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信輝的伎倆不過如此,卻恰好歪打正著,擊中他的軟肋。
心情大概如同吃飯吃到不干凈的東西后情不自禁的惡心。
他必須在三個月內(nèi)搞到足夠的錢,三個月的時間很長,但是也很短。
可以冒險嗎?幾百條人命,還要加上他在末世的前哨站。
這些人只是試試,但要是發(fā)現(xiàn)有效果,他們可能還會變本加厲。
也許不會,但所謂責任,就是要把事情往最壞的地方想。
江信輝們,可能以為他們拿住的是件小有威力的把柄。然而事實上,他們不經(jīng)意間拿在手上的是張德秀的命門。
假如沒有三個月的時間限制住張德秀,他們想怎么玩,他都會贏。
這些人,賭的也就是個幾率。反正在他們眼里,這是一場沒有成本只有收益的賭局。
商人本性,死要錢。
“你的條件是什么?”張德秀的聲音平靜。
江信輝暗中松了口氣,有的談就好,就怕沒得談。
“包括我在內(nèi),十三家,入股黑星公司。每家公司投一億元,我們總共占股要在百分之六十以上?!?p> “這樣的話,平均算下來江總的股份至少在百分之四以上?!?p> “是的?!彼呀?jīng)想到張德秀想問說什么。
“我沒記錯的話,江總本來在黑星占股百分之四十吧。整整差了十倍啊,是不是太虧了。”
江信輝臉皮跳的厲害,心中已經(jīng)把西瓜的酷克迪罵麻了,從第一代祖宗開始罵,可以罵到人類的起源。
“生意,有進有退,有賺有虧,這沒什么?!苯泡x辛苦地微笑。
“還是江總大氣,我就不一樣了。我這個人愛鉆牛角尖,和別人合作失敗過一次,就不想再合作。不然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投資人又要撤資,我還干個啥啊。”
“談生意,重要的是談。條件不滿意,可以談啊。這次絕對不撤資,我們可以簽十倍違約金?!苯泡x沉默了下說道。
“免了,我不喜歡談生意。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先回去了?!睆埖滦闾韧庾摺?p> 沒什么好說的,難不成真答應(yīng)他們?想想都覺得心里堵得慌。
真是焦頭爛額,時間耗不起。為什么小說中的主角們不帶腦子大殺特殺,到他這里對手們就像開了透視外掛一樣狡猾。
他現(xiàn)在考慮的重點是未來視窗要不要收費,假如收費的話以目前的基數(shù)能得到一筆不菲的財產(chǎn),能解一時困境。但是如此一來,無異于殺雞取卵,影響未來視窗的普及率。未來視窗普及沒規(guī)模,他接下來的很多動作都會受到大影響。像是計劃中的私人終端等產(chǎn)品,根本無法做對正常對接。
張德秀開著五陽GT回到公司,門口有個小待客室,蕭金同正在面試一名應(yīng)聘者。
他隱約記的對方提過一次,就放低聲音走進入坐在一邊。
面試者是位約莫四十歲的中年女性,戴著眼鏡,頭發(fā)挽的整整齊齊,五官端莊。寶藍色西裝上衣,深黑色西裝長褲。
看到她,張德秀無端想起以前讀書時候?qū)W校的教導(dǎo)主任。
蕭金同注意到他過來,忙道:“張總,這位張女士過來應(yīng)聘總經(jīng)理助理?!?p> 他轉(zhuǎn)頭介紹張德秀,“張女士,這是我們張總?!?p> “張總。你好,我是張美霞?!彼酒饋碚f道,絲毫沒有因為張德秀的年輕有任何異樣。一舉一動,非常沉穩(wěn)。
“張女士?!眱扇宋帐?。
蕭金同咳了一下:“張女士,我個人非常滿意你的才干?!蓖nD了下,“張總,你正好在,要不直接進入復(fù)試環(huán)節(jié)?!?p> “可以?!?p> “張女士,你的履歷表上寫著你曾經(jīng)任職過大公司的首席執(zhí)行官,那為什么來我們這個新公司應(yīng)聘助理。”
“那畢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我有好幾年沒有上班,還有就是我很看好貴公司的潛力?!?p> 張德秀和她聊了十幾分鐘,覺得沒有問題,拍板道:“三個月試用期,可以嗎?”
這事就這么定下了,約好明天上班。
張德秀回到自己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看著辦公室椅子后面墻壁上的刀劍相交的裝飾物陷入沉思。
記得蕭金同問過他這掛著合適不,他的回答是看著挺不錯。裝飾而已,沒有什么。
有句話說“身懷利器,殺心自起”,張德秀的性格中向來有無爭的特征,但此時此刻,免不了有三分殺氣。
比如搞點激光槍什么的和他們討論下手槍的長度和硬度。
對于江信輝的覬覦,他不是沒有選擇,而是不想選擇。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不是更好嗎。
決斷一出,萬般思緒雜念壓下。
他要搬運的東西太多,憑一己之力又能做的了多少。
張德秀打好主意,不再多想。和蕭金同打了招呼,又往外面跑。
這幾天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不少新員工,工作分擔出去不少。
按照他的想法,可能需要的人手會比預(yù)計的少很多。不過暫時來講,倒沒必要急著限制人數(shù)。
提高一下準入門檻,再看看情況不遲。
開元大廈低層毗鄰六層樓的開元廣場,張德秀下來在商場逛,準備買件商務(wù)點的外套。
路過游戲廳的時候不經(jīng)意地往跳舞機一看,看到一個女人在上面邁著大長腿在精靈般地跳動。
灰色外套,黑長發(fā)到上身中間披在背上。黑絲直到大腿,又長又潤。腳上是黑色休閑小皮鞋,把跳舞機踩的嘎嘎響。
張德秀看著有點熟悉,正在想著熟悉感的來源,跳舞的女人轉(zhuǎn)過來,迎上他的目光。
兩人都是一怔,女人甚至捂住嘴巴發(fā)出“啊”的一聲。
正是不久前剛剛遇見過的劍紅丹,張德秀的腦子里跳出一行字: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兩人在同個起點出發(fā),又在起點相遇,沒有刻意的過程,但有了刻意的結(jié)果,世界真奇妙。
十分鐘后,張德秀和劍紅丹坐在月亮船咖啡廳。
度過初始的尷尬,劍紅丹的大氣回來了。
“德秀啊,你怎么天天出來玩。這么不上心,難怪說公司不盈利?!彼_玩笑的說道。
“我倒是奇怪你不是銀行工作的嗎?怎么穿成這樣,現(xiàn)在你要和我說你是夜店上班我都信?!?p> “今天休息,打扮得漂亮有錯嗎,哼?!?p> 那天醉酒的事情太離奇,兩人各自都有點小幽怨。
重新碰見,相處的方式在熟人和陌生人之間隨心情切換。
新鮮感和熟悉感都有,這是男女之間除了熱戀以外最好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