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冤大頭
寧綰挑眉,熟人啊。
顯然,對方也看到了她,當即主動招呼道。
“喲,這不是剛嫁進攝政王府的寧大小姐嗎?”
寧綰也不生氣,笑盈盈的看著對方道。
“玉大小姐,沒想到你也喜歡這個包間?!?p> 玉文婧一臉高傲的看著她,一副根本不將她放在眼里的模樣,昂著下巴,說道。
“本姑娘一向就喜歡坐這個包間,怎么?你要與我爭?”
寧綰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她攤手道。
“這怎么能是本妃與你爭呢?分明是本妃先占著的位置,你半道上跑來趕我的朋友,要搶包間,你們玉府什么時候開始在這京城里橫行霸道了?這個我倒是要回去好生問一問我家攝政王,讓他去找御史聊一聊。”
玉文婧一聽要找御史,臉色瞬間就變了變,她不過是出來吃個飯,可不敢給家里惹事兒。
可她實在是喜歡這個包間,于是,她緩和了語氣,打著商量道。
“這個包間我出雙倍的價錢,你跟你朋友換到隔壁去?!?p> 寧綰好笑的看著她,問。
“玉大小姐可真有意思,好像沒這個一號包間您就吃不下飯了似的。”
出雙倍?
說得她好有錢似的。
不過,送上門的錢,不要豈不是傻?
見她不肯松口,玉文婧又補了一句。
“三倍,給你三倍已經(jīng)很不錯了,夠你們今日在這里吃一頓的飯錢了?!?p> 寧綰搖了搖頭,堅持道。
“可是,我們也很喜歡這個包間,既然玉大小姐財大氣粗,那玉大小姐就拿出點誠意來吧,否則,我們可是要準備上菜了?!?p> 寧綰說著,作勢就要推門,玉文婧攥緊了手指,恨不能撕了她那張笑盈盈的臉。
“一口價,五十兩行了吧?有五十兩都夠你在這里吃十頓的了?!?p> 她一個月的月銀也才二十兩,這五十兩可是她攢了好久的私房銀子呢!
寧綰似乎從她眼里看到了一絲肉痛,笑道。
“可是,本王妃不缺這五十兩啊。”
玉文婧快要氣死了。
“你……”
寧綰見她快要氣炸了,忙又補了一句。
“你也知道,這樊月樓的菜雖然不貴,但位置卻是最難得的,你要是再猶豫一會兒,說不定連隔壁的包間也要沒了,瞧見沒?這已經(jīng)有許多人陸續(xù)的來吃飯了,而這京城里,從不缺有銀子的人?!?p> 說罷,她已經(jīng)將門推開了一條縫。
玉文婧一咬牙,說道。
“給你一百兩,你跟你朋友滾隔壁的包間去,我就要這一間。”
有道是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原本她也不是非要在這里用餐不可,可她遇上了寧綰,偏偏寧綰還要了她平日里常用的包間,她怎么能忍得了這口氣?
怎么著也要從寧綰手里把這個包間給搶過來。
寧綰見她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
“玉小姐果然是財大氣粗,不愧是在京城里有十幾家鋪面的玉家人,行吧,銀票拿來,我立馬就跟朋友挪地方?!?p> 玉文婧臉色一陣難看,她從懷里掏出五十兩,說道。
“還有五十兩,一會兒讓人給你送來,你先讓人把包間騰出來?!?p> 說罷,她給了身邊的丫鬟一個眼神,丫鬟領命,回去拿銀票了。
寧綰見狀,也不跟對方站在這里膠著了,人來人往的,瞧著也實在有些不大好看。
于是,她點頭道。
“也成,看在玉小姐這般爽快的份上,那本王妃就成全了你吧?!?p> 說罷,她推開包間的門,沖著里面的人問了一句。
“郡主,左右也就吃個飯而已,不介意挪個地兒吧?”
玉文婧面色一僵,她僵硬的轉(zhuǎn)動著脖子,沿著半開的門往里面望去,就見淮安郡主優(yōu)雅的坐在那里,對上她的目光后,沖她溫婉的笑了笑道。
“既然玉小姐這般財大氣粗,咱不能跟銀子過不去不是?”
從她淮安郡主口中說出財大氣粗四個字,仿佛就像是一個笑話。
而剛才寧綰說他們玉府有十幾間鋪子,更像是在赤果果的嘲弄她。
玉文婧臉色黑了紅,紅了黑,十分精彩。
“早知道是郡主要了這個包間,我就不跟郡主搶了。”
給首富的外孫女送錢,這事兒要是讓家里那些庶妹知道了,指不定要如何笑話她呢!
“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玉小姐只喜歡這一個包間,那么,本郡主可以割愛的。”
淮安郡主站起身來,沖她笑了笑,顯然,剛才門外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玉文婧狠狠的朝寧綰瞪了過來,寧綰收了銀票,心情好,也不計較她的無禮,與淮安郡主一道進了隔壁的二號包間,臨進門前,她還特地提醒了一句。
“玉小姐可千萬別忘了剩下的五十兩哦,要不然,本王妃可是會上玉府去要的?!?p> 說完,她人就縮進了包間里,并關上了門。
玉文婧跺了跺腳,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緊閉的二號包間,轉(zhuǎn)頭沖伙計撒氣道。
“剛才里面坐的是淮安郡主你怎么不早說?”
那伙計也十分冤枉,苦著臉道。
“小姐身邊的丫鬟也沒允許小的說話啊,她就一直說您要這個包間,小的都說了里面有貴人,可她也沒讓小的有開口的機會啊?!?p> 玉文婧剜了他一眼,推門進了包間,重重的甩上了門。
隔壁,摸著熱呼呼的五十兩銀票,寧綰沖著淮安郡主笑道。
“遇上了冤大頭,我就忍不住想要宰一把,郡主該不會笑話我庸俗吧?”
淮安郡主搖頭道。
“王妃是性情中人,我怎么會笑話你呢?我外祖家做生意,我早就一身銅臭味了?!?p> 寧綰將那張銀票塞她手里,說道。
“你占的包間,我宰的肥羊,一人一半,公平?!?p> 淮安郡主看著手中的那張銀票,突然說了一句。
“你跟以前,大有不同。”
寧綰頓了一下,笑了笑。
可不是不同了么?
以前的她,像個傻子似的,任由府里的幾個庶妹耍得團團轉(zhuǎn),就算是嫁給了蕭景昀,她也如一個智障一般,做任何事情,都以蕭平賀為主,除了他之外,她連個手帕交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