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馮蘅,對著武元嘆道:“可惜未曾一見獨孤劍法的真正奧義?!?p> 此刻,是他與武元交戰(zhàn),卻惋惜起了自己從未見過的獨孤求敗。
武元不解,也懶得管。
黃藥師搖搖頭,他在惋惜,惋惜自己年齡將至花甲,內(nèi)功卻比不上一毛頭小子。
惋惜武元有絕世傳承,此刻卻只若一劍道新人。
惋惜自己未來是看不到絕世的劍法了。
之后,便是黃藥師心生死志。
桃花影落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
這最后一刻,黃藥師忘卻了一切,雙掌如同折梅撫蘭,清幽淡雅,不帶絲毫人間氣。
武元舉劍齊眉,莊重以待。
weng!
兩人如水般交織在一起,只聽到狂風(fēng)呼嘯,桃花掀起。
一招一式,一動一靜之間,都充斥著武學(xué)至理,直把剛剛趕來的吃瓜武林人士看得如癡如醉。
黃藥師強,但武元八十年內(nèi)力也不是吃素的。
劍法是天馬行空,刀法則是無堅不摧。
兩人越打越快,如同兩條白色蛟龍,直沖云間。
dang!
一剎那,黃藥師手中玉簫射出,而他人則直掛在城墻墻體上成九十度角,連著向上踩行四五米。
接著一個轉(zhuǎn)身,拳腳齊出。
武元剛剛處理完玉簫,便看到狂風(fēng)與飛花齊至。
黃藥師人在上方,猶如飛龍在天,疊加這重力威勢,一拳一腳莫不帶著浩瀚力道。
“好!”
武元手一握,爭鳴劍與無塵刀剎那間遁入虛空。卻讓觀戰(zhàn)的人群目瞪口呆。
剛剛兩人之戰(zhàn)還可理解,現(xiàn)在這一手就當(dāng)真是神仙手法了。
也越發(fā)讓張知州覺得自己想的不錯,這真君是真的。當(dāng)日武元吹的牛也是真的,仙人童子,否則豈會打不過一個凡人。
此時,卻見武元放回刀劍,手中拳掌,似劍法,似刀法。
咔嚓??!
武元學(xué)著黃藥師的樣子踩在墻體上,以真氣吸附腳下,勉強維持身體。
“這……當(dāng)真是武功?”
望著墻體上,兩個視重力如無物的家伙,在場的人心中不由都閃過這樣一絲念頭。
peng!
人影交錯,刀拳劍掌對上飄逸拳腿,分開剎那又瞬間聚合。
peng!peng!peng!
武元連著三拳打在黃藥師身,每一拳都使出了全力,翻江倒海,不在話下。
但黃藥師卻是不閃不避,雙掌含勁,力壓武元之身。
因著剛剛連著打出滔天三拳,此刻武元是上氣剛結(jié)束,還不及吞吐下氣,自身渾厚內(nèi)功,能動用不過十之七八。
與黃藥師一對,自身直接掉落下去,而黃藥師則在墻體上連退八步,然后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那对趬ι稀?p> “嗚……”他吐出一大口血,“內(nèi)功,我贏了……”
說完,他身體一軟,光著腳落了下來,而那雙鞋卻像是與城墻融為一體,大半個鞋底進(jìn)入了墻中。。
“長生哥!”
馮蘅哭著跪倒在黃藥師身體前。
這個時候,張知州見勝負(fù)已分,小跑著過來。
“你們還不快扶真君起來?!?p> 兩個侍從打扮的人趕緊跑過來。
“不用了……”
卻是武元望著趴在地上的黃藥師尸體,有些莫名之意。
他搖搖頭:“今日你卻是被這些人害了?!?p> 張知州一個激靈:“真君,之前是不知道您在啊,否則怎敢打擾您的興致?!?p> 武元哈哈一笑:“我豈會怪你,人各有命,死了便死了,只能怪自己學(xué)藝不精?!?p> 張知州這才笑道:“真君玩這么久也累了,要不要到下官府上休息休息?”
武元背負(fù)著雙手,“我卻是還有一桌子佳肴等著我吃?!?p> 張知州一笑:“那下官陪你?”
接著,武元便領(lǐng)著浩浩蕩蕩一群人來到之前所在客棧。
此時的店小二與掌柜站在角落說話。
“你說你,當(dāng)初就不該養(yǎng)那匹馬,否則怎么會生如此多的事!”
小二不知該如何辯解,只能怪自己運氣不佳。
“等會那個……大師來了,趕緊叫他騎走?!?p> 說完,掌柜還嘟嚷了一句,“這馬兒也是嬌貴,每天還得給它洗澡?!?p> “難道我那些銀子還不夠雇專人洗澡。”
掌柜扭頭一看,越過武元,就看到了襄陽主事官員張知州。
“知…知州!”
張知州此時可不像面對武元時的和氣了,眼睛一瞇:“你只知知州,不知真君嗎?”
“???”
掌柜一臉迷茫。
張知州臉上一變,像是在介紹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般:“眼前這位,可是天子親封的‘泰山景德祥符真君’?!?p> 他將武元的封號一一念完,過完,掌柜的臉色一遍,已經(jīng)軟倒在地。
“真君,是小的……”
“閉嘴?!?p> 武元此時心中好生無趣,在經(jīng)過了與黃藥師酣暢淋漓的一戰(zhàn)后,這樣的裝x打臉,著實讓他提不起興趣。
他當(dāng)先一步走進(jìn)客棧,便看到窗前桌子一桌子豐盛可口還冒著熱氣的飯菜。
‘古有關(guān)羽溫酒斬華雄,今有我武元熱菜決老邪。’
他心中為自己這個想法一樂。
接著,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椅子,還不忘招呼道:“你們也坐?!?p> “好?!?p> 張知州當(dāng)仁不讓的占了一個位子。
這可為難接下來的官員了,他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還是掌柜有經(jīng)驗,招呼道:“諸位大人,小的感覺讓廚房再準(zhǔn)備兩桌?!?p> 他們這才滿意的坐下。
不過這卻讓武元皺了皺眉。
他習(xí)慣獨身飲酒,若是要人陪,非至交好友,至少也得有個四五人,把熱鬧湊起來。
一旁的張知州察言觀色:“再來兩個人?!?p> 聞這話,其他官員腳步一頓,你看我我看你。
往常能在上官面前湊,自然好,但如今還有一個真君。
這真君他們不熟,又沒什么背景,打聽不到汴京的事。
現(xiàn)在看,完全是張知州自個在硬舔,也不知為啥。
一時間還剩下的兩個位子,卻不知該讓誰坐了。
張知州一皺眉頭,便要開口叫兩個以往酒桌上能說會道的。
但就在這時,一道女聲襲來。
“若是真君不嫌,便讓小女子在一旁斟酒吧。”
眾人一看,臉色頓時一變,這哪是什么小女子,這不就是剛剛還在黃藥師尸體前哭泣的馮蘅。
武元饒有興趣的看向馮蘅,看原著這馮蘅也是有情有義之人???怎么剛死丈夫就來抱大腿了。
接著,他看到馮蘅背后站著的士兵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