭繼續(xù)加入到調(diào)笑隊伍。

　　“同志?！狈科桨苍谕饷媛犃税胩齑笠虃兊幕⒗侵~學(xué)了不少知識，雖然不舍得打斷，可站了十多分鐘也沒人理也只能再次出聲可誰想到房平安同志兩個字剛出口一位大姨便轉(zhuǎn)頭不耐煩的說道：“聽見了，沒看著在忙著那么。你這人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等忙完的?！?p>　　看著訓(xùn)斥完自己回頭接著去調(diào)笑小姑娘的售貨員房平安是敢怒不敢言，畢竟這個年代可沒有顧客就是上帝那一說，你稍不注意在這些國營單位里挨打都沒處說理去，而很多店鋪內(nèi)墻上都用紅油漆寫著文明服務(wù)不能率先動手毆打顧客等字樣。

　　“哎，不和你們說了?！庇诌^了十多分鐘，許是看房平安站的太久了，也或許是招架不住大姨們的調(diào)笑了，小姑娘匆匆的走到貨架前去取房平安要的東西。

　　許是小姑娘走了大姨們沒有了調(diào)笑對象，不一會便各自散去，不過散場之后各別的大姨還給了房平安個白眼，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著什么，不過看樣也不會是什么好話。

　　“一共四十塊七毛三分，先交錢和票?！毙」媚锊灰粫脱b好房平安要的東西來到房平安跟前用甜的發(fā)膩的聲音說道。

　　“謝謝了，同志給你錢…”房平安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把錢和票遞過去，道了生謝隨即還準(zhǔn)備說些什么，誰知小姑娘根本沒給機會接過錢、票之后轉(zhuǎn)身就走。

　　看著小姑娘的身影房平安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覺口干舌燥的。

　　“哎，你這人買完東西趕緊走，賴在這干什么那，怎么著想耍流氓啊?！币晃淮笠炭粗科桨惭凵裰惫垂吹目粗诵」媚锿蝗怀雎暫浅庵?。

　　房平安聽見大姨的話不知怎么的有一種心虛的感覺，拿起柜臺上的東西便落荒而逃，身后還隱約傳來大姨們聲討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