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病嬌偏執(zhí)他非我不可(6)
面前白色長袍的少年垂下眼眸,面容平緩,他頭都沒抬一下。
少年的聲音帶著幾分暗啞“做錯了事,自然是任由大小姐責(zé)罰。”
唇紅齒白的少年郎似乎略顯局促。他抬眼撇了一眼紅色紗幔之后的白昭,旋即又垂下眉眼。
仿佛對于白昭十分惶恐。
白昭忽而輕笑一聲。
“任由我處置……”白昭披著外衣,她走到了白容景的面前。
面前的少年依舊是不敢抬頭,白容景雖然說是三公子,但是只比白昭只是僅僅小幾個月。
女子身材嬌小,快十八歲的少年郎早已比白昭高上一個頭。
白昭蹙眉,有些不悅于白容景的身高壓制。
“這……就是任由我責(zé)罰的態(tài)度嗎?”女子臉上帶著幾分傲慢。
此話一出,白容景撩開了白色的錦袍,單膝跪在了白昭的面前。
動作行如流水……沒有半分的猶豫……
快的讓白昭瞠目結(jié)舌。
不是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嗎?這……說跪就跪。
她還能如何為難白容景?難道真的要白昭把他打的半死不活嗎?
009似乎也感覺到了。
它悻悻道【姑奶奶,您現(xiàn)在有……那種惡毒女人的味了。但是很遺憾……碎片的黑化值仍未有所改變。】
依舊不變。
白容景的確能忍。白昭是如此想的。
“這些日子,我責(zé)罰于你,你心里可有怨懟?”女子身上穿著中衣,少年半跪在房間內(nèi)。
女子微微俯首,耳邊青色的發(fā)色垂落。白容景鼻翼間那甜甜膩膩的味道更甚。
讓白容景有些手足無措,但是少年亙古不變的沉穩(wěn)性格,讓他不顯露分毫。
女子恍若無意的詢問,讓白容景垂下了眼眸。
“未曾?!眱蓚€字,不帶任何的情緒,是低眉順眼的服從。
女子面露不悅。
“抬頭看著我。”
話音落下。
俊逸的少年抬起了眼睛,一雙眼睛清澈的就像一眼就可以望的到底的湖水。
讓白昭心里多了幾分罪惡感。
她好像那種……萬劫不復(fù)的惡人。欺負(fù)面前的小可憐。
白昭試圖從白容景眼睛里找到異常。
可是對方率先垂下了眼眸。
“大小姐,貴為嫡出,我有錯在先,大小姐的任何責(zé)罰,我甘之如飴?!?p> 黑夜里,夜晚微涼的清風(fēng)吹起紅色的紗幔,少年的聲音仿佛被放大了數(shù)十倍,帶著些許沙啞。居然生出了幾分蠱惑人心之感。
白昭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既然如此,我也不責(zé)罰你其他,你既然曉得自己錯了……”
白昭轉(zhuǎn)頭走到了床榻邊。
她修長的手指落到了旁邊精細紋理雕刻著的鏤空燭盞上。
白昭話鋒一轉(zhuǎn)。
“本小姐見不得暗,那今晚就由你守在床榻邊,替本小姐執(zhí)燈照明?!?p> 白昭比鏤空的蠟盞遞給了白容景。
白容景乖巧接過。
少年不言語,也不反駁,對于白昭所有的話。
他全部照做。
沒有任何的怨言。
讓白昭太陽穴有點疼。
姑奶奶作為石頭仙那么多年了……這第一次初識頭疼的滋味。
這主神的碎片這要如何黑化?
只是執(zhí)燈照明。
009語氣帶著幾分討好【姑奶奶,舉著蠟燭……算什么懲罰呀?這……】
009話音還沒落下。
女子躺在床榻上,她閉著眼睛,捏好了被角。
“太暗了。舉高點?!备糁埠煟蛹氶L的手挑開了一條縫,撇了一眼白容景。
白容景就這樣半跪在白昭的床頭,白昭沒說讓白容景起來。
少年就不起來,儼然一幅恭順的模樣。
白昭話音落下,白容景把手上的燭臺抬高幾分,維持在少年的額前。
“嗯,亮度正好,這一晚上你就這樣舉著,千萬別動?!迸游⑽⒐创铰曇舨蛔杂X帶上了幾分慵懶。
不過幾息之間,白昭呼吸逐漸均勻。
白容景居然也真的沒動。
009暗暗咂舌
一整夜,維持這個舉燈的動作,很累的。
姑奶奶也真會折磨人。
不過這個小碎片即便到了此刻,黑化值依舊為零。
真是難纏。
009這下犯了愁。
倘若所有的碎片都是這個模樣,那么它同姑奶奶……還能完成任務(wù)嗎?
果然小碎片跟英明神武的主神大人如出一轍,氣度大!
宰相肚里能撐船。
不愧是神明。
都這樣了還不黑化。
009心里暗自贊嘆。
東方翻起魚肚白,這個時候,白昭翻了個身,她掀起了簾子,白容景依舊舉著燭盞。
“行了,回吧?!迸吁久?,聲音帶著幾分不悅。
黑化值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白容景點頭,雙手已經(jīng)麻木,他臉上依舊毫無變化,一雙清澈的眼睛望著白昭沒有任何的怨恨。
一如當(dāng)初,仿佛一泓清水毫無波瀾。
白容景前腳離開。
白昭翻身又睡了一會兒。
直到院子外頭傳來了丫鬟們的勸阻聲。
“老夫人,老夫人,大小姐,這個時辰還沒起呢?!毙√易咴谧钋邦^,她攔住了面前儀態(tài)端莊,面容嚴(yán)肅的老太太。
是白昭的祖母,后面跟著著急的儼然就是白欣。
白欣小心翼翼扯了扯面前老太太的衣袖。
“祖母,大姐姐還在睡呢,要不……等大姐姐醒了,咱們再來?”白欣溫聲細語。她臉上也帶著幾分著急。
可是老太太的臉都已經(jīng)黑了。
“這個時辰還沒起來?她平日里不去請安也就罷了,昨天,她居然在外面同皇家發(fā)生爭執(zhí)。若不是今日欣兒去我那里說漏了嘴……”
“我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都不曉得你如此膽大妄為!”
老太太帶著一群丫鬟婆子,穿過了香榭的水亭,直朝著白昭的房間走去。
白昭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她昨天在馬場鬧了那么一出。
白欣必定是要去后院壽安堂那老太婆那里說些什么的。
009見白昭不說話。它試探的詢問。
【姑奶奶,原身這祖母對她非常不喜。您做好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了嗎?】
白昭拿來了披風(fēng),披在身上,她打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老太太身上穿著雍容華貴的暗色華服,手上拿著的拐杖鑲嵌著各種名貴的飾品。白發(fā)一絲不茍的盤在頭上,帶著玉釵子,整個人格外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