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邀請
幾位王陪同靜王前來送聘禮,不管喜不喜歡這個女婿,面上功夫還是要做的。
韋國公也不怠慢,忙招呼幾位王進(jìn)去喝杯茶。
大家自然是不客氣,說說笑笑的進(jìn)去,坐了一會,喝了茶,吃了點心。
且說今天宮中,散朝后,太子世都來到皇上面前。
人都來了,又不說話。
皇上看他一眼,說:“瞧你這么無精打采的,這是怎么了?”
太子世都打起精神,說:“兒臣想和父皇推心置腹的談幾句話?!?p> 皇上讓他坐下說。
太子世都坐下,問:“父皇這一生,有刻骨銘心的愛過一個女人嗎?”
皇上冷笑了一下,或許是有幾分的不屑吧,他說:“等再過些年你就明白了,女人不過是男人仕途路上的錦上添花,家族中的開枝散葉?!?p> 他直言:“所以,父皇是沒有愛過。沒有愛過的人,根本不可能理解得了兒臣的心情?!?p> 他還妄想能說服父皇,收回他的賜婚。
他可以把蔡家的任何女兒賜給五弟,唯獨文善不行。
皇上不在意的說:“不就是失去了一件心愛的寶貝?世都,你有一百樣甚至更多的寶貝,你若愿意,這天下都是你的,你失去一樣并不可惜?!?p> 原來父皇知道,知道他心所愛。
他不解,他憤怒。
他明知道,還要這樣安排?
他忍著不甘,問:“父皇可以安排任何人,為什么一定要是她?”
皇上反問一句:“你又憑什么質(zhì)疑朕的決定?”
太子世都默。
皇上面上已有了幾分的不悅,道:“這個都看不明白,想不明白,將來這天下你要如何握在李姓手中。”
冷漠臉:“下去吧,沒事別來煩朕?!?p> 為了一個女子,不顧皇家的顏面,讓他收回成命,他可知被賜婚的是誰?
是他皇弟,靜王。
把女人看得比江山更重,他有點失望。
一個醉臥女人膝的男人,是沒有辦法治理好江山的,只會聽信枕邊風(fēng),把這大好江山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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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
韋國公本想留五王用午膳的,這事幾人就推辭了。
吃了杯茶,說了幾句場面話,也就向韋國公告辭了。
梨花奉了自家小姐的命守在此處,在見幾位王走出來時,她匆忙過來喚了聲:靜王,請留步。
靜王看她一眼,認(rèn)得是文善身邊的婢女。
梨花行了一禮,說:“我家小姐有請。”
韋國公皺皺眉,雖是皇上賜了婚,他打心里還是喜歡皇太子,潛意識里就不想自己姑娘與這靜王太近。
靜王讓四王先走,他自個跟著梨花去了。
婢女引他到一處桃花樹下,她家小姐等在桃花樹下。
見他過來,蔡文善行了一禮,道:“文善見過靜王?!?p> 靜王世焱看著她,猜測她這會又有何事要求他。
有花瓣從她頭上落下,欲落在她墨發(fā)上,他伸手接住后。
桃花與美麗少女的臉龐交相輝映,正應(yīng)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紅。
蔡文善怔了怔,垂眸。
今天的靜王,穿了紅色衣袍,是為應(yīng)景。
雖非大婚,打的也是下聘禮的旗號來的,該穿得喜慶一些。
這般的喜慶,到他的身上無端就給穿出妖嬈來。
換個顏色就換個人,大概也只有靜王了。
蔡文善說:“文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
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后面的話她沒說,只作欲言又止?fàn)睢?p> 她也是慣會演戲的。
靜王問:“你叫我什么?”
“焱哥哥。”她改口,假裝害臊。
任憑這個名字來惡心自己吧。
他點頭,問她:“你剛說什么來著?”
他這個人說話的速度不快不慢,聲音達(dá)入耳中總是好聽得讓人整顆心都是舒酥的。奈何他語氣帶著涼意,總讓人感覺是隔了一層距離。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高高在上。
過于完美的人,是男是女面對他都會感覺到壓力,他的身上時時刻刻都傳達(dá)著一種信號,你能與他說話是你的高攀。
你本不配。
這樣的人,任誰靠近他都需要勇氣。
文善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說:“文善有個不情之請。”
她重復(fù)一遍原先的話,語氣帶著小心,甚怕他不答應(yīng)似的。
靜王讓她說下去。
蔡文善準(zhǔn)備好自己的說辭。
“元州災(zāi)荒最為嚴(yán)重,我想去看一看那里的百姓,看看能不能為他們做什么,家父不肯同意,如果靜王肯去元州,再帶上我,家父也就不太好反對了?!?p> 靜王目光寡淡的看著她。
元州,他怎么記得她曾和太子說,不讓他去元州來著。
莫名就覺得,她對自己不安好心呢。
他很不想這樣想。
靜王問她:“待在帝都不好嗎?去那地方找罪受?”
他看她的目光帶了幾分的審視,那眼神似乎已看透了她的內(nèi)心。
蔡文善便越發(fā)鎮(zhèn)定的直視他,真摯的說:“我既要做靜王妃,就當(dāng)為靜王謀劃,我盼望靜王能多立些功,若要立功,前去元州,是最好不過的機(jī)會,聽聞元州鬧了三年饑荒,朝廷雖一再賑災(zāi),糧食能到百姓手中的甚少,許多百姓依舊餓死,也有不少往外出逃,靜王若能前去解決了此事,怎么說也是大功一件不是嗎?”
她竟大膽的和他談起政事,口口聲聲都是為他謀劃。
靜王頷首。
“原來都是為了本王著想,本王深感欣慰。”他似信了她的話,文善卻因為心虛覺得他話中是有疑惑的,并不完全相信自己。
她忽然自嘲一笑,道:“我倒是想多為自己立些功,時機(jī)成熟便由靜王去皇上面前念念我的好,給我封個公主的身份,與靜王不是更配?!?p> 諸侯的女兒被封為公主,在傲淵也是常事,但也并不是誰家的小姐都能被封為公主的。
靜王沒語,看著她,似乎在考慮她的話。
她垂眸,行了一禮,說:“是我唐突了,還請靜王當(dāng)我沒說?!?p> 眼見的沮喪,懊惱。
都是裝的。
“時機(jī)成熟,本王就去父皇面前念念你的好,讓他老人家封你個公主。”靜王答應(yīng)了。
她面上顯而見的歡喜,又行了一禮,說:“謝謝靜王?!?p> 靜王看著她,說:“既是一家人,處處言謝反顯生分?!?p> 一家人,這話很能膈應(yīng)人。
蔡文善問他:“去元州,不知靜王要幾時去請示皇上?”
元州總要有人去的,她總擔(dān)心太子沒聽進(jìn)他的話,若是那樣,不如由她這邊先下手為強(qiáng),讓靜王先一步請示皇上去元州的事情,靜王去了,太子也就沒有去的必要了。
“不急?!?p> 她急。
靜王說:“等賑災(zāi)的籌款拿到?!?p> 那邊正鬧饑荒,總不能空手而去。
等籌款批下來,也要個幾日的,再準(zhǔn)備些糧食,吃的,總是要花上些時間。
她也就歡喜道:“文善就等靜王好消息了?!?p> 看起來還真的挺向往。
靜王問她:“本王可聽說那邊不僅鬧饑荒,還有瘟疫,你就不怕?”
“有靜王在,有什么好怕的?!?p> 蔡文善怕他反悔,激他一句,問:“靜王怕了?”
男人都喜歡逞英雄,靜王也不會例外。
她這么一激,靜王看她一眼,說:“我是怕你出問題,也罷。”
兩人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