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
“走!”還勉強算得上是年輕人的賀茂久雄正全力趕往妖魔橫行的現(xiàn)場。
忽然,他看到面前的路中央站著一個身著華美唐衣的絕美女人。
賀茂久雄也說不上為什么,他原本應(yīng)該無視對方直接沖過去,可是,他卻感覺自己不得不停下。
賀茂久雄仔細打量著對方。
“賀茂大人?!迸藳_他盈盈一禮。
聽到這句話,賀茂久雄臉色大變。
面前的女人知道他的身份,而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對方的身份也不言而喻。
身著盔甲的武士先于身前,賀茂久雄小心地觀察著對方,敢于獨自前來阻擋他,對方必不可能是無能之輩。
“賀茂大人不必如此緊張?!迸诵τ卣f道,“妾身并不會阻攔您。”
“你什么意思。”對方越是這么說,賀茂久雄越是警惕。
“您看,這里有一座山,只要您將山搬走,便可以繼續(xù)前進?!迸死^續(xù)解釋道。
“山?”賀茂久雄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顆放在路中間的鵝卵石。
“你在戲弄我?”賀茂久雄聞言大怒,他已經(jīng)把對方當(dāng)做裝神弄鬼嚇唬自己來拖延時間的妖怪,于是,也不再多言。
武士一刀斬下,女人當(dāng)即消失。
“裝神弄鬼。”賀茂久雄冷哼一聲,收起前鬼繼續(xù)前進。
可是,明明只有幾步路,他卻仿佛走了數(shù)個小時。
“僅僅只是看到山,距離到達山下,那可是一段很長很長的路程?!辈恢螘r,那個女人又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邊,“更何況,就算到了山下,想要翻越崇山峻嶺,也必不是能夠輕易做到的?!?p> 恐懼在賀茂久雄心中升起,他完全看不懂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
“當(dāng)然,您也可以繼續(xù)選擇翻越高峰,不過,僅僅只是搬走這座山,是不是會更簡單呢?”女人依舊滿面笑容,仿佛剛剛被劈刀揮砍的另有其人。
賀茂久雄無奈,雖然或許知道對方必然不可能如此輕易放他過去,可是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只好如對方所說。
他知道有些妖怪比如姑獲鳥會實戰(zhàn)幻術(shù)讓巨石看似如同嬰兒,從而定住獵物,可是,他自問并非凡人,普通的幻術(shù)對他并無效果,而剛剛那種仿佛真的翻越高山的感覺,肯定是對方的“界”在作祟。
可是,就算是再怎么強大的“界”,也不可能真的把一枚石子變作高山。
就算這是一塊巨石,賀茂久雄也有信心依靠自己的前鬼輕易搬走。
于是,他走過去,這一次沒有了那種翻山越嶺的艱難。
賀茂久雄招出前鬼,巨大的武士伸出手,將那枚石子抓起。
可是,剛想扔到路邊,那枚石子剎那間變得極其沉重。
這種沉重根本就不是什么巨石,賀茂久雄不得不雙手托起石頭。
“竟然真的能夠舉起?!迸税l(fā)出驚嘆的贊賞,“賀茂大人真是修行有成?!?p> 賀茂久雄臉憋得通紅,巨力從上至下傳來,他渾身顫抖仿佛隨時可能倒下。
“既然如此,妾身自然遵守承諾,只要您能將這座山移開,便不再阻礙?!迸擞譀_他行了一禮,轉(zhuǎn)身翩然離去。
賀茂久雄不記得自己到底堅持了多久,他只記得當(dāng)事情結(jié)束后,他的父親,也就是賀茂家的當(dāng)代家主找到了他。
那位老人輕易從武士手中捻起那枚石子扔到一旁的路邊。
“您……”賀茂久雄驚疑不定,“您是怎么……”
“久雄啊……”老人長嘆一聲,“這只是一顆石子?!?p> ……
十二年來,每每想起那次的事情,賀茂久雄就覺得恥辱萬分。
如果自己當(dāng)時沒有被對方的幻術(shù)迷惑,能夠及時趕到現(xiàn)場,會不會就可以減少傷亡?
在那之后,他拼命修行,幾乎把所有工作之外的時間全部用于修煉,他徹底掌握了“界”,完全可以被稱之為站在巔峰之上的“S”級。
他堅信自己絕不會在遭受之前那種屈辱。
可是,面前的一切卻仿佛一記耳光狠狠地扇在他的臉上。
還是一顆石子,還是一顆石子,為什么他勤勤懇懇地修行了12年,還是敵不過一顆石子!
在這一刻,他甚至想過不如干脆松手,就讓自己成為被一顆石子碾死的笑話好了。
“當(dāng)!”
清脆的聲音從手上傳來。
另一顆石頭從不遠處飛來,正好撞擊在那顆他所舉著的“山”上,賀茂久雄手中的壓力驟然消失。
那顆“山”仿佛被擊中的球一樣彈射出去,直直地飛向賀茂久雄對面中年男人地眉心。
“嗯……”中年男人微微側(cè)頭躲開了飛來的石頭,賀茂久雄這時才意識到,這是對方第一次做出閃避的動作,就好像那一枚石子比他的前鬼更加恐怖。
“您果然也來了?!敝心昴腥碎_口說道。
“是啊,畢竟有個傻子?!迸算紤械穆曇魪母浇囊豢脴渖蟼鱽?,賀茂久雄循聲望過去,看到一個帶著半截面具的女人正半靠在樹枝上。
“這可真是歷史性的會面?!敝心昴腥艘膊粴鈵琅说臒o禮。
“是嗎?”女人不屑一顧。
“當(dāng)然,自從平安時代以來,這可是少有的再一次,賀茂,安倍,還有蘆屋能夠齊聚一堂。”
“嘁……”女人啐了一口,“安倍?早就是歷史了,現(xiàn)在是御門院了,更何況蘆屋?”
“花開院不過是一群愚蠢的白癡?!蹦腥吮3种θ?,“他們根本就不配?!?p> “或許吧?!迸苏Z氣隨意地應(yīng)付著。
“不妨做一個約定如何?!敝心昴腥说卣Z氣里少見的露出意思期待。
“約定?”
“就像是安倍晴明和蘆屋道滿的故事。”男人說道,“我來作惡,只要你能夠解決,事情就到此為止。”
“沒興趣?!迸苏f著,翻身從樹上跳了下來,“這種無聊的游戲,你還是自己玩吧?!?p> 站在一旁的賀茂久雄覺得周圍的環(huán)境剎那間發(fā)生了些許變化,可是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一切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
“您殺不死我的?!敝心昴腥丝畤@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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