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體的運行總是有規(guī)律的,它們都局限在自己的軌道里,安分守己。
但今天,是例外。
今天的PFA里氣氛格外沉悶,看不到一點活躍的表情,每個人臉上都是憂心忡忡,好像頭上有一座大山。
“What happened?”武裝部大廳里,左平滿心疑惑地向正忙碌著的眾人問道。
?。ǚg:什么情況?)
一個看似瘦小的男人在左平面前行了個禮,然后說道:“Our telescope has observed a temporary orbit change of an asteroid the size of the moon, which is now flying towards here at a speed of 120 kilometers per second!”
?。ǚg:我們的望遠鏡觀察到有一顆大小堪比月球的小行星臨時變軌,現(xiàn)在正以120公里每秒的速度向這里飛來!)
即使是左平,也臉色一變。
沒辦法,現(xiàn)在的PFA,似乎并沒有應對這種危機的能力??墒菚r不待人,祈禱并不能讓那個小行星變軌。
“Convene a plenary meeting immediately to discuss solutions to this crisis!”左平下了命令。
?。ǚg:馬上召開全體會議,商討這次危機的應對方法!)
“Chairperson,”面前這個看似瘦弱的男人臉上滿是堅定。
(翻譯:會長)
左平看向了他。
“Our armed forces department will always be on the front line.”
?。ǚg:我們武裝部永遠會在第一線。)
左平沉默了一會,轉(zhuǎn)過頭去。
“Don't die so many, we don't have many people left.”
?。ǚg:別死那么多,我們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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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核心處。
一個少年靜靜地站在某一個平地之上,而他的面前是一座城市。一座似乎有些復古,卻又有些現(xiàn)代化的城市。
“實在難以相信,在這樣的末世里,竟然也有這樣的世外桃源?!鄙倌赅哉Z道。
“人類的力量總是讓人難以想象?!鄙倌晟砗筮€有一個中年男人,那是蔣時旺。
“比如你?”少年問道。
“比如我?!笔Y時旺答道。
“說實話,我沒想到你還活著?!笔Y時旺說。
“我該說你欺騙了我嗎?”少年問道。
沒等蔣時旺回答,少年便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不過也確實,我的確墜落在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只不過并沒有完全掉下去。”
“因為有人替我承受了這一切,某種意義上那是她存在的唯一價值,但是我卻覺得自己有罪?!鄙倌暧终f道。
“你準備讓七宗罪的人審判你?”蔣時旺問道。
“當然不,但是我想尊重你當初所看到的一切,也想尊重我自己的命運。”少年回答。
蔣時旺微微皺眉,等待著少年接下來的話語。
“曾經(jīng)的那個我已經(jīng)真正且徹底地死亡了,現(xiàn)在還活著的只是甼埜,僅此而已?!鄙倌暾f道。
“甼埜?”蔣時旺的疑惑并沒持續(xù)太久,“這是你的新名字么?”
少年點頭。
“話說有一點我還挺好奇,”少年說道,“我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熟的?”
蔣時旺輕輕一笑:“大概就是從你能理解真正的我的那一刻開始的吧?!?p> “我們已經(jīng)算是朋友了,至少我已經(jīng)把你看作一個朋友,也可能是我唯一的一個朋友?!笔Y時旺補充道。
“但是你當初告訴我的那個故事,它并不完全真實?!碑k埜說道。
“那又如何呢?”蔣時旺說,“那個故事跟我真正的故事異曲同工,而那個故事也是我更希望在自己身上發(fā)生的故事,它對我來說,就是真實的故事。所以我也把我真實的故事告訴了你,這算不得欺騙?!?p> “其實也無所謂,你也并不知道我的故事,這一點本就不太公平?!碑k埜也笑了。
“真實與虛假,本就是相對的。”蔣時旺說道。
甼埜指著面前的那座城市問道:“你是不是已經(jīng)明白了什么?”
“你覺得我們有多少敵人?”蔣時旺反問道。
“舉目皆敵?!碑k埜回答,“除了我們自己,其他都是敵人。但是如果你要問我為什么,我能說的原因卻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都把我們當作敵人。”
“基本生命?!笔Y時旺突然拋出一個無厘頭的詞語,可是甼埜卻馬上會意。
“我知道這些事情都必然發(fā)生,可是你是那個導火索?!笔Y時旺說道。
“但你是唯一一個見過基本生命的人類,所以我只能相信你?!笔Y時旺說道。
“你不也見過嗎?”甼埜問道。
蔣時旺露出疑惑的表情。
“當初阻止你進入高維的那個,就是一個基本生命——也許……也是最強大的一個基本生命。”甼埜解釋道。
“接下來你準備做什么?”甼埜問道。
“地球online快關(guān)服了,我想打一個好結(jié)局。”蔣時旺回答。
“但是我們都終將有結(jié)局?!碑k埜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只想打一個好結(jié)局?!笔Y時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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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市,某處,兩個人正急速掠行,他們身后是一支服裝劃一的鬼影部隊。
但是這支鬼影部隊里的鬼影士兵與他們在日本曾遇到的鬼影士兵不太一樣,他們都穿著正常的人類的服裝,只是一個帽子戴在他們的骷髏腦袋上。
“我們?yōu)槭裁床环磽簦俊眱蓚€人中長相有些奇特的那個人問道。這個人正是摩卡,他的雙手各持一把赤鼬武器,但是并沒有激發(fā)出浮游炮,只是隨時作為一種警戒——雖然似乎并無敵人在暗處。
“還不到時候。”另一個人冷靜地回答道。這個人正是涇寒,全身的白金鎧甲反射著身后子彈的光。
“……日本之行算失敗了嗎?”摩卡沉默了一下,問道。
“沒有,”涇寒回答道,“那個東西離開的時候,我檢測到了它的去向。它正是來到了這里——霞光大陸?!?p> “我們遲早會找到它的?!睕芎a充道。
“現(xiàn)在的霞光大陸似乎還挺生機勃勃,如果其他人先拿到了它怎么辦?”摩卡問道。
“那就奪下來,那個東西不能到任何人手上。因為它代表著——”涇寒突然一頓。
他永遠忘不了,十年之后,從那個“未羊”武器中所觀察到的能量數(shù)據(jù),以及在能量數(shù)據(jù)中隱藏的那個名字——
Life。
基本生命。
基本生命……
“還要繼續(xù)跑嗎?我們已經(jīng)快到寒光市了。”摩卡問道。
“不了,該反擊了?!睕芎栀仡^。
鬼影部隊看似兇猛,實則不堪一擊。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便被兩人全數(shù)殲滅。
結(jié)束戰(zhàn)斗后,涇寒看著眼前的城市,城市荒無人煙,也許那些人都成為了行尸走肉。
“寒光市——倒是個不錯的地方,我們就在這附近建一個實驗室,作為我們的基地吧。”涇寒提議道。
“我沒意見,”摩卡檢查著自己的武器和裝備,“但是,我們要研究些什么?從未來帶過來的技術(shù)還不夠用嗎?”
涇寒脫下了自己的鎧甲,現(xiàn)在他的身體已經(jīng)近乎透明。
摩卡震驚而又悲傷地看著他,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研究內(nèi)容嘛……很簡單,就研究怎樣才能多活幾年?!睕芎蝗恍α?,笑得很開心,很純粹,完全不像是一個將死之人應有的表情。
“畢竟我的歲數(shù)還不大,還不想這么早就死掉啊……”
.
在這個時間,如果你再去觀察宇宙的微波背景輻射,你會發(fā)現(xiàn)背景輻射已不再純粹,不再那么穩(wěn)定,但這并不是物理法則已經(jīng)失效,而是因為更近距離的類似于背景輻射的場已將其覆蓋。如果分析這個場的物理形式,你會發(fā)現(xiàn)它的物理形式的變化似乎可以看作是某種信息,把這些信息給翻譯出來,就是以下的內(nèi)容:
你醒了。
你終于醒了。
你在期待?
不,我只是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你要與我為敵么?
我們是兩個極端,終究會是敵人。
我們已經(jīng)是敵人了。
我們的造物已互相仇視,現(xiàn)在輪到我們了。
但是你,犯規(guī)了。
你介入了這個世界,用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力量。
所以,我也這么做。
我們之后必有一人會勝利。
如果打平,我的目的也同樣能達到。
不過,我倒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我們到底是什么東西?
巧合罷了。
只是巧合的背后,總是必然的結(jié)局。
有些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存在。
但你是自己主動暴露。
我們并不一樣。
但我們做的事情并無什么本質(zhì)不同。
第一個插手的并不是我。
但也不是我。
是祂么?我不明白祂的理由。
我們都要遵守規(guī)則。
我們都不是祂的對手。
我們最終都會消失。
但有些東西可以一直存在。
生命么?
生命的延續(xù),到底延續(xù)的是什么?
你恐怕并不是對這件事情好奇。
你只是想把自己的歪理說得更有信服力。
但總有人愿意相信我,而我對相信我的他們也從不吝嗇。
有很多人不相信你。
相信我的已足夠多了,他們不足以改變結(jié)果。
人類。
人類。
人類有一天會比你更了解你。
也同樣會比你更影響你。
但這都改變不了結(jié)局,結(jié)局是注定的。
除非……
除非像你我這樣的存在出來改變。
你已經(jīng)犯規(guī)了。
那么你也一樣。
祂不會介入,我們只需要比出勝負。
勝者,自然就是勝者。
敗者,自然就是敗者。
---無------法--------繼--續(xù)----------檢----------測------------
檢測到場覆蓋范圍收縮,最新范圍為霞光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