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 完全展開的隱形巨網(wǎng)(六)
亞洲,島國。
東京,港區(qū)。
在一家隱藏在高樓大廈內(nèi)的法式特色餐廳里,山姆·羅杰斯坐在餐桌旁,向米國駐東京大使館的副使杰弗里·蘭德先生,舉起酒杯笑道。
“我之前聽馬格對您的介紹,還以為您只是一位喜愛收藏各類稀有藝術(shù)品的收藏家呢。”
“沒想到,您對亞洲各國歷史文化的了解,真是令人驚嘆?。 ?p> “哈哈哈~謝謝?!苯芨ダ镄β晻晨斓淖屑毚蛄恐侥罚p輕點頭,換了一個話題道。
“馬格說,成立留學輔導機構(gòu)的想法,是你們老板大衛(wèi)提出的?”
“沒錯。”山姆聽到他主動提起了正事,便笑著回應道。
“據(jù)我這幾天在東京的了解,島國政府近些年對教育的投入非常大,讓島國青少年高中畢業(yè)率達到了50%以上。”
“并且,島國政府積極鼓勵各大企業(yè)資助職工子女中,學習成績好的學生出國留學深造,鼓勵國內(nèi)各大銀行為這些想要出國留學的學生們發(fā)放助學貸款,讓他們在他國學成之后可以回國效力。?!?p> 山姆在說話間故意停頓了一下,拿起手邊的酒杯,輕輕搖晃著它,面帶微笑的與杰弗里對視幾秒,又道。
“島國的政府官員,各大企業(yè)管理層等高收入群體的子女數(shù)量非常大,他們能夠負擔子女出國留學的費用,也愿意為子女的教育問題投入。?!?p> “所以我這次過來,不僅要考察島國留學市場的發(fā)展前景,還要熟悉一下島國政府、各大企業(yè)和各大銀行和普通民眾對這方面的真實態(tài)度。?!?p> “蘭德先生,您覺得呢?”
“我?我的想法不重要?!苯芨ダ锿侥罚[起眼睛道。
“上次我與科爾曼先生只是在機場匆匆一見,很遺憾沒能多交流一下。。”
“不過,既然我們已經(jīng)坐在這里了,我個人對于此事的態(tài)度,你也應該很清楚?!?p> “明白!”山姆笑著向他舉起酒杯,眼中閃爍著光芒的道。
“創(chuàng)建留學輔導機構(gòu),與學生們簽訂留學歸國工作協(xié)議,與各大企業(yè)攜手建立一個留學高端人才儲備交流平臺公司?!?p> “然后,再由這家平臺公司代表去找各大銀行溝通,為留學生們建立一套更高效、更便利的助學貸款申請程序,并讓他們派駐專業(yè)人員進入平臺公司,為留學生們提供外匯兌現(xiàn)、海外匯款等跨國業(yè)務問題?!?p> “這些,都是你老板指定的計劃?!?p> “是的?!?p> “好吧~你剛才說的這些,都交給我了?!苯芨ダ锓路饹]有任何的猶豫,直接答道。
山姆的臉上閃過意外,笑著點點頭:“剩余的工作,我這次回去后會找馬格商量一下,我們會盡快拿出一個方案告知您?!?p> “OK~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晚餐很快結(jié)束了。
樓下,街邊。
穿著一身筆挺西裝+最新款春季風衣的杰弗里·蘭德先生,他高大健壯的身材和俊朗成熟的容貌,頓時吸引了無數(shù)路人小姐姐們的關(guān)注。
不過,蘭德先生早已習慣了被路人“圍觀”,在耐心等到山姆送走了家人之后,邀請他沿路走向海邊。
山姆心中有些奇怪,剛才事情都還沒談完,不知這位蘭德先生又想要干什么。
但他跟著走了一段路,回頭看到身后愛德華·戴克先生也跟上來了,心中安定了一些,索性學著杰弗里·蘭德的樣子,心情放松的一邊四處觀望,一邊向前走著。
約一刻鐘后。
在一個能聽到海浪聲的十字路口,蘭德先生停下腳步,引著山姆走向一個路邊小店。
山姆走到店門口,抬頭看到上面掛著一面菱形小旗子,寫著“燒鳥”二字。
此時~
杰弗里·蘭德先生已經(jīng)先一步走進了小店,愛德華·戴克看到后,快步趕上了山姆,低聲為他解釋道。
“這里是家燒烤店,他偶爾會獨自來坐一坐,喝幾杯。”
“它。。有什么特別嗎?”山姆向店里面看了看,又向四周看了一圈,好奇問道。
“當然有,你自己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贝骺讼壬冻瞿腥硕级奈⑿Ρ砬?,挑著眉毛笑道。
“哦?!鄙侥妨⒖堂靼琢怂陌凳?,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邁步走進店門。
。。。
十幾分鐘后,燒鳥店內(nèi)。
杰弗里·蘭德和山姆二人坐在角落里面,一邊喝著口感不錯的冰啤酒,一邊默默看著老板娘領(lǐng)著女兒勤快的忙碌著。
“滋啦~”
“讓您久等了!”幾串用竹簽穿好的烤串,被一名樣貌甜美的少女送到山姆二人面前。
“多謝?!碧m德先生非常禮貌的對少女微笑道謝,向山姆示意不要客氣,拿起一串自顧自的大口吃起來。
“。。”山姆歪頭看了看,又把目光轉(zhuǎn)向站在燒烤爐旁邊的老板娘,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學著蘭德先生的樣子拿起一串,大口吃起來。
“唔。。這是什么?”
“雞脆骨?!?p> “雞,還有脆骨?它也能烤串?”
“哈哈哈~這不重要,你覺得它怎么樣?”
“它?不錯?!?p> “她呢?”
“哪個她?哦。。”
“她們,都很好。”
“呵呵~”蘭德先生對于山姆如此敷衍的回答,報以干笑。
隨后,它舉起手中的雞脆骨烤串,似是意有所指的道:“以前我沒見過,也沒吃過這東西,不太理解硬骨頭和軟骨頭的區(qū)別到底在哪里。?!?p> “直到我在這家店里,偶然吃到了可以被牙齒輕易咬碎的軟骨頭,才終于明白了~”
“這世界上根本沒有軟骨頭和硬骨頭的差別,只有牙齒夠不夠硬,胃口夠不夠好的區(qū)分?!?p> “只要我們牙齒足夠硬,胃口足夠好,無論在哪里我們都不會餓肚子,都會成為最后的贏家!”
“這里,有硬骨頭嗎?”山姆用打趣的語氣問道。
“有,硬骨頭哪里都有。”
“但在我看來,他們的硬骨頭已經(jīng)被打斷了,只剩下一些嘴比骨頭硬的家伙?!?p> “所以,你需要擔心的不是這邊,而是海的另一邊?!?p> “。。”山姆目光盯著脆骨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蘭德先生拿起啤酒杯,仰脖直接把它干掉后,隨意的抹著嘴道:“我父親是國會參議員,我是大使館副使,我們都不適合直接參與任何生意?!?p> “明白?!鄙侥匪查g回神,爽快點頭道。
“您不需要提供資金,也不需要對外公開表態(tài),只需要指派幾名可靠的合作者,我會讓人和他們溝通,盡快搞定這樁生意?!?p> “生意?”
“對,生意!”
“我喜歡能賺錢的生意?!?p> “我也是。”
“哈哈哈~”杰弗里與山姆相視而笑,默契的拿起酒杯碰了一下。
后廚方向,正在忙碌著烤串的女老板,忽然聽到身后傳來熟悉的笑聲,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嘴角也不禁露出了微笑。
。。。
山姆在燒鳥店的加餐,結(jié)束了。
他獨自一人走出店門,找到了愛德華·戴克,回頭看了一眼滿臉愜意喝著啤酒的蘭德先生,輕聲問道。
“車,停在哪里?”
“搞定了?”戴克先生順著山姆的目光望去,笑著撇撇嘴,反問道。
“嗯?!?p> “OK~車停在那邊,跟我來?!?p> “你也沒想到吧?這位每天坐在大使館辦公室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竟然會喜歡年齡比他大的異國已婚女人?!?p> “。?!鄙侥沸毖垲┝艘幌麓骺讼壬瑳]有接話。
“呵呵~”戴克先生嘴角含笑的放緩了腳步,故意湊到山姆身邊,輕聲道。
“杰弗里·蘭德,在私人生活方面可以說是糟糕至極,但他在其他方面的個人信譽一向不錯,還總會刻意與人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p> “這讓許多在這里認識蘭德先生朋友的人,都覺得自己可以稱得上是朋友了。”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杰弗里這種處事方式完全繼承了蘭德家族的傳統(tǒng),對任何人都不會太過親近,也不會太過疏遠,讓彼此保持一定距離,大家才會感覺更舒服?!?p> “馬格呢?他是個例外嗎?”山姆聽懂了戴克先生的意思,雙手插兜加快了一些腳步。
“他,應該不算是例外吧?!贝骺讼壬J真的想了想,答道。
“馬格·路德維斯,曾在尼克松總統(tǒng)的顧問團隊擔任媒體發(fā)言人一職。”
“自從1960年,尼克松在總統(tǒng)候選人電視辯論上輸給了肯尼迪,他就對媒體這一塊非常重視?!?p> “馬格畢業(yè)于約翰霍普金斯大學,他能夠得到總統(tǒng)喉舌的職位,依靠的就是在各大媒體內(nèi)部朋友關(guān)系眾多,哪家想要報道對尼克松總統(tǒng)不利的新聞,他都能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p> “那水門事件呢?他沒有提前收到朋友傳遞的信息嗎?”山姆好似在故意找茬一樣,追問道。
“呵呵~那次,不一樣。”戴克先生說著,向站在遠處的島國青年瀧本川一招招手,低聲解釋道。
“無論在世界任何角落,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存在一些莫名其妙的競爭?!?p> “你以前沒有在華盛頓工作過,不知道那里的人們?yōu)榱双@得自己想要的權(quán)力和私利,到底會干出什么。?!?p> “如果,我們從現(xiàn)在來看,他們當時的決定都會顯得無比愚蠢和可笑?!?p> “但是在當時,他們卻都自認為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覺得自己都是對的,別人都是錯的,誰都別想干擾我的決定!”
“你是說尼克松?”
“不~我是在說,所有與水門事件相關(guān)的人?!?p> “包括馬格?”
“是的?!?p> “那你們CIA呢?是否在里面扮演了某個不太光彩的角色?”
“呵呵~你的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p> “也許,等你真正走入那個被稱為上層的圈子,可以自己去試著尋求答案?!?p> 山姆單手扶著車門看向戴克先生,皺眉沉默片刻,緩緩吐出了一口氣:“早上你說過,今天要去安排一下行程?”
“是的,放心吧?!贝骺讼壬葎澲螂娫挼氖謩?,笑道。
“OK~我們走?!?p> ?。?p> 亞洲,香江。
傍晚~
深水埗,北河街與大南街交口處,福昌運酒樓。
老酒和老友,讓舉杯敘舊的在座眾人慢慢進入了“狀態(tài)”,順勢把許多壓在心底的話都講了出來。
這家店的老板張茂昌老爺子,在這座城市生活四十多年,開店二十余年,不僅見證了這座城市在二戰(zhàn)時期的混亂,以及秩序的重建,還見證了逃難者的大量涌入等等。
在這期間,他結(jié)識了許多擁有不同背景、年齡、身份的朋友,并與他們產(chǎn)生了無數(shù)恩怨糾葛。
比如,他的養(yǎng)女崔瑩瑩,就是嫁給了老朋友劉新奉的獨子劉德成,八年未能生育,最后讓兩家人鬧得。
劉新奉,祖籍榕城,中醫(yī)世家,先后有十幾代人為百姓行醫(yī)施藥,在榕城地區(qū)都算是非常有名望的地方名醫(yī)。
40年代初期,劉新奉為了攜家人躲避戰(zhàn)亂,經(jīng)歷多次磨難終于逃到香江,在偶然結(jié)識張茂昌的時候,已經(jīng)是喪妻失子+心力憔悴+身無分文的絕境時刻了。
彼時的張茂昌,雖然只是一名手藝不錯的廚子,卻沒有選擇冷漠的無視,而是友善的伸出援手,幫助劉新奉和家人在這座陌生混亂的城市,慢慢扎下了根。
所以,劉新奉的獨生子劉德承,與張茂昌的養(yǎng)女崔瑩瑩在69年的秋天順利完婚后,視她如親女一般,唯愿不負恩情。
但,世事難料~
69年7月,香江政府宣布廢除納妾制。
時隔兩年后,71年7月,香江政府才正式頒布《修訂婚姻制度條例》,并開始實施。
而崔瑩瑩與前夫劉德承的婚事,剛好是在69年的10月初。。
他們婚后八年,未有所出,劉新奉作為一家之主能管住家里的閑言碎語,卻管不了外面那些八婆們的嘴巴,。。
張茂昌老爺子和老友劉新奉,從小看著崔瑩瑩長大,知道她是外圓內(nèi)方的性格,知道她就算聽不到外面那些八婆們的閑言碎語,也會對自己無法生育心懷執(zhí)念。
可是劉家到了劉德承這一代,只有他一個成年男丁,他沒孩子,就等于斷了劉家香火和傳承。
現(xiàn)在,這個問題,沒了。
崔瑩瑩主動提出離開,遠赴米國,找到了好歸宿。
劉新奉的兒子劉德承,再婚生子,家族香火傳承得以延續(xù)。
至于這是不是最好的結(jié)果,崔瑩瑩是不是真的找到了最好的歸宿,張茂昌和劉新奉在今晚都沒有再提。
孩子們的事兒,他們已經(jīng)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今晚只憶往昔,只為了卻老友再難相見的思念。
。。。
夜~
宴席散去之后。
張茂昌老爺子的大徒弟許叢山,拿著一個包裹找到他,語帶感嘆的道:“這是奉叔在剛才走時,特意讓我轉(zhuǎn)交給瑩瑩師妹的。。”
“哦?里面是什么?”
“好像是醫(yī)書。”
張茂昌老爺子放下解酒茶,接過包裹沉默片刻,緩緩把它打開,翻看著整齊碼放的九卷醫(yī)書,微微搖頭道。
“這是劉家祖?zhèn)鞯摹短交菝窈蛣┚址健肥殖妫摤撘仓豢催^前兩卷。?!?p> “那。。我們。。要還回去嗎?”許叢山心里瞬間明白了這份禮物的分量,倍感唏噓的試探問道。
“算了,它又不是送給我們的?!睆埫蠣斪臃畔掳?,抬頭看向徒弟許叢山,沉吟幾秒后道。
“剛才周禮文告訴我,有一個山姆·羅杰斯,過幾天要帶著家人來香江出差、游玩?!?p> “他。。是誰?鬼靈周說了嗎?”
“說了~他是為大衛(wèi)·科爾曼工作的人,不是專程為我們而來?!?p> “哦?!痹S叢山隨口應了聲,好似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您要我保管的那些金幣,我已經(jīng)請鬼靈周幫忙,存進銀行了?!?p> “這次我們?nèi)ッ讎規(guī)熋矛摤?,不帶上它們嗎??p> 張茂昌老爺子沉默的搖搖頭,拿起解酒茶喝了幾口,才悠悠的道:“等我們要上飛機之前,你告訴鬼靈周,請他幫忙把這些大衛(wèi)送來的黃金,轉(zhuǎn)交回去吧。”
“。。好!”許叢山聽到師父的交代后,忍不住長吁了一口氣,自嘲道。
“我去打聽過,那些黃金按照現(xiàn)在的市價,已經(jīng)漲到三萬多米元了。。”
“我住的那套房子,都不如這些黃金值錢。?!?p> “咳~咳!”
張茂昌此時特別不想聽徒弟講這些怪話,用力咳了兩聲:“不是你的東西,就算你拿了,最后它也不會屬于你!”
“。?!痹S叢山神情訕訕,干笑著閉上了嘴巴。
張茂昌瞟了一眼徒弟,知道他今天在喝酒時,被那些心懷鬼胎之人口中的“真心良言”搞混了頭。
許叢山,早已年過四十歲。
四十,不惑!
他覺得自己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了,該做的事也都做了,如果許叢山仍然被心中貪念“一葉障目”犯了錯,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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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
清晨~
紐約,曼哈頓42街,野火酒吧樓上。
大衛(wèi)站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用手抹干上面的水珠,仔細觀察尋找著自己身體最近到底有了哪些的變化。
好像除了胸腹部的肌肉線條更加清晰一些,身體其余部分的變化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啊。
可是,自己為什么會覺得不管昨天如何勞累,第二天睡醒后都會覺得精力充沛、活力滿滿呢?
Emm。。
雖然這有點不太科學,但也不至于會留下什么隱患。
大衛(wèi)認真思索片刻后,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索性不再關(guān)注這方面的問題,穿上浴袍走出衛(wèi)生間,準備去吃早餐了。
。。。
幾分鐘后,餐廳里。
今天的早餐,女傭查西達做了香煎意大利香腸、煮蛋、黃油花生醬吐司和蔬菜沙拉,飲品是牛奶和鮮榨橙汁,飯后甜品是她去街對面早餐店購買的南瓜餅和栗子餅。
“嗯~好豐盛??!”大衛(wèi)把手里的報紙放下,對查西達豎起大拇指笑道。
“你也一起來吧?!?p> “我。。還是不了?!?p> “沒關(guān)系~波麗昨晚太累了,她還在睡懶覺呢?!?p> “這里只有我們兩個,難道還要分開吃嗎?”
“好吧?!辈槲鬟_努力克制著心中竊喜,從廚房里多拿出一套餐具,被大衛(wèi)拉著坐下后拿起一顆煮蛋,默念管家阿克萊德的教導,用小勺子輕輕敲碎了蛋殼。。
大衛(wèi)看到她這一套像模像樣的操作,不禁笑著搖搖頭,拿起牛奶杯子仰脖干掉,準備開始享用早餐。
“鈴鈴鈴~”此時,客廳里忽然傳了一陣急促電話鈴聲,打破了餐廳里的安靜。
大衛(wèi)抬起手制止了查西達,起身走到客廳里拿起話筒聊了幾句后,覺得有些無奈的走向臥室,把正在美夢中的波麗輕輕喚醒了。
“唔~幾點了?”波麗把手擋在眼前,迷糊著問道。
“六點五十?!?p> “。。啊!都這么晚了?你都起床了,怎么沒叫我?”
“我是想讓你多睡一會兒啊。”
“。。嗯,真乖!”波麗的眼睛慢慢適應了,看著近在眼前的大衛(wèi),嘴角露出開心幸福的微笑,嬌聲道。
“我要去洗澡,你抱我!”
“額。。只是洗澡嗎?”大衛(wèi)已經(jīng)看破了波麗心中的小心思,調(diào)笑道。
“不然呢?”
“OK,我們走?!?p> “你輕點!”波麗被大衛(wèi)猛地從床上抱起來,雙臂環(huán)住他的脖頸,輕咬嘴唇。
“哈哈哈~”
這次,大衛(wèi)沒有了昨晚的溫柔和耐心,抱著波麗跑進衛(wèi)生間,回腳關(guān)好了門之后,露出一個興奮的微笑,壓低聲音問道。
“親愛的,你準備好了嗎?”
“。。你要干嘛?”
“嘿嘿~你馬上就知道了!”
“。。別,我錯了!不要??!”
“已經(jīng)晚了?!?p> “我。。唔。。疼!!”
。。。
根據(jù)某些醫(yī)療機構(gòu)的研究顯示,男人二十歲和女人三十歲,都是荷爾蒙分泌比較旺盛的時期,生理欲望強烈,身體機能也處于比較“抗打”的階段。
所以大衛(wèi)和波麗在衛(wèi)生間里整整“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才在波麗的多次抗議下草草收場。
終于,他們在臥室里換好衣服,想要去餐廳吃早餐時,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在等候著了。
“你們怎么來了?”波麗走到餐桌旁拿起牛奶喝光后,有些奇怪的看著兩個堂弟問道。
“他們剛才就提前打電話過來了?!贝笮l(wèi)為二人解釋了句,順便向波麗丟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哼!”波麗俏臉微紅的白了他一眼,放下牛奶杯子開始大口吃東西補充體力。
“呵呵~”
西德里奇家族的年輕一代,羅森洛和阿爾托,很默契的選擇無視了兩人的“打情罵俏”,想等他們吃過早餐后再說話。
可是,大衛(wèi)早就猜到了他們的來意,把兩人招呼到餐廳坐下后,自顧自的邊吃邊道。
“現(xiàn)在,洛克菲勒這個姓氏已經(jīng)成了米國民眾心中的傳奇?!?p> “可是卻很少有人知道,老約翰·洛克菲勒在晚年期間,早已為子孫后代們規(guī)劃好了未來百年的家族發(fā)展大計!”
“比如,標準石油公司被法院勒令拆分的前幾年,老約翰就按照顧問團隊的建議在國內(nèi)外成立了無數(shù)家空殼公司,為家族建立了信托基金和慈善基金?!?p> “隨后,他把標準石油公司內(nèi)部三十四家核心公司的優(yōu)先股和所有專利權(quán),都轉(zhuǎn)入了這些空殼公司,并規(guī)定持有這些優(yōu)先股的空殼公司只能由家族信托負責管理?!?p> “所以到了現(xiàn)在,從標準石油拆分后的三十四家石油生產(chǎn)出來的每桶汽油,都需要向洛克菲勒家族信托基金支付約40米分的專利使用費,和優(yōu)先股分紅。”
“如今,這一策略能夠被執(zhí)行的如此成功,確實是早在幾十年前已經(jīng)謀劃好的結(jié)果。”
“不過老約翰和他的顧問團隊,到底是如何讓破除了聯(lián)邦政府的反壟斷制裁,讓家族成功轉(zhuǎn)型進入多元化發(fā)展,至今都很少有人知曉?!?p> 大衛(wèi)說到這里,放緩了吃飯的動作,看向被勾起了好奇心的波麗,笑道。
“根據(jù)當年的反壟斷仲裁條款,任何爭議都必須提交到瑞士巴塞爾的國際秘密法庭進行申訴?!?p> “這個國際秘密法庭,后來更名為國際清算銀行,實際上就曾是洛克菲勒等巨富家族的私人金融工具而已。”
“而老約翰為家族制定的百年發(fā)展計劃,具體操作步驟可以被分為幾步~”
“第一步,資產(chǎn)轉(zhuǎn)移?!?p> “我們都知道,現(xiàn)在的雪佛龍公司和俄亥俄石油公司,都是標準石油分拆出來的三十四家公司?!?p> “1915年,老約翰控制著雪佛龍和俄亥俄石油公司,通過假裝與對方打官司,聲稱對方的技術(shù)存在爭議,要求雙方將價值2700萬米元的黃金存入瑞士銀行作為仲裁保證金。”
“第二步,黃金轉(zhuǎn)換?!?p> “這些黃金,其實并未在瑞士銀行金庫里面停留保存,而是被直接運往南非,重新熔鑄成無標記的金條,再運到巴西?!?p> “在巴西,這些金條被用來低價收購咖啡農(nóng)的期貨合同,實質(zhì)上提前鎖定了未來的咖啡收成?!?p> “當時,巴西占全球咖啡產(chǎn)量的75%,使得這種期貨極為搶手,大幅度降低了其投資價值快速縮水的風險。?!?p> “第三步,咖啡期貨轉(zhuǎn)換為鐵路股票?!?p> “洛克菲勒利用這些咖啡期貨作為抵押,向幾家英國銀行申請貸款,購買了巴西圣保羅鐵路的股票。”
“這些股票,會登記在注冊地是葡萄牙的幾家空殼公司名下,從法律上講與洛克菲勒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第四步,鐵路收益轉(zhuǎn)化為石油投資。”
“用圣保羅鐵路的盈利,以購買設備的名義轉(zhuǎn)給洛克菲勒在米國的石油鉆井公司,最終這些錢會投資到在得克薩斯州發(fā)現(xiàn)的的新油田建設中。?!?p> “而當時的米國政府在想要進行調(diào)查時,只能查到巴西的公司投資了國內(nèi)石油開采和化工產(chǎn)業(yè),根本無法找到有力證據(jù),把它們聯(lián)系到洛克菲勒身上。。”
“這一系列操作,從1915年持續(xù)到1945年,洛克菲勒家族利用全球物流和法律漏洞,為自家資產(chǎn)設置了層層保護和杠桿。”
“原本應繳稅的公司利潤通過仲裁保證金、黃金、咖啡期貨、鐵路股票,最終轉(zhuǎn)化為石油投資,整個過程巧妙地利用了國際物流和法律漏洞,將資產(chǎn)合法地跨國轉(zhuǎn)移?!?p> “至于那些留在瑞士銀行里的仲裁保證金,他們可以根據(jù)需要選擇打不打官司,讓這套策略顯示出了極高的操作靈活性?!?p> “此外~”
“洛克菲勒家族在對人才的管理方面,也是極為精明?!?p> “當年那些從標準石油拆分出去的公司,必須將5%的工程師送至洛克菲勒研究院,簽訂終身競業(yè)協(xié)議,甚至工程師退休后發(fā)現(xiàn)的肥料配方專利,也要歸洛克菲勒所有?!?p> “還有在前幾年,美孚公司在頁巖氣革命中剛研發(fā)出的水力壓裂技術(shù)專利,其實早在1948年就被洛克菲勒研究院注冊了專利權(quán)。?!?p> “1947年,一直為洛克菲勒研究院工作的約翰·哈珀,研發(fā)出了水力壓裂開采技術(shù),并把它在50年進行了可以廣泛商業(yè)化的技術(shù)完善。”
“而被分拆后的美孚公司,想要在這一領(lǐng)域使用約翰·哈珀注冊的專利,就不得不向洛克菲勒支付巨額專利費。。”
大衛(wèi)放下餐具,看向波麗、羅森洛和阿爾托三人,收斂笑容,語氣平靜的道。
“從瑞士仲裁庭的咖啡期貨到頁巖氣井的專利戰(zhàn),洛克菲勒家族深刻理解了法律可以拆分石油帝國,但無法拆分人性中的貪婪?!?p> “如今,洛克菲勒家族已從石油帝國的輝煌中轉(zhuǎn)型,將大量資本巧妙地轉(zhuǎn)入了發(fā)展更為多元化的銀行業(yè)和金融投資領(lǐng)域?!?p> “我們眼下面臨的情況,剛好能從洛克菲勒家族的。。”
波麗沒有等到大衛(wèi)把話全部說完,皺眉舉起手打斷了他,轉(zhuǎn)頭看向堂弟阿爾托,極為認真的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一定要保證大衛(wèi)的安全?!?p> “明白!”阿爾托的腦子反應很快,表情同樣嚴肅的點點頭。
羅森洛的反應略慢一些,目光在波麗和大衛(wèi)身上轉(zhuǎn)了幾圈,試著問道:“有人在打我們的主意?”
“不是我們,是那筆錢?!辈愃餍园言捥裘髁耍聪虼笮l(wèi)道。
“西德里奇花費幾十年時間存下的十幾億米元,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換成籌碼,擺上賭桌了。。”
“錢沒了,我們可以再賺?!?p>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呵呵~你放心吧?!贝笮l(wèi)聽到波麗能對自己說出這些話,笑著握住她的手,眼中充滿了自信的道。
“那些能夠真正坐上賭桌的人,都會自覺遵守游戲規(guī)則?!?p> “那些心存著破壞規(guī)則想要贏的人,即便是他們真的贏了,最后也無法全身而退?!?p> “因為規(guī)則是一種默契,是一個多方博弈后的均衡點,是一條保障大家安全的底線,更是誰都不愿輕易觸碰的雷區(qū)。”
“所以只要大家都在遵守游戲規(guī)則下注,我憑借著好運就一定不會輸!”
“你是。。幸運小子,哈?”阿爾托聽到大衛(wèi)這樣說,忍不住笑著調(diào)侃了一句。
“沒錯~我,就是那個鉆了幸運女神裙角的幸運小子!”
“哈哈哈~”
“額。?!卑柾写笮χ牧艘幌伦雷?,剛要繼續(xù)說點什么,就被波麗冰冷的死亡凝視嚇得不敢發(fā)聲了。
大衛(wèi)看到“自家媳婦”如此霸氣威武,臉上露出更加開心的笑容,決定以后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嘗試一下更好玩兒的Cos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