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陳佳期。”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你呢?
“我叫沈銘燦?!?p> ……
從茶樓出來的男子呆愣愣地望著舞臺上的女子,一時間竟忘了今夕何夕。
真好,她沒死。
“就這也算好?你們戲館是沒人了嗎?”
“會不會唱啊,不會唱就下去吧!”
“退錢退錢,唱成這樣鬼才聽!”
突然,一柄折扇直接從臺下飛來,重重的砸在陳佳期的胸口。陳佳期早就預(yù)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但她還是怔住了,幾秒后她剛要開口,就看見個小石子貼著她臉頰劃過。
對于伶人來說,他們雖是通過唱戲掙錢,但若臉毀了,又有誰愿意看一個丑八怪表演!什么賣藝不賣身,其實賣的都是臉面。
陳佳期終于不唱了,她抬頭,借著戲館內(nèi)昏暗的燈光掃過每一位客人的臉,隨后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各位,我知道自己學(xué)藝不精,但老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我得遵守,你們不想聽可以不用勉強(qiáng),退錢的事請找我們老板說,我是個戲子,只會唱戲……”
說罷,陳佳期又開始吟唱,聲音婉轉(zhuǎn),似能三日繞梁綿綿不絕。
戲館里的人忽然安靜下來,男子勾起唇角一笑,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
一杯香茶,醉千古風(fēng)流人;一曲離殤,道世間萬物情。
人來人往之間,陳佳期閉上了雙眸,在黑暗之中,她好像看見了自己的父母,他們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里。
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
“期兒,出去玩要早點回來,媽媽給你做好吃的,晚回來你爸爸就要吃沒了啦,知道嗎?”
“嗯嗯,媽媽,我會早點回來的?!?p> 那是她和媽媽說的最后一句話。
“媽媽!爸爸!啊啊啊啊啊啊啊??!”
火好大啊,燒了那間她最愛的茶樓,也吞沒了她最親的人,可她卻只能被別人拽著無計可施。
后來,她更像個傻子,明明知道不可能還要往前沖的蠢貨。
初夜那晚,她只記得很疼,不是身體上的疼痛,而是心里的。
從頭到尾,魏桑城都沒有說一句話,這不是她記憶中的樣子。
以前那個醉酒后傻乎乎地拉著她講故事的少年不見了。因為一個人的死,再也回不來了……嗎?
她聽過一句話: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那她就忘了吧,更何況一直以來那個人還沒動心。
她累了,恨不起來,也愛不起來了。
“哎呦呦,小祖宗啊,你快下來吧?!?p> 戲館老板慌亂地跑上臺,拉著陳佳期的袖子往簾后走,“嗓子不好就跟我說啊,還逞什么強(qiáng)。”
“沒……咳咳,老板你怎么……”以前可沒有嗓子疼就怠工的事。
“啊,我才想起來昨天你給魏少爺唱了一天,今天還是休息一會兒吧?!睉蝠^老板指著柳竹清,“讓你柳姐姐代你,她唱的不比你差?!?p> 陳佳期眼睛移向柳竹清,對方已經(jīng)在化妝了,從那進(jìn)度來看應(yīng)是剛化的。
所以,是她唱的不好有人投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