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眼,護衛(wèi)隊衙門。
只見衙門內(nèi)正堂上,端坐著一位身形瘦弱,面無血色的男子,那男子看著尚且年輕,長得與他右手座下的人幾分相似。定睛一看,那人卻是昨晚出行在樓閣里的行律,仍舊是一副翩翩世家公子的模樣,一臉不忿,與正堂上那男子穿著的一身倒也沒甚大差別,只是那人更為身材消瘦,一副弱不經(jīng)風的模樣,竟顯得他如同將死一般。
座首上的男子輕輕一揮手,叫周圍服侍的人盡皆退下,那人慢慢地張嘴對行律說道:“大哥讓我來問問你昨晚的事?!?p> 行律心下一驚,未曾想到今日叫他過來的竟是大哥,而且還是為了昨晚的事,不禁又開始重新思索昨日樓閣那老板娘到底所謂何人。但他到底面上未表,只口中說道:“倒也無事,只不過手下的幾個小魚小蝦不會做事,亂了紀律,昨晚我都已處罰過了,盡可叫大哥放心?!?p> “最好無事,”那人說,“只是你,當?shù)眯⌒淖鍪?,那人是有些背景的。?p> “呵,”行律這輩子最煩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稱大,聽到有些背景這種話不免冷笑出來,“心律哥你是知道的,我向來不是個怕事的。”
原來,座上那人卻是護衛(wèi)隊三律之一的心律。
江湖傳聞,護衛(wèi)隊有三律,三者皆是個頂個的的高手:老三行律,行事高調(diào),武功也講究一個直來直去,曾經(jīng)也在江湖上靠自己闖出個名堂,只不過后來被自家大家逮回去一同入了護衛(wèi)隊;老二心律,始終吊著一口氣,說是由于之前修煉某些邪術(shù)的反噬,不過城府極深,使得一把好陰陽術(shù),傳聞中他師承文家;老大言律,神秘至極,基本上無人知曉其真實身份,只知道,其余二律對他極為信服。
心律聽行律如此說話,倒也沒有訓斥他,只不過直直看著這個讓他放心不下的弟弟,說道:“可萬一她的背景是文家和笙家呢?!?p> 行律聽到文家,也一下子精神了。笙家雖也是四貴之一,但到底其在十族之亂后早就沒了以前的派頭,雖然仍舊手握不少科技專利,但和陳家、無舟家相比倒也不必放在眼中,不過這文家,在歷代之中,家族的人都鮮少露面,外人也只是知曉其整個家族十分精通陰陽術(shù),且三大家族都很忌憚其,但若要問起誰是文家之人,抑或是文家宅邸于何,倒是無人知曉。
“文家......”行律剛想要再問下去,卻被心律舉手制止。
心律說道:“好了,跟你說這些也只是想讓你注意一點,其中利害你應該也清楚,你可以走了?!?p> 行律見狀也不好再繼續(xù)追問,起身向心律拱手行禮告退。
行律前腳剛出衙門口,便喚來自己的影衛(wèi),悄悄吩咐了幾句。
影衛(wèi)離開后,行律也不作逗留,徑直打道回府,卻不見衙門正堂內(nèi)此時業(yè)也空無一人,但留一小角白紙在心律方才的位置上燃燒,不一會便沒了一點痕跡。
生庭,南方小屋外。
天剛剛?cè)胍梗谏_始籠罩整篇院子的上空。
心律一個人從龍眼的方向走過來,身邊只懸浮著一個發(fā)幽幽藍光的小燈。他腳步極輕,盡管周遭沒什么聲音也聽不到他的腳步聲,更不要說察覺到他的靠近。
心律只是自顧自地走向小屋門口,偶而有不知名的聲響發(fā)出的時候,就見他的身形連同那盞發(fā)藍光的小燈一同消失在夜色中,等聲響消失,或是說確認沒其他人時,他的身影又鬼魅般顯現(xiàn)出來,只是離小屋門口越來越近。
心律走到門口,只輕輕把手放在門上,便見門上自他手中心往四角翻出變光,一瞬之間,門便大開,心律也收回手走了進去,輕輕將門帶上。
生庭,南方小屋內(nèi)。
小院內(nèi)還留著昨天晚上張一靈看見的那具老人的尸體,空氣中仍舊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心律走到尸體面前,蹲下身,看著尸體身上那把還泛著綠光的小刀發(fā)神。
“不是陳家的?!辈恢裁磿r候,心律身后不遠處已站著一個人,看來心律也并未發(fā)現(xiàn),被驚了一下,直起身來,轉(zhuǎn)身面向那人。
“閣下。”心律只微微辨認了一下,便向那人作揖說到。
那人并不應答心律,自顧自走到心律身邊,俯下身不知按了一下那把匕首何處,只見那匕首一下子便失去了剛才的光亮,并隨著那人的起身,慢慢的自動從尸體身上退出了,懸浮在半空中。
“給你弟弟說過了嗎?”那人對心律說。
“已經(jīng)打點過了,只是我那弟弟不是會沉住氣的人?!?p> 那人也不說話,兀自操縱著那把匕首在空中來回翻動,突然一下,一劍指出,將其投擲出往小院墻上方,剎那間,只見墻上方一片電光火石,又只一瞬,所有光亮,連同那把匕首一同又消失掉了。
心律也感到震驚,他一路走來,極其隱蔽自己的行蹤,且并未發(fā)覺被人跟蹤,未曾想,竟然有人能躲過他的探察,實屬不簡單。
“閣下,那人是?”心律問道。
那人收回手,說:“只怕是舊人。”
“您是說無人宗?”
“你讓護衛(wèi)隊的人明日來把這收拾了吧?!?p> “是。”
“讓你弟弟好好查一查吧。”說罷,那人也一下子消失在了月色中,絲毫不給心律反駁的機會。心律只能作罷,抬手將自己手臂上的鍵盤露出來,敲了兩下,告知行律讓他來一趟南方小屋后,便獨自等待起來。
樓閣。
“老板娘,聽說護衛(wèi)隊的人往生庭那邊去了。”包師傅一邊在灶臺上忙著,一邊同在一旁擇菜的張?zhí)m芳說著話。
“哼,”張?zhí)m婷沒有抬頭,“為什么不給我打個招呼啊,文天?!?p> 話畢,門外走進來剛才在南方小屋同心律說話的那人,他也只是笑著,沖張?zhí)m芳說:“芳芳姐還是比我厲害呀?!?p> “那不然怎么收拾你們幾個?!睆?zhí)m芳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菜,招呼一旁的包師傅出去,移步走到桌子面前坐下,等包師傅把門帶上后接著說到:“你知道無人宗的事了?!?p> “芳芳姐還是那么聰明?!蔽奶鞄еφf著,整個人的氣場和方才在南方小屋時想娶甚遠。
“你想把他們找出來。”張?zhí)m芳看著文天說。
“我不找他們,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芳芳姐,你也會被他們卷進來的?!?p> “你真以為是無人復活了嗎?!?p> “我們不確定他到底死沒死?!?p> 文天就這么看著張?zhí)m芳,張?zhí)m芳也這么看著他。張?zhí)m芳像是還有什么話要說,嘴唇微微動了一下,終究是沒開口。
文天搶先說到:“可以走的,芳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