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六層走廊里,密密麻麻血線的包圍之下,佐伯剛雄的大頭幾乎填滿了整個走廊。
就連剛雄鼻孔中的鼻毛都清晰可見。
而且那些鼻毛似乎越來越長……
女鬼猛地?fù)湎虼箢^,兇猛攻擊之下,大頭仿佛彈性十足的氣球般迅速凹陷,而后彈起。
“轟!”
一股巨大的彈力直接讓女鬼倒飛而出。
蛛網(wǎng)般的血線從女鬼身后激射而出,女鬼的身形一陣踉蹌,狼狽地落在天花板上。
這一次,剛雄的頭沒有再膨脹。
只是剛雄的鼻毛越來越長……
就像是濃密的黑色頭發(fā)……
“尼……?!鳌?p> 剛雄粗狂的低吟竟?jié)u漸尖銳起來,從他的牙縫中,黑色毛發(fā)不斷生長。
“喵嗷~”
剛雄的嘴巴越長越大,嘴角都不斷崩裂。
似乎整個腦袋都要被大嘴一分為二。
大量的黑色毛發(fā)如波浪般從剛雄的大嘴中傾瀉而出。
“喵嗷!”
“呲啦!”
一聲凄厲嘹亮的貓叫,剛雄的嘴巴終于不堪重負(fù),將腦袋一分為二。
頓時一股殘暴嗜血的氣息席卷而出。
剛雄的大頭轟然爆裂,一個巨大到幾乎填滿走廊的黑影猛地竄出,撲向女鬼。
“轟!”
女鬼頓時被一股巨力轟碎,化作密密麻麻的血線,四散而去。
“喵嗷~”
在女鬼剛剛所在之處,一頭身長五米的巨大黑貓瞪著一雙沒有瞳孔的眸子,發(fā)出兇狠的“斯斯”聲……
這黑貓的外形,正如《咒怨》中的黑貓小黑。
只是此時巨大化的小黑,長著兩條尾巴。
在小黑前方十余米之外,墻壁上密密麻麻的血線如藤蔓般蠕動聚合,不多時,女鬼再次從血線團(tuán)中重生。
只是此時的女鬼沒有了之前的囂張,甚至隱隱間還后退了半步。
此時的小黑,儼然已是和雙生兇靈同一級別的存在!
二尾兇貓,獸形靈族,天生就比人形靈族擁有更為強(qiáng)悍的力量。
“喵嗷!”
小黑雖然體型巨大,但動作卻比剛雄形態(tài)更為敏捷,轉(zhuǎn)瞬間便接近了女鬼。
女鬼也不硬抗,迅速化作血線四散消失,避開小黑的攻勢。
……
走廊的另一邊,電梯口,云衍川看著空蕩蕩的手提箱,臉色煞白。
“壞了!”
通常來講,任何鬼物產(chǎn)生前都會有一定的征兆。
像雙生靈這樣莫名其妙憑空出現(xiàn)的情況,云衍川還是第一次遇到,而且還是兇靈這個級別的厲鬼。
云衍川根本沒有準(zhǔn)備充分,一時陷入被動。
女鬼見云衍川停止了攻擊,扭曲著詭異的身形,緩緩接近云衍川。
云衍川緊了緊手中的附魔匕首,擦掉額頭流下遮擋視線的鮮血,沒有退后半步。
忽然間,云衍川面前的女鬼忽然將脖子扭動了二百多度,看向了走廊的另一端。
“咔咔咔……”
女鬼肢體扭曲,渾身血線蠕動,手腳未動,腦袋卻從另一個方向長了出來。
在云衍川驚駭?shù)哪抗庵校硐蛑呃鹊牧硪欢伺廊ァ?p> 云衍川一時茫然,不明白女鬼為什么忽然不再攻擊幾乎走到絕境的自己。
“喵嗷!”
一聲凄厲的貓叫讓云衍川疑惑更甚,他謹(jǐn)慎地看了看四周,見女鬼沒有殺個回馬槍,于是挪動著腳步,緩緩走出電梯,看向走廊的另一端。
云衍川扶著眼鏡瞇著眼,看向走廊盡頭的黑暗。
片刻后,他一頭冷汗如瀑流下。
“沃日!又一個兇靈?!”
云衍川不敢再看,匆匆退回電梯,拿著匕首猛戳電梯。
此時的電梯已經(jīng)無法升降,云衍川打算用匕首捅開一條生路,順著電梯豎井逃離。
“喵嗷!”
凄厲的貓叫聲仿佛催命符般,讓云衍川鑿擊電梯底部的動作越發(fā)瘋狂。
“喵嗷!”
“轟!”
小黑巨大的貓爪揮出,女鬼再次被轟成血線裂開。
與此同時,另一個女鬼從小黑的背后撲來,緊貼著小黑的后背往上爬。
小黑抖了抖身體,見抖之不下,背上的黑毛如藤蔓般扭曲生長,將背上的女鬼死死纏住。
背上的女鬼也不是尋常角色,頓時化作一團(tuán)血線掙脫了黑毛的束縛,跳上了天花板后瞬間消失。
下一刻,兩個女鬼竟同時出現(xiàn)在小黑的正面,而后雙生靈身上長出無數(shù)血線,糾纏融合。
不到片刻,雙生靈身體融合,化作一個雙頭,四臂,四腿的怪物。
雙生靈手腳并用地爬上走廊墻壁,如蜘蛛般沖向小黑。
“喵嗷!”
“嘭!”
雙生靈再化血線,向著小黑瘋狂纏繞而去。
小黑身上黑毛暴漲,與血線縱橫交錯,相互攻伐。
走廊之中,怨氣彌漫,死氣升騰……
兇靈之間的爭斗,詭異猙獰……
……
時間緩緩流逝,藝術(shù)中心蠟像展區(qū),楊權(quán)看了看手表,心神不寧。
“多福,這都五點(diǎn)多了,今天的展會都要結(jié)束了,明哥不會是已經(jīng)回去了吧?”
陳多福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了看四周,低聲呢喃。
“我覺得不會,明哥一向靠譜?!?p> 陳多福說著,指了指一個蠟像。
“權(quán)哥,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這些蠟像好像要裂開了?!?p> 楊權(quán)順著陳多福指的方向,看向了一旁的蠟像。
那是一個身著紅色旗袍的民國女子,秀發(fā)盤起,一朵艷麗的牡丹在她盤起的長發(fā)上綻放。
白皙的面容上,妖嬈的朱唇邊,一道扭曲的裂縫從嘴角蔓延至玉頸。
“咔嚓!”
在楊權(quán)的視線中,那裂縫又?jǐn)U大了幾分。
楊權(quán)只覺頭皮一陣發(fā)麻。
他心里清楚,這里的每一個蠟像,都只是在僵尸的外面涂了一層薄薄的蠟油。
“別看了,沒事,蠟像展都好幾天了,不可能咱們一來就出事。”
楊權(quán)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安慰著陳多福。
只是在觀眾之中,偏偏有個對藝術(shù)吹毛求疵的家伙拉著一名服務(wù)人員大聲抱怨。
“你們這蠟像展怎么回事?這什么東西,糊弄鬼呢?!”
那人說著,還扣了一把裂縫,一名身著二戰(zhàn)東瀛軍裝的軍人,半張臉的蠟油隨之脫落……
“咦?這里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