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艮猛地醒了過來,把旁邊正在埋頭思索的葶燁嚇了一跳。
“葶燁?”墨艮轉(zhuǎn)過頭來,有些驚訝地問道。
“怎么,忘記剛才是誰救的你了?”葶燁露出一個笑容。
“沒有,不過我們可能要有大麻煩了。”墨艮有些凝重地說道。
“還會有比這個更麻煩的嗎?”葶燁指了指窗外漆黑的天空。
墨艮一頭霧水。
“你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地方嗎?”葶燁問道。
墨艮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皺起了眉頭:“我好像……失去了自我恢復(fù)的能力?”
葶燁同樣凝重地點了點頭:“若是沒有初本稚小姐的土方,你的傷勢根本不可能恢復(fù)?!?p> 墨艮看向一旁默默無語的初本稚,微微一笑:“謝謝。”然后他站起身來,走出屋子,看著漆黑如墨的天空,“你們這里也失去了白天?”
“什么叫‘也’”葶燁驚問道。
墨艮嘆了口氣:“爆槍世界也是這種情況。更不幸的是,競技場已經(jīng)被科技摧毀了。”
“競技場沒了?!”葶燁感到有些難以置信。他可是知道競技場這個變態(tài)的地方水有多深的!他已經(jīng)無法想象那里的戰(zhàn)斗有多慘烈了,“科技這次真的是大手筆呀!”
“大手筆個屁,他們就來了一個人?!蹦拚f著自己卻先笑了起來,“這可真是我們的奇恥大辱?!?p> “一個人就打趴了整個競技場?!”葶燁有些不太相信,“開玩笑的吧!我記得競技場里至少得有兩千多個廢物級高手吧!”
“不是玩笑,若是有個家伙開啟了蟲洞,我也不會來到這里?!蹦拗钢h處劃過的一道流星,“你應(yīng)該知道,這里最近有很多隕石。它們有的是像我這樣的落難槍手,有的就是競技場的殘塊。但是那些落難的槍手卻很可能被這里的政府抓去做一些違背人性的實驗,所以,我們估計得去問候一下他們了?!?p> 葶燁默默點頭,實際上他對日本人并沒有什么好感。明明是渴望他們這些槍手的力量,卻非要裝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這種做作實在讓他覺得惡心。若不是他的脾氣一向很好,而且跟日本人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怨,恐怕之前解救墨艮的時候根本不會那么溫和!
一旁的初本稚卻是沉默不語,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眼前的這兩個男人是否可靠,但是比起那些惡心的家人,她還是更愿意呆在這里。
“我?guī)湍銈儙钒桑吘鼓銈儗@里并不了解。”她說。
“嗯,”葶燁并未拒絕,但眸中卻不免閃過擔憂之色,“記得多加注意,七宗罪的人一定還會再來?!?p> “七宗罪……”初本稚又重復(fù)了一遍,便開始為二人帶路。
“七宗罪?”墨艮顯然對此并無了解。
“說來話長,你可以理解為執(zhí)法者,他們會負責處死有罪的人。”葶燁并沒有過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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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他們還在郊區(qū),可是短短十幾分鐘內(nèi)他們就已經(jīng)來到了真正的城區(qū)。他們行路時格外地高調(diào),希望能讓不知在何處躲藏的葶燁發(fā)現(xiàn)他們。事實上他們也并不認為自己需要忌憚什么,即使那個東西有能夠威脅到葶燁的實力,也絕不會是他們十人聯(lián)手下的對手。
城區(qū)里僵尸很少,因此他們的移動更快了幾分??墒撬麄兊臄橙瞬⒉皇侵挥薪┦?,例如現(xiàn)在就有一隊軍人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止めろ!あなた達はどんな人ですか?”領(lǐng)隊的軍官向他們喊道。
?。ǚg:站住!你們是什么人?)
碎念本來上前想要和對方交涉,可是他馬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致命的問題——他根本沒辦法聽懂對方的語言。
是的,他不會日語,實際上他們這一隊人都不會日語,也根本沒帶翻譯之類的東西。事實上他們根本就沒想過這里會有人,在他們的印象里這個地球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生靈涂炭、喪尸橫行,PFA的存在就已經(jīng)讓他們難以置信了,誰知道在地球上還能碰上這種幸存的人!甚至還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軍隊!
只是可惜,無法溝通注定了他們必將為敵。
這個軍官一定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軍官,可是他和他手下的士兵都只是一些拿著武器的普通人,基礎(chǔ)實力決定了他這場戰(zhàn)斗的必然結(jié)局——三道疾風斬,這一小支軍隊便徹底瓦解。
江邊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碎念和陳寒皺了皺眉,他們并不想殺掉那些本就艱難茍活的普通人,可是江邊的做法也并沒有什么問題,這樣確定能省掉不少麻煩。
終于他們什么都沒說,只是做了一個手勢,讓營救組繼續(xù)趕路。
“小心!”永恒留戀突然把眾人攔下,他并未多說,因為下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感知到了什么。
那是一只跟汽車一樣大的老鼠,長期在黑暗里的生活剝奪了它的眼睛,可它的鼻子卻捕捉到了自己需要的食物。它沒有動,它從面前的人類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它發(fā)出尖銳的叫聲,這是在告訴周圍的同伴這里有很多肥肉。
這時候根本不需要任何話語,所有人都能馬上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但他們依然鎮(zhèn)定自若,因為他們確信這里老鼠并不能對他們造成什么阻礙。
“它是核尸的一種,任何熱武器都對它無效!”說完永恒留戀便馬上后撤,他只是一個偵查員,殺敵這種臟活應(yīng)該交給專業(yè)人員。
江邊試探性地揮出了一道疾風斬,但這道疾風斬卻沒有將它斬開,反倒以極快的速度被它的皮毛吸收,然后它的眼睛便發(fā)出了奪目的光芒!
“它恢復(fù)視力了!”永恒留戀提醒道,“熱武器的攻擊會讓它變得更強!”
這時旁邊的大樓突然破開了一個大洞,又一個這樣的老鼠從其中爬出。漸漸的巨鼠越來越多,它們從四面八方爬來,把這里圍成了水泄不通。
它們不再僵持,一個巨鼠向營救組的方向撞來,陳寒雙刀出鞘,轉(zhuǎn)瞬間來到這只巨鼠身前這時巨鼠卻突然掙扎起來,黑色的血噴涌而出,差點撞到剛瞬移來的陳寒。陳寒眼疾手快,又一個瞬移回到了營救組中,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石錐已經(jīng)將巨鼠洞穿。
他們的周圍還有十幾個同樣的巨鼠,而它們卻都被石錐放干了自己的黑血。這種慘狀鎮(zhèn)住了所有的巨鼠,一時間沒有巨鼠再敢上前。
陳寒看向謊言,因為謊言的能力就是改變地形,這個情況只能是謊言搞的。謊言則對他微微一笑:“副隊長的精力還是先留著吧,這種雜魚交給我們就行。”
“好吧,好吧,裝逼的機會讓給你們。”陳寒無奈道。
“我們最好快點離開?!庇篮懔魬賲s突然發(fā)話,他的眼神里帶有恐懼。
“怎么?”碎念問道。
“昆蟲……這里有昆蟲核尸!”永恒留戀的聲音有些顫抖。
碎念馬上就皺起了眉,他往謊言那里看了一眼,后者卻搖了搖頭。
“昆蟲核尸我可能沒法對付?!敝e言抱歉地說。
昆蟲是造物筆下最完美的一種動物,它們往往擁有著完美的幾何結(jié)構(gòu)和龐大的數(shù)量,因此對付昆蟲最有效的方式一般是大面積殺傷,可是營救組卻沒有除了熱武器之外的大面積殺傷武器!
必須馬上離開!
他們周圍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只巨鼠被洞穿,它們的黑血覆蓋了大地,開始向營救組蔓延而來。碎念面色大變雙臂廣域展開,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黑血阻擋在五米之外;右手拍下,同樣的力量再次把黑血中剛剛露頭的黑蟲全部壓扁!
寄生蟲核尸!
啟反應(yīng)極快轉(zhuǎn)瞬間超凡赤鼬就出現(xiàn)在手中。他并沒有立刻開槍,因為核尸無視赤鼬子彈的傷害。于是超凡赤鼬在下一刻分散為數(shù)十零件,又在他的右手上組成了一個大錘。他不曾有任何的廢話,輪手就是一錘砸去!可蟲尸們早早就感受到了勁風的威脅,它們在大錘落地的前一刻全體避開,然后在其落地后又蜂擁而上地爬上了大錘!刺耳的聲響傳來,大錘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蟲尸們蠶食!大錘再次散為零件,每個零件上卻都爬有至少一個蟲尸,原本要收回武器的啟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場面已經(jīng)變成了數(shù)十只蟲尸正向自己撲來!他果斷地放棄了這把超凡級別的武器,然后雙瞳里燃起了熾金的光芒!他的身體在這一刻開始極致地升溫,夢已碎裝甲的飛行功能也同步啟動——否則他會把整個地殼熔穿!蟲尸如愿以償?shù)負湓诹怂纳砩?,卻在觸及他身體的瞬間就立刻湮滅!核尸雖能無視高溫,可在無窮高的溫度下依然是飛蛾撲火!
看到這一幕的陳寒默默收起了自己的雙刀,蟲尸能腐蝕超凡武器就自然也能腐蝕自己的愛刀,他可不想去冒這個大險。
啟也默默地退到了原來的位置,他的這個狀態(tài)并不能長時間保持,真拼起來就算把能量耗干也走不出這個蟲湖。而其他人也把武器各自收了下去,連啟都無法解決他們自然更不可能。一時間能對付這些核尸的竟只有碎念和謊言兩人。
巨鼠并未因為蟲尸的進攻就原地待命它們狡猾地在同伴的尸體上爬行,謊言的土刺無法刺穿同伴的尸體,這樣就對它們沒有了威脅。碎念既要應(yīng)對蟲尸又要抵擋巨鼠,誰都能看出他已經(jīng)不像開始時那么輕松自然。
必須馬上離開!
“陳寒,把我們直接傳送到安全的地方!”碎念面色慘白地喊道,很明顯他已經(jīng)支撐不了多久了!
“不行啊!”陳寒無奈地喊道,“方圓八百米全是這種黑血,可這是我能傳送這么多人的極限了!”
“怎么會有這么多黑血?!”碎念有些不能理解不過他馬上就冷靜了下來,“全體起飛,空中避險!”
一聲令下十人同時起飛,碎念的決定本應(yīng)非常正確,因為無論是巨鼠還是蟲尸都不具有飛行的能力??墒蔷驮谒麄兩盏暮笠幻耄車懈邩堑牟AФ纪瑫r破碎,洶涌的黑血從無數(shù)個窗框后噴射而出,頃刻間將所有人吞沒!
必須……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