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31日,早上和貨拉拉司機小李哥出發(fā)以后,也許算得上是我一生都比較囧的日子。正如電影《人在囧途》那樣,這一天上演了很多故事,讓人難以忘懷。不過,我也從中學到了很多東西。
早上8:30,我和貨拉拉的司機小李哥準時上路前往保定。開始我還是比較拘謹?shù)?,因為畢竟和他不太熟,可是沒想到這小李哥居然是個自來熟,車沒開多久他就從口袋里掏出一包黃鶴樓香煙,大方地對我說:“去保定的路比較遠,抽一支把,清醒清醒?!?p> 我一聽這話,接過他遞來的黃鶴樓香煙,直呼好家伙,山海關人果然就是這么豪爽??!說實話,我在搬貨裝車的時候真沒怎么注意到這個小李哥,只是明顯的知道他戴了一個灰白色的帽子,至于帽子下面的他長什么樣我倒是沒在意。
“咱們不走高速,能開快點嗎?我給你加50塊錢,出門在外不容易?!蔽矣悬c試探性地說道。
“你貨拉拉上面付了970是吧?我線下再收你80,不走高速,給你開快點!”司機小李哥此時從衣服口袋里掏出打火機,點燃他手中的那支煙,深深吸了一口,而后盯著我說道。
“可以,80就80,痛快點的,不走高速,咱們一口氣走到保定去!”說完這話,我這才看清他的模樣:他,胡子拉碴,皮膚黝黑,碩大的眼睛里露出一絲狡黠,兩只瘦骨嶙峋的手握在方向盤上,身材已然發(fā)福,一副中男油膩男的模樣。一聽我說完這話,他碩大的兩眼立馬放出光亮來。
我們談好線下額外支付的價格,下李哥也很快用手機確定好了航線,這就啟動貨車,往保定的方向開去。
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我們很快就達到了盧龍縣。都說盧龍是QHD欠發(fā)達地區(qū),我看不盡然:一路走過鄉(xiāng)鎮(zhèn),大街,田野,只是無端的覺得這邊的空氣十分新鮮,景色也很是誘人;而在它的縣中心,高樓林立,商鋪云集,車輛繁多,又是一種氣派非常的景象。
......
“你先等等,我先下去修個車燈,不然晚上不好走,看不見道!”下李哥一邊說著,一邊把車??吭谝患移薜甑拈T口。等車停穩(wěn)后,小李哥熟練地掏出口袋里的煙,又準備遞給我一支,我一摸口袋,掏出昨天買的中華香煙遞給小李哥,笑著說道:“別客氣,哥,先來根華子!”
小李哥這時會心一笑,收起自己手中的黃鶴樓,接過我遞給的華子,打開車門向著汽修店的老板走去,隨即又關上了車門。
我在車里坐著,看見中年模樣的汽修店老板和小李哥交談了幾句,他就過來開車門,按下車燈的開關,幫忙排查車燈故障。不一會兒就查出來是車燈的保險絲燒斷了,所以馬上換了一個新的保險絲。
他手腳麻利,動作嫻熟,不肖幾分鐘就弄好了這一切。換好保險絲后,司機小李哥付了錢,飛快地上了車,嘴里哈出一口氣,搓了搓雙手說道:“哎呀,天氣有點冷起來了,凍死了!”
“是啊,這么冷的天,什么時候到保定??!”我急忙附和道。
小李哥聽了這話,不再說話,我們繼續(xù)往前開。
......
“看,我們到唐山了!”司機小李哥指著路牌激動地說道。
我原本還有些睡意疲倦地歪斜著坐在座椅上,一聽這話,突來倦意全無,立馬坐正了身子,往車窗外面一望,碩大的路牌上“唐山界”三個大字隨即映入眼簾。
“過了唐山就是天津了吧?”我有些激動地對小李哥說道。
小李哥摸了摸口袋,掏出他的黃鶴樓香煙,又點燃起一支,吸了一口,顯得飄飄欲仙的樣子,不慌不忙地說道:“沒錯,不要多久我們穿過唐山就到天津了?!?p> 不過,這時他的手機開始頻繁傳來貨拉拉報單的聲音,小李哥拿起手機,認真端詳起來。
“誒?這有一個順路單,去BJ的,要不我們接了吧!好幾百塊錢呢,今夜的晚飯不用愁了!”他說著,順手劃到訂單的位置,馬上接了單。
我這時候有些焦急,又有一些擔憂,“那車上還有位置嗎?我的兩只小兔子還在車上呢!”
小李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沒事,你的東西沒多少,我這是大貨車,它這下的單是一個冰淇淋機,占不了多大地方!而且貨主出高速費,這樣我們就可以快一點到保定了?!?p> “那好吧,希望如此?!币宦牽梢皂樀雷吒咚伲抑坏猛讌f(xié),可是一看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1點多鐘了,我心里默念著:“但愿這一趟順風單能快點結束!”
司機小李哥給貨主打了一個電話確認具體位置,又使勁吸了幾口香煙,等他徹底抽完手中的一支煙后,拿出手機繼續(xù)導航,我們這才開始上路。
一到訂單發(fā)貨地,兩個操著唐山口音的人就出來迎接我們,把我們帶到一個廠房,“你上邊的東西得先挪挪??!”
他們倒也不客氣,隨即又叫來幾個伙計,把我的冰箱、電動車一一從車上搬了下來。最后搬的,是我那兩只放在角落籠子里的小兔子,一個叫貝貝,一個叫灰灰。
“一二三,起!”隨著一聲響亮的口號,他們開始搬起那寬大而笨重的冰淇淋機,我在一旁找了個商店買了個面包,給兔子喂食——畢竟距離出發(fā)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5-6個小時,兔子也該餓了。
等他們把冰淇淋機放上車上時,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的兩點多鐘,他們貨主說是自己開車上BJ,約好小李哥在訂單上BJ的地址碰頭。
就這樣,我們走上了去BJ的高速。一路上,我不再說話,也不想再說話,只是莫名的感到一陣惡心。
......
等下了高速,到BJ的卸貨地時,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的7點來鐘,夜幕已經(jīng)逐漸地到來,我們的周遭幾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遠處路燈處傳來一點微弱的光亮。
“他們到了嗎?”司機小李哥問一個老年模樣的男子,他是貨主的父親。
“還沒到呢,他和工人還要一會才到,你們下來走走吧!”
我和小李哥下了車,它這收貨的地址在BJ的六環(huán)外,一處破舊的民房。
“原來首都BJ竟也有這么破落的地方!”我心里不禁一陣感嘆。
......
“還沒到嗎,快8點了!我們從QHD出發(fā)快12個小時了!”我有點不耐煩了,強忍住心中的怒火,說道。
“別急,我剛給他打了個電話,就快來了!”小李哥看出了我心中的不安,安慰著說道。
......
終于到了,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的8:30 ,這一等感覺又像是過了一個漫長的冬天。
等他們卸好貨,我們在漆黑的BJ鄉(xiāng)村道路上走著,我已經(jīng)不想看時間了,因為根本沒有意義。這時我手機突然來了貨拉拉的短信:親愛的顧客,系統(tǒng)檢測到您的司機有過長時間的停留,如有異常情況,請立馬上報處理。
我默默地刪除了短信提醒,歪在座椅上,不想再說話,可是肚子卻不爭氣地響了起來。
“我們先找個飯店吃飯吧,真餓了!”我有氣無力地對小李哥說道。
“行,我們沿途找找!”
一個小時后,涿州。
“看,那有家山西刀削面館!”我指著車外,激動地說道。
小李哥熟練地把車停了下來,跳了下去,我也跟著跳了下去。等小李哥鎖好車門,我們就往那家面館飛奔而去。
一碗炸醬面,司機小李哥的;一個回鍋肉蓋飯,我的。經(jīng)過長時間的奔波,我倆真的餓了,所以是吃得狼吞虎咽,津津有味。
吃完飯,我一瞅,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的10點多鐘了,小李哥不緊不慢地去開車門?!翱禳c吧,不然明天也到不了!”我上了車,邊說邊嘆氣,一副絕望的樣子。
小李哥也看看了看表,然后默默收起手機,原本想抽一根煙的,終究是沒掏出來。這回他好像明白了什么,開始加大油門,一路狂奔,我望著急速倒退的窗外風景,陷入了沉睡。
......
“到了,到了!”小李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把熟睡的我叫醒,“趕緊下車去把東西卸下來!”
我們手忙腳亂,把東西從車上卸下來,又搬進了事先租好的屋子里,“諾,額外給80,掃我微信吧,對不住了,大兄弟,這一路開了16個小時!”
“算了,算了,不說這些有的沒的,趕緊找個賓館睡覺吧,實在不行在我這里睡!”我已經(jīng)很疲憊了,付過款,再也不想與他爭辯什么。
“我去找賓館了,再見,大兄弟!”小李哥邊說邊上到車里,對我擺擺手,示意我們再見。
我望著他遠去的貨車,盡管之前有些怒火,不過此時竟有一些不舍。一路的顛簸已經(jīng)讓我十分疲憊,我稍微收拾收拾屋子,又看了一眼待在籠子里的兩只兔子,然后躺在床上,不想動彈。我的睡意不住地涌了上來,立馬就進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