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來說一下,我怎么調(diào)查的線索吧。”
李陳雖然是在給警方講,實際上,卻是要通過自己的強大能力,征服單純可愛的李詩情。
所以,李陳需要一個有條理的推理案情步驟。
“這一次公交爆炸案,我在網(wǎng)上檢索了幾個詞語,第一個詞語就是‘跨江大橋’?!?p> 李陳一開口,就吸引了其他人目光,雖然他的說法,對于警方來說,就是狗屎,但是對于李詩情來說,那就是智商碾壓。
“我把網(wǎng)絡(luò)上所有能查到的,關(guān)于跨江大橋上發(fā)生的事故,一個一個進行推測,與此同時,我在檢查遇難者名單,希望能夠把兩者串聯(lián)起來?!?p> 張成聽到這里,心里驚訝李陳的“異想天開”,忍不住為他這種猜測驚嘆。
破案雖然講究證據(jù),但是大膽的猜測,往往是破案的關(guān)鍵砝碼,不僅可以節(jié)省大量時間,甚至可以預(yù)防更多慘案的發(fā)生。
李詩情沒有那么多城府,把嘴里的餅干咽進肚子里,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查到什么線索嗎?”
“有個重大發(fā)現(xiàn),”李陳說著,調(diào)出來遇難者名單,指了指其中的司機,說道:“這個公交車司機,名字叫做王興德,他的女兒王萌萌,就在五年前,也在跨江大橋上,遭遇了車禍喪生?!?p> “你說的是真的?”
張成一聽,眼神猛的一亮,這個線索,他們警方還沒有掌握。
不過,這個消息如果是真的,那確實是個偵破點。
所以,張成也有些緊張問道:“你還查出來什么?”
“與此相關(guān),有兩件事,第一,王興德的女兒王萌萌出事時,乘坐的公交車,就是王興德一直在跑的45路公交,第二件事,王興德的妻子陶映紅,當(dāng)時也在公交車上,詩情,陶映紅就是坐在咱們前面那個表情麻木的中年婦女?!?p> “哦,我有印象,我在車上幾次想要下車,其他人都有反應(yīng),就這個女人一動不動的?!?p> 李詩情這個時候智商終于在線了一次,不過她還是有些不解:“不過,肖鶴云,你不會是想說,公交車爆炸,是司機和他老婆聯(lián)手制造的吧?這個,這個王興德可是個好人,你不知道……”
李詩情把自己曾經(jīng)接受過王興德幫助的事情,給李陳又細(xì)細(xì)的講了一遍。
“知人知面不知心,”李陳不想討論這個問題,畢竟王興德也算是誤入歧途。
“第三件事,”李陳不再搭理李詩情,而是繼續(xù)講起了案子:“王興德的老婆陶映紅,曾經(jīng)是個化學(xué)老師,她擁有制作炸彈的能力?!?p> “這一點很關(guān)鍵?!?p> 張成深吸一口氣,按照李陳的推測,這件案子十有八九,和王興德,陶映紅脫離不了關(guān)系了。
不過,就算如此,李陳和李詩情也不能脫離嫌疑。
“暫時我從網(wǎng)上,也只能找到這么多,剩下的,就要看你們警方繼續(xù)排查了。”
李陳并沒有一口氣,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
畢竟網(wǎng)絡(luò)也不是萬能的。
陶映紅在化工廠上班的事情,在網(wǎng)上就查不到。
王萌萌是在師范大學(xué)上學(xué)的事情,在網(wǎng)上也找不到。
當(dāng)年的網(wǎng)暴事情經(jīng)過,網(wǎng)絡(luò)上同樣找不到。
很多資料在網(wǎng)絡(luò)上沒辦法用正常手段尋找,李陳也就沒辦法解釋了。
不過李陳一口氣說出這么多,也足夠李詩情敬佩的了。
警方得到了這些消息,也需要一一核實。
李陳和李詩情沒有脫離嫌疑,暫時要繼續(xù)呆在警局里了。
“肖鶴云,我還是不相信,王叔叔會是爆炸案的幕后真兇。”
李詩情吃飽了飯,再次舊事重提。
在這個單純的女孩心里,司機王興德在她絕望的情況下,幫助過她,這樣的好人怎么可能是殘忍的殺人兇手呢?
“其實,在我的案情推斷中,你的王叔叔就算不是主犯,也是從犯了。”
李陳向四周小心的看了一眼,這才把頭趴在了女孩耳邊,咬著耳根子說道:“你還記得,咱們怎么下的公交車嗎?”
“抓色狼?!?p> 李詩情怎么可能忘呢,不過這和司機怎么牽扯起來了?
“就是抓色狼,你想啊,正常情況下,如果是抓色狼,作為公交車司機,應(yīng)不應(yīng)該把你一個這么漂亮的女孩和一個色狼放下車呢?”
李陳說的這句話,其實是劇情的一個硬傷。
女孩喊著抓色狼,結(jié)果司機把女孩和色狼同時放下了公交車。
這不是讓女孩羊入虎口嗎?
李詩情在這一瞬間,好像有點想明白過來,司機王興德的行為有多么的不正常。
“那你剛才怎么不告訴警方???”
李詩情還有些不理解,這么重要的證明,李陳為什么只告訴自己。
“告訴警方干什么?你解釋了那么多,警方相信你說的話了嗎?”
李陳一句反問,瞬間秒殺了女主角。
李詩情再次沉默起來,眼神中帶著憂郁,在她心里,王興德不僅僅是一個好人,更是一個幫助她的英雄。
現(xiàn)如今,一個英雄變成了殘暴的惡人。
這對于性格單純的李詩情來說,是一件最殘酷,也最殘忍的事情。
李陳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勸說,安慰了。
過了良久,兩人一直沉默著。
晚上六點多鐘,李詩情上廁所回來,告訴李陳,外面來了很多遇難者的家屬。
對于這些遇難者家屬,李陳暫時只能表示一點愧疚。
隨后,李陳聲音溫柔,開口安慰道:“詩情,現(xiàn)在我們就等警方通報結(jié)果了,如果,我是說如果,明天再次醒來,我們還在那輛公交車上,我向你保證,我一定阻止悲劇的發(fā)生。”
“謝謝,謝謝你,肖鶴云?!?p> 李詩情被李陳溫柔的眼神,看得羞澀,眼神迷瞪了一下,忽然開口道:“那我先睡一會,等警方有消息了,你再叫醒我?!?p> 連續(xù)經(jīng)歷了那么多次爆炸,李詩情能堅持到現(xiàn)在,也算是心理強大了。
如今案情快要明朗起來,她也有點堅持不住了。
看著李詩情趴在桌子上休息,李陳等了一會,確定李詩情已經(jīng)熟睡,輕輕推了幾下,確定她進入夢鄉(xiāng)了,自己一歪頭,也跟著睡了過去。
時間重啟。
“又回來了?!?p> 李陳看著旁邊也在睜眼的李詩情,眼神中再次充滿了溫柔。
“醒了?”
“醒了?!?p> 兩個人對視一笑,默默不語。
公交車輛繼續(xù)前行。
經(jīng)過紅綠燈時,因為沒有李詩情和李陳打擾,順利通過。
沒過一會,車輛就上了跨江大橋。
到了此時,李詩情忍不住緊張起來,悄聲詢問:“肖鶴云,警方查找出來線索了嗎?”
“找到了,就是王興德夫婦制造的炸彈,警方在陶映紅租賃的車庫里,找到了制造炸彈的工具材料?!?p> 李陳誆騙了女孩,他并沒有等待警察尋找到什么線索。
不過,他說的,也不是瞎話。
“為什么真的是他?”
李詩情這個女孩還真是性情中人,聽到李陳給出的答案,一時間竟然不愿意接受這個答案。
在這個時候,李詩情就像是魔怔了一樣,竟然完全無視了車廂馬上就要爆炸的炸彈,跌跌撞撞,就向著司機走了過去。
“你瘋了!”
李陳也沒想到,看電視劇時,發(fā)生的李詩情情緒激動一幕,會在自己眼前發(fā)生。
這個李詩情也太情緒化了吧。
墳頭上蹦迪,作死也不用這樣子吧。
這個時候,也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了。
李陳緊隨其后,在李詩情情緒爆發(fā)前,一出手,直接用手刀敲暈了陶映紅,又快速拿起來應(yīng)急錘,敲爛了玻璃。
“臥槽,這高壓鍋還真重!”
李陳敲爛了玻璃,本來準(zhǔn)備提起高壓鍋,就扔出窗外的。
結(jié)果,一上手,好家伙,這高壓鍋里面至少裝了四五十斤的東西。
李陳用力有點過猛,差點閃住腰。
這也是肖鶴云這個程序員平日里鍛煉太少,連四五十斤的東西提著都費勁。
還好李陳見機得快,順著力氣在空中晃蕩了一下,這才讓高壓鍋在空中畫了一個弧線,扔到了江水里。
高壓鍋是扔出去了,不過李陳用盡了所有力氣,瘦弱的身體板原地轉(zhuǎn)了一圈,這才顫抖著站穩(wěn)了腳跟。
嗚,嗚,嗚——
公交車的報警鈴聲,這個時候才開始響起。
車上所有乘客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幾個男的“急公好義”,一擁而上,把李陳掀翻在地了。
“你們要干什么?!”
李陳沒想到,這些人莫名其妙的會把自己摁住,好像自己是個壞人似的。
司機本來被李詩情“控訴”,心情正極度不穩(wěn)定,見到老婆被人打暈,炸彈也被拋出窗外,情緒也開始失控了。
腳下剎車一踩,王興德打開司機門,就向自己老婆沖了過來。
“肖鶴云,你沒事吧?”
這個時候,李詩情終于回過神來,想起來李陳這個伙伴,一臉歉疚的跑過來。
“你們快放開他,他是好人,他剛才扔出去的是炸彈!”
炸彈?
轟隆隆——
恰到好處的爆炸聲傳來,讓幾個“急公好義”的乘客失了神。
李詩情連忙把李陳攙扶了起來。
而一群乘客,正在懵逼中,心理直接破防,怎么搞的像美國大片似的。
自己就是坐個車而已,怎么牽扯到這么大的事情上了?
李詩情扶起來李陳,正要和他說對不起,就感覺男人用力抱住了自己,把自己摔了出去。
原來,司機王興德看到自己媳婦陶映紅不省人事,還以為李陳把自己媳婦怎么了呢。
王興德氣急攻心,拔出老婆腰間的匕首,就朝著李陳和李詩情刺了過來。
此刻,李詩情正關(guān)注李陳,哪里防備身后啊。
眼看危機降臨,李陳都來不及提醒李詩情,只能直接出手,把李詩情摔在旁邊的直播一哥身上,然后自己迎著王興德一拳打了過去。
如果這副身體素質(zhì)再好一點,李陳不會受傷的。
可惜肖鶴云平時不注意鍛煉身體,剛才扔高壓鍋,又把身體弄得有點虛脫。
李陳摔開李詩情后,已經(jīng)用完了所有力氣,他所謂的拳擊,只能努力瞄準(zhǔn)王興德的太陽穴。
至于王興德的攻擊,已經(jīng)完全顧不得了。
噗呲——
刀子捅進了身體里,原來真的會發(fā)出聲音。
然后王興德又拔出了刀子,再然后又捅了進來。
噗嗤——
噗嗤——
李陳連續(xù)被捅了三刀,他的拳頭這時才打到了王興德的太陽穴上。
重穴太陽穴被打中,王興德眼前一暗,直接和李陳一起躺在了公交車地板上。
“肖鶴云——”
李詩情驚叫一聲,臉色失去了所有顏色,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伙伴竟然會替自己擋刀。
“報警!叫救護車!”
李陳咬著牙,一手握住刀子,不讓刀子撕扯肌肉,太尼瑪疼了。
爆炸案阻止了。
但是,會不會繼續(xù)循環(huán)下去李陳真不知道。
畢竟,現(xiàn)在這種情況,已經(jīng)脫離電視劇劇情了。
車廂里,幾個人開始打電話,報警的報警,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
李陳此刻只能小心翼翼,調(diào)節(jié)呼吸,努力讓自己忘記疼痛。
血液流的越來越多。
李陳漸漸感覺身體有些寒冷,四肢不自禁的想要抽搐。
在這個時候,什么大日如來真經(jīng),什么大品天仙訣,什么護體神功,一點作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