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之下,夜色如血。
“哎呀,哎呀,呀呀呀呀呀……”
尚滬寧睜著血紅大眼,長著嘴在不停的慘叫。
金屠夫滿臉苦笑的說道:“孩子,我殺的是豬,疼的應(yīng)該是死去的豬,豬都沒有叫~你不過只是站在哪里看熱鬧,你沒完沒了的瞎叫個什么勁呀。”
尚滬寧嘆道:“金屠夫,阿拉跟你講,阿拉今天白天先是被親生父母拋棄,接著正午被萬箭穿心,晚上一睜眼竟然在躺在一口正在被屠宰的豬旁邊。剛剛阿拉之所以大聲喊叫,不是因為阿拉害怕,實(shí)在是因為阿拉心情郁悶,所以才不得已慷慨激昂的大聲歌唱?!?p> 金屠夫獰笑著把倒在地上還在大聲嘶吼著的豬一刀兩斷,身上頓時便被噴了滿身的鮮血,之后他抬眼看著尚滬寧,大聲喝道:“小子,你真的不怕!”
尚滬寧苦笑道:“殺豬而已,有什么可怕?”
“既然不怕,為什么離我這么遠(yuǎn)?”
“廢話,阿拉不是怕被豬血弄臟嗎?你是有老婆的人,你衣服臟了有人洗,阿拉現(xiàn)在單身狗一個,衣服得阿拉自己洗,因此而言,阿拉才離你那么遠(yuǎn)的!”
“笑話,那你的腿為什么哆~嗦?”
“太冷衣服少!”
“說話怎么還磕巴了起來,嚇得吧?”
“天生口吃~吃~吃而已!”
“你小子真的這么有種?”
“當(dāng)然!”
金屠夫大聲笑道:“哈哈哈哈,老夫一向喜歡硬漢,既然你如此生猛,老夫覺得了,給你的任務(wù)一定是最簡單最容易的!”
“什么~任務(wù)?還是你安排的!?我為什么要按照你的安排做事!”
金屠夫指著躺在地上的死豬,厲聲說道:“在這個世界了,如果不想做事的話,還可以做被宰殺的豬?!?p> 尚滬寧正想反駁,忽然眼角的余光看見金屠夫手指的方向一眼,于是連忙大聲說道:“前面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既然我們都是來著同一個時代的鄉(xiāng)黨,我當(dāng)然會幫助你們,與你們一起好好建設(shè)這個時代!說吧,什么事情我都萬死不辭!”
“給你十年的時間,成為這個強(qiáng)縣里最好的鞭桿子!”
“什么意思?”
“用我們來時的話來解釋的話,其實(shí)很簡單,就是遺物整理師!”
“能不能不干,畢竟現(xiàn)在我還是一個孩子,讓我天天面對死人,是不是有些太過殘忍!”
“呸,你個七零后,在那里活著的時候年紀(jì)都過天命了,現(xiàn)在裝什么嫩!”
“要不給我換一個難度大些的吧!這個最簡單的,我感覺有些心里不適!”
“要不然你跟我的那個婆姨換換,她的難度稍微大些!”
“什么個章程?”
“躺在棺材里,不吃不喝,不能請假,沒有公休,裝十年尸體?!?p> “這還叫難度稍微大?這分明就是天大的難度呀!”
金屠夫嘲笑道:“我老婆就準(zhǔn)備去做尸體了,她覺得這個活兒難度小的很,而且還可以長時間休息,還不用真正工作和考慮家庭瑣事,絕對是好活兒!”
尚滬寧聽完之后,思考了好長時間才小心翼翼的說道:“看來你老婆真的很愛你,居然把離別描述的如此這般的厚顏無恥!”
“小兄弟,你知道你這次為什么會遭受這么多的磨難嗎?”
“不知道!”
“第一,你是因為嘴賤!第二,因為嘴賤!第三還是因為嘴賤!”
“我什么都沒說呀!這年頭,難道連實(shí)話都不能說了嗎?”
“既然如此,為了獎勵你如此這般的口快心直,我本來想先傳授你些收尸人的工作心得,現(xiàn)在取消了,你馬上就去干這第一單任務(wù),絕對的簡單,去幫那些扶桑人處理后事吧!”
“不是吧!一個人我都沒有處理過,怎么還那些?”
“小子,還挺機(jī)靈的嗎!知道不是一個!”
“到底有多少人!”
“沒有多少,據(jù)我觀察,不超過五百!”
“這么多?我一個人處理?不要呀……要不我還是去裝尸體吧!”
金屠夫滿臉陰險的說道:“晚了,我老婆已經(jīng)去了……就在剛剛,她離我而去,只留下我跟女兒金蓮……我現(xiàn)在傷心的五心具焚,實(shí)在是生無可戀,只想馬上立刻續(xù)弦,好安慰我妻子的在天之靈!”
尚滬寧看著金屠夫很是認(rèn)真的說道:“你老婆死了,你傷心也罷,開心也罷,畢竟是你的家事,你怎么做對你來說都是對的!可是,我和你這才是剛剛見面,我為什么要聽你的吩咐辦事?”
金屠夫笑道:“在你原來的世界,你身不由己的來到我們的世界!在我們的世界里,為了可以離開這里,你必須要完成我們要求你去做的事情!”
“憑什么?”
金屠夫指著那只死豬,冷冷的說道:“你仔細(xì)看看,那只豬到底是誰?”
尚滬寧抬眼望去,那只豬在他眼里慢慢的變成一個人的模樣,那個人赫然就是尚滬寧自己。
金屠夫的聲音如同雷鳴般的響起:“這個世界的真相就是,沒有用的人,也就是對我們這些來自那個世界的人來說,就是變成我屠刀下的死豬,任我宰殺!”
說罷,金屠夫指著尚滬寧,厲聲喝道:“尚滬寧既然已經(jīng)歸位,何不再次開始一段新的冒險,要不然的話,我定然將你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尚滬寧猛然睜開眼睛,看著空蕩蕩沒有一個人的家,不由的呢喃道:“原來只是一個夢,差點(diǎn)把老子嚇?biāo)溃 ?p> 突然間,腳步聲響起,只見一個農(nóng)夫模樣的人緩緩走了進(jìn)來,那個人還在不緊不慢的說道:“孩子,不要再睡了,趕快起來,跟我收尸去,今天可是大買賣,幾百人的大單子!”
“who are you?”
“呦呦切克鬧,小子出息了,這才幾天,竟然開始飆起英文了!幸虧老子是過來人,上輩子喝過幾天洋墨水,知道你說的是什么屁!聽好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方達(dá)峰思密達(dá)的干活!”
隨后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在農(nóng)夫身后響起:“我是金蓮,是金屠夫的女兒,是看熱鬧去的……”
于是這一天起,尚滬寧的處理人生大事的事業(yè),開始了!
……
?。ū緯碌乃查g,作者書房之中)
本書的作者又被一位遠(yuǎn)途而來的讀者一老拳打倒在地,嘴里還罵道:“怎么還有這么的旁枝末節(jié)的東西,看得人感覺暈頭轉(zhuǎn)向,你還有完沒完?”
本書作者倒在地上大聲呻吟道:“為了養(yǎng)家糊口,為了生活,把故事搞的支線繁復(fù)有什么錯?!”
秦始耦合
把沒有理的話說的義正言辭,不是修養(yǎng)不夠,而是因為真的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