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舟,你說的不錯。保密層級這么高的情報都能被日本竊取,委員長知道后十分震怒,命令我用最短時間查出這名日特的眼線。一經(jīng)查出,絕不姑息。
除了這個情報以外,近期還有不少保密層級很高的情報泄密。為此,委員長給我了尚方寶劍,同意我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鏟除這名日特眼線。
根據(jù)之前的推斷,這個日特眼線應(yīng)該就潛伏在侍從室。甚至可以斷定,這個眼線應(yīng)該就是參加軍事決策會議中的一名成員??墒牵蚁氡M辦法,卻一直沒有查到這名眼線的線索。
想來想去,不能再用警衛(wèi)團的人來查了,于是,就想到了你們?!庇诒C竦馈?p> “爸,你說吧,讓我和千舟怎么查?”于春曉問道。
“這樣,你和千舟一個是我的女兒,一個是我未來的女婿,我已經(jīng)向上峰請示,把你們兩個臨時調(diào)進侍從室。
春曉身份不變,就以我女兒的身份從保安四團調(diào)到侍從室,安排在秘書處工作。侍從室正好有個空缺,千舟你以南京警衛(wèi)營的少校的身份,調(diào)入侍從室警衛(wèi)團。你們兩個進到侍從室,通過近距離觀察,對能夠參加軍事決策會議的人一一排查,我會安排幾名親信配合你們,用最短時間鎖定目標(biāo)?!庇诒C竦?。
“爸,我沒有意見,千舟,你怎么想?”
沈千舟聽到于保民的一番話,思量片刻后道:“于長官,我也沒意見。只是,侍從室是黨國軍機要地,我們兩個外人在那里,一旦有其他情報泄密,我和春曉會不會第一個被懷疑?”
“有我做擔(dān)保,你們就大膽去做吧。
不過時間緊急,我希望最多一個星期就能查到線索。大戰(zhàn)在即,這個敵特不鏟除,這個仗沒法打了。”于保民嘆聲道。
“于長官,那我和春曉明天就去侍從室報到。盡我們所能,一個星期內(nèi),一定查到線索。
另外,我從上海和獨立師還帶了三個人,這個三個人都是我的得力干將。
讓他們在侍從室外隨時聽我的安排,里應(yīng)外合,把潛伏在侍從室的日特一網(wǎng)打盡。”沈千舟正聲道。
“好,那明天你和春曉就跟我一起到侍從室報到。我在派一個排的親信,在侍從室外,協(xié)助你的部下。好了,我看你們也是風(fēng)塵仆仆從上海趕來的,早一些休息吧。”
“爸,那我和千舟就不打擾你了?!闭f著,于春曉和沈千舟離開了于保民的書房。
……
回到房間,沈千舟一頭扎在了床上,身子像散了架子一般。
上午的比武,看起來,波瀾不驚,卻已經(jīng)耗盡了他的精力和體力。為了趕路,又坐了一下午的車,現(xiàn)在已經(jīng)精疲力竭,一動不想動彈了。
不多時,于春曉拎進來一桶熱水,進到沈千舟的房間。
見沈千舟躺在床上,說道:“團長,我給你打了一桶熱水,你來泡泡腳,解解乏吧。”
沈千舟用力直起身子,坐了起來,輕聲道:“春曉,這是你家,不是軍營。你是這個家的大小姐,這些事沒必要你來做的?!?p> “正因為在我家,我是你的未婚妻子,這些事就是一名妻子該做的,我也愿意做。”于春曉將木桶放到沈千舟身前,將熱水倒入盆中,道。
聽了于春曉的話,沈千舟清楚不能再和她這樣下去了,感情問題,快刀斬亂麻說清楚很有必要。
于是,正聲道:“春曉,作為你入黨介紹人,我鄭重跟你說一遍。我們的定親,是革命的需要,是為了更好完成任務(wù)才不得已而為之的。雖然我們已經(jīng)定了親,可是我們還是普通的同志關(guān)系,這個我要跟你說清楚?!?p> 聽完沈千舟的一番話,于春曉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沈千舟的身前,說道:“團長,趁水熱,你燙燙腳吧。上午連勝三場比武,又坐了一下午的車,也就是你,換成別人,早就吃不消了。明天就去侍從室了,休息好了,還有不少事要做呢?!?p> 沈千舟知道于春曉是故意岔開話題的,可是也不好再說什么,“好,我燙燙腳,你也回屋,早些休息吧。水,我自己倒就行了?!?p> 聽完沈千舟的話,于春曉猶豫片刻后,突然問道:“團長,今天上午在天龍會比武的時候,和日本人一起來的那個姑娘,你是不是很熟悉?”
于春曉的話令沈千舟心頭一驚,自己和葉曉晚的關(guān)系,于春曉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自己無意間流露出什么,被于春曉發(fā)現(xiàn)了?
“我,我和她不認(rèn)識。”沈千舟不愿承認(rèn),說道。
“團長,有件事我一直沒有說起過。去年,從獨立師來到保安四團,我?guī)湍闶帐拔锲返臅r候,在你的檔案柜中看到過一副素描畫像。那幅畫像,是一個很美很漂亮的姑娘。
你也知道,我記性很好的,只要用心記的事,沒有記不住的。今天跟日本人一起來天龍會武館的那個姑娘,跟你畫像上的姑娘長的是一模一樣。本來我以為就湊巧,可能就是長得像罷了。
不過她走到時候,看了你一眼,你又向她點了點頭。聯(lián)想到你有辦法得到日本方面那么多重要情報,我就清楚了,你們不僅認(rèn)識,而且十分熟悉的?!庇诖簳砸浑p大眼睛盯著沈千舟,一字一句地說道。
于春曉的話,令沈千舟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葉曉晚的身份是絕密,自己沒有跟任何人提及過,可是于春曉說的有條有理,已經(jīng)分析出了她的身份。自己再隱瞞,也是于事無補,還不如跟她實話實講了。
想到這里,沈千舟點了點頭道:“春曉,那個姑娘我的確認(rèn)識。你說的沒錯,日本人那邊的情報,我確實從她那里得到的?!?p> “我現(xiàn)在終于知道你一直拒絕我的原因了,那個姑娘的確長得好漂亮,怪不得,你對我……”
于春曉說了一半,不再繼續(xù)說下去,岔開話題道:“團長你放心,她的身份,我是絕對不能說出去的,她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會再問了?!?p> “春曉,都說到這了,你不問我也要跟你說清楚。她的身份是絕密,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知道。要不是因為你發(fā)現(xiàn)了她的身份,我是不會跟你透露的。
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隸屬于日本內(nèi)閣情報部的駐上海櫻機關(guān)長。中村由美是她日本名字,她還有個中文名字叫葉曉晚。她和你我一樣,都是地下黨員,五年前在省城的時候,我們以戀人的身份相識,并且相互傳遞情報的?!鄙蚯е鄣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