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
楊麗如走的時候把林馨月叫到了辦公室。
目的是什么,宋綰櫻大概能猜到,無非是討論宋清依住院的事兒。
但有一點宋綰櫻始終想不通。
楊麗如為什么沒有在班上公開diss她,這真的不像她的行事風(fēng)格。
算了,宋綰櫻也不想給自己添堵了,喝了口水便開始刷題了。
一定好好讀書,宋綰櫻暗暗想到。她始終相信一句話:只有出人頭地才能揚眉吐氣。
六歲時沈秀嵐對她說過一句話:珍惜每一個想要學(xué)習(xí)的沖動,因為那可能是未來的你在向你求救。
現(xiàn)在的沈秀嵐完全變了,一點也不溫柔。
……
辦公室。
林馨月看著楊麗如:“老師,我想問一下,你知道綰櫻周末去了哪兒嗎?我有點放心不下……”
楊麗如不咸不淡瞥了她一眼:“去她小姨家,怎么了?”
林馨月默了兩秒。
“怎么了?”楊麗如看她臉色不對勁,隨口問了句。
林馨月好像沉默了很久都沒接話,等她反應(yīng)過來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態(tài)了。
趕緊道歉,然后強裝鎮(zhèn)定地走了出去。
走廊上,林馨月默默掏出手機,不知對誰發(fā)信息:給我搞死她。
……
……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到了放學(xué)。
每到這個時候,徐凌都會率先跑回家,因為游戲的誘惑實在很大。
而林佳和宋綰櫻會慢慢走到校門口,然后各自分手。
但今天……
宋綰櫻也提前走了。
那小短腿跟裝了馬達似的,一溜煙就跑不見了。
她來到了器材室。
橫豎看了看,周圍沒人,大門也是開著的。
確定自己準備好后,宋綰櫻深呼一口氣,緩緩走了進去。
地板,柜臺,道具,器材,空調(diào),她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甚至連天花板她都抬頭望了望。
不找到宋清依暈倒的原因,她真的不甘心。
明明當時的門已經(jīng)鎖上了,為何她還會暈倒在里面?!
宋綰櫻實在不太能想通。
除非……宋清依根本沒出去。
但這個可能性實在太小了,她明明記得,當時鎖門的時候,室內(nèi)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
想著,宋綰櫻開始觀察各種細節(jié)。
可能是太過認真,導(dǎo)致她沒有察覺到,屋內(nèi)的光亮正在一點點地被抽離。
只聽“哐!”的一聲。
突如其來的關(guān)門聲讓沉思中的宋綰櫻渾身一怔。
她刷地一下站起來,驚覺地向門的方向看去。
被鎖了,根本打不開。
“喂,有人嗎?”她費力踮腳,透過器材室的窗戶使勁兒往外看。
沒人,甚至連只鳥兒都沒有。
林馨月那張漂亮的臉蛋忽然出現(xiàn)在了綰櫻面前,像盯死物一樣盯著她,眼珠子都不帶轉(zhuǎn)一下,特別陰森。
更滲人的是,她不說話,駭人的眼神嵌在冷白的臉蛋上,跟鬼似的。
宋綰櫻先行開口:“你干的?”
林馨月渾身不動,就只開了口:“你放心,不會有人來的?!?p> 宋綰櫻抓著欄桿的手一緊:“折磨人很好玩兒是嗎?”
“不好玩兒,”她的聲音也不太對勁了,陰里陰氣的,“但是折磨你很好玩兒?!?p> 宋綰櫻感覺自己碰到了一個精神不太正常的變態(tài)……
眼前這人的眼神和表情都不像正常人,盡管她有一張漂亮的臉蛋。
性格似乎扭曲了。
“宋綰櫻……”她冷冷地開口,走近一步,“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接近,知道嗎?”
又是這句話。
宋綰櫻不解:“你到底什么意思?”
這話她已經(jīng)說過無數(shù)次了,從開學(xué)到現(xiàn)在。
說實話,她的確不知道林馨月為何如此反常,或者,換句話說……她不知道林馨月為何如此針對自己。
“你在里面好好反省吧?!?p> 丟下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林馨月立即就消失了。
這下,宋綰櫻算是徹底與外界斷聯(lián)系了。
手機也沒帶,書包里也沒啥電子產(chǎn)品,她只能干巴巴地坐在陰暗的器材室,無聊又枯燥地等著路過的同學(xué)來助她脫困。
但是這個想法似乎是不太實際的。
這個器材室有點偏,不然當初宋清依被關(guān)進里面的時候,也沒人發(fā)現(xiàn),后面也不會有那么多事兒了。
這不,跟空氣喊了老半天,一個人也沒有。
宋綰櫻實在想不到,會半路殺出個林馨月。
她一定是故意的。
剛剛那句“你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接近”也別有深意。
仔細回想,宋綰櫻不覺得自己接觸了什么不該接觸的人,反倒是,林馨月張口就來的一句話,讓她覺得莫名其妙,甚至感覺像在裝神秘。
……
天黑了,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月亮被茂密的樹枝遮擋,光線暗淡。
屋子里黑漆漆的,陰影厚重,刀也割不開,針也刺不透。
好陰好陰,周圍一片死寂。
但是,額,宋綰櫻不太覺得害怕。
她被沈秀嵐關(guān)過很多次地下室,那里的陰森程度遠比這恐怖。
老鼠,陰蟲,癩蛤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應(yīng)有盡有。
陸以寒將書包放到一旁,蹲在她的腳尖,像影子一樣陪著她,“這不回來了嗎?”
關(guān)鍵是,她還投懷送抱了。
男人手指微微蜷縮,似乎在回味剛剛被需要被依靠的感覺。
他脫掉宋綰櫻的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隨即映入眼簾。
流血了啊。
男人眼中一片猩紅,心疼得皺起了眉。
他的心情,已經(jīng)糟糕透了,可臉上依然一副安慰人的溫柔樣子,“上了藥就不會疼了。”
拼了命收起獠牙。
“你見過變態(tài)嗎?”宋綰櫻突然問。
陸以寒目光一緊,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先是沉默了一秒,然后表情平靜地道:“沒有?!?p> 他開始處理她的傷口。
宋綰櫻沒覺得有多疼,就是涂酒精的時候抖了下。
“我會扎蝴蝶結(jié)。”男人輕輕抬眸看她,像在請求。
宋綰櫻笑了下,搖頭:“不要。”
又不是小孩子了。
陸以寒笑,聽她的話,就簡單地扎了個白條,“今晚先別洗澡了,睡覺吧?!?p> 宋綰櫻垂喪著頭:“我……睡不著?!?p> 后勁還在那兒,根本合不了眼,她實在想不到,林馨月居然會恐怖成那個樣子。
陸以寒沉默了下,坐到她身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