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山徹底脫離了斯菲的視線后,大腦才活躍起來。
斯菲不啞也不瞎,那這一切都說的通了,那個祁羽根本就是為了探查斯菲的情報,才搞了這么一出戲。雖然時山不知道訶巫的神力是怎么跑到斯菲身上的,但事已至此,圣族也絕對不會干出來殺人取神力這種事。時山估計溟族不會那么容易善罷甘休,也還好斯菲主動提了加入圣族,倒也不用偷著保護(hù)她了。只是要找個什么理由,才能讓斯菲名正言順住在圣殿呢。
圣族的人員都是神欽點的,時山也不好為了這種事去驚動狄莉爾大人。狄莉爾就是掌管安蒂亞的兩神之一,同時也是時山的直屬上司。
不過斯菲...居然能激發(fā)出神能,而且還是降幅之類的能力,看來以后得小心一下她了。畢竟圣族有很多不能說的秘密,也還好斯菲剛剛并沒有問什么隱秘的問題。
想了想,時山又招呼來了兩個人守在斯菲門口,美名其曰保護(hù)。斯菲聽到屋子外面又加了兩個人監(jiān)視,她一點不覺得意外,時山?jīng)]有行動反倒是才奇怪。
一夜相安無事。
時山起了個大早,召集手下來開會。時山糾結(jié)了一會,還是放棄了叫斯菲一起。
哪知道斯菲聽著聲音被下人帶來了,她的眼睛上照常蒙著眼布,閉口不言。
時山看著斯菲落座,頭突突地疼,罷了,人家來都來了,再攆回去也不好。
這場會議主要是圍繞溟族來開的,面對溟族,無非就兩條路,要么主動出擊,要么被動防守。時山傾向于先保守進(jìn)攻,探探對方的底,眾人都沒有異議。見此,時山下令,先以晨昏為中心,搜查溟族的動態(tài)。
會議結(jié)束,眾人離席,斯菲揮揮手遣退了送她來的人,侍女看向時山,時山點了點頭。屋子里只剩下了時山與斯菲。
“圣族的人...有神力嗎?”斯菲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所有圣族人均沒有神力與神能?!睍r山一愣,得,又開始了。
“那訶巫和我身上的神力與神能,是從哪來的?”昨天斯菲重新整理了一些問題,希望時山都能給她解答了。
“訶巫身上的神力是神賜予的,你身上的神力......應(yīng)該是訶巫的神能導(dǎo)致的,神能只能根據(jù)自身的潛力激發(fā)出來,每個人都潛力不一樣,神能也不一樣。”這種嘴在前面說,腦子在后面追的感覺,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呢。
“潛力?”斯菲迷惑,神能的獲取方式居然這么隨機(jī)嗎。
“血肉苦痛,越是殘缺之人,潛力越大,所獲得的神能就越強(qiáng)?!睍r山仍在盡職盡責(zé)的回答問題。
某種意義上來講,訶巫的神能的確很強(qiáng),斯菲雖然不知道訶巫神能具體的作用,但光憑可以治好她的眼睛與聲音這一點,就足以證明訶巫的神能不弱。反觀斯菲的神能,不強(qiáng)但也不弱,主要還是在于,此時的斯菲,還沒有悟透自己的神能。
“那訶巫既有神力又有神能,為什么會突然去世?”這就是斯菲此行的目的。
“不知道,不過圣族均是神之子,壽命只有五十年,訶巫應(yīng)該也是神之子吧?!闭f起這個,時山有些悵然若失,他真的很羨慕普通人。
“那我是不是也只能活五十年?”斯菲突然開始緊張起來,她并不知道自己是神之子還是普通人。
“神之子一出生就會知道自己只有五十年壽命?!睆臅r山認(rèn)識斯菲開始,時山就覺得斯菲應(yīng)該并不是神之子。
“圣殿里的人都是圣族人?有這么多神之子?”斯菲覺得有些荒謬。
“圣殿里的下人都是身體有殘缺的普通人,穿淡青長袍的都是我的下屬,他們是神選出來的孩子,是神之子,我是神的孩子,也是神之子?!睍r山也覺得有些荒謬,但斯菲的疑惑有他解答,那他的疑惑又該找誰去要答案呢。
斯菲的認(rèn)知又一次被沖刷了,能肆無忌憚的把普通人的壽命縮減至五十年,看來神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需要你向外公布,我加入了圣族。”斯菲不再問及有關(guān)的話題,向時山提出了要求。
不對勁,很不對勁。時山不想答應(yīng),但可惜他不止沒有神能,也沒有能與之抗衡的神力。除去圣族圣使這個名頭,時山也不過就是個普通人罷了。
時山僵硬的點了點頭,斯菲滿意讓時山叫侍女帶著她離開了。
時山緩了好半天,才恢復(fù)清明?;謴?fù)清明的第一件事,就是時山打算下次和斯菲用紙溝通。聽斯菲說話真的是,要錢又要命。時山甚至都懷疑,聽斯菲說久了,怕不是會癡呆。
其次就是,公開斯菲的事,那不就是直接宣戰(zhàn)用斯菲做誘餌嗎?!這絕對不行,但已經(jīng)答應(yīng)斯菲了,還是等等看明天晨昏那邊的消息吧。
自從斯菲住進(jìn)了圣殿,時山就一天都沒消停過,但沒辦法,畢竟祖宗是他親自請回來的,送又送不走。
斯菲剛坐下不久,時山就派人送了封信過來。圣殿里的侍女都有著良好的工作素養(yǎng),絕不好奇老板的事。斯菲也不裝了,光明正大的把侍女?dāng)f出了屋子。
信上大篇都是沒用的抱怨與哭訴,有用的就那一句。
“斯菲,下次還是把你想說的寫下來吧,別再說話了,求求了?。 ?p> 真是出乎斯菲的意料,時山竟然還有這調(diào)皮的一面。好吧,既然時山都這么說了,那下次就用紙交流吧。再者說,萬一真把時山說癡呆了,怕不是那個狄莉爾會直接來找她算賬吧。
※※※
一夜過去了。
時山的人回來了,晨昏的確被溟族當(dāng)成了據(jù)點,然而等時山的人到晨昏的時候,晨昏已經(jīng)換了老板,半點溟族的痕跡都沒了。
等消息傳到斯菲耳朵里的時候,一天已經(jīng)過去了。
斯菲扯下了眼布,奪門而出去找時山,然而時山此時恰好不在圣殿,昨天屬下們并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圣使大人自然只能親自出門去追尋溟族行蹤。斯菲竊喜,時山不在家,那豈不是方便她為所欲為了。斯菲順手抓了一個倒霉的下屬過來。
“你們圣殿發(fā)通告,昭示之類的都怎么發(fā),怎么發(fā)才會讓所有人都看到,快說?!彼狗七B忙提問。
“將寫詰令用的紙,貼在門口的木板上,就所有人都知道了?!毕聦俨挥勺灾鞯恼f了出來。
斯菲急匆匆趕往了時山的工作室,她知道寫詰令的銀紙就在那里。
果不其然,斯菲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銀紙。她構(gòu)思了一下,拿起筆寫了一版告示。
“詰令:圣族新增一位人員,名為斯菲?!?p> 斯菲滿意的將告示收了起來,又隨便挑選了兩位幸運(yùn)觀眾來陪她一起貼告示。
反正圣殿這一百年來從未貼過告示,也從未有人看見過告示,那自然也不會有人知道這告示的真假,不過真假對斯菲來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把祁羽釣出來。
等時山回到圣殿的時候,看到門口的告示差點沒氣死。時山趁看到的人還不多趕忙揭下了告示,怒氣沖沖去找斯菲。
然而斯菲早有預(yù)料,溟族很有可能就在圣殿周圍潛伏,那她出門貼告示的舉動,溟族很有可能會看見,而貼給他們看的告示,就算被揭下來了,也不算白貼。
“你知不知道詰令是什么意思,就往這上寫?。 睍r山看著斯菲冷淡自若,氣從中來。
“哦,什么意思。”啊哦,斯菲忘記了要用紙跟時山交流來著。
“詰是初代神的名號,詰令就是初代神的命令?!睍r山的大腦又開始犯渾了。
哦豁,原來如此。反正這種事也就時山知道,更何況。斯菲摘下眼布,果然如此,她剛寫不久的告示,此時就在時山手里。
斯菲并不能完全確定祁羽一定看到了告示,但她也不好意思再當(dāng)著時山的面去作妖。既然如此,那便只能等著了。
“我不會再說話了,告示也不會再貼了,你回去吧?!彼狗朴忠淮伟褧r山送出了門。
好吧,那就再相信一次斯菲吧,不過時山不相信也沒辦法了,畢竟他也沒法拿斯菲怎么樣,說又說不過,打又打不得。
※※※
祁羽的確是看到了那張被時山收回的告示,他在想斯菲到底是怎么說服時山的,更何況,據(jù)他所知,圣族的人都是生下來就注定,這種后加入的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不過斯菲加不加入圣族,也不影響他什么。
祁羽的原計劃就是從斯菲身上拿到詰的神力,和圣族的人一戰(zhàn)是遲早的。圣族不過就是一些老弱病殘,不足掛齒。唯一有些顧慮的,就是斯菲。沒有人知道訶巫的神力是怎么跑到斯菲身上的,祁羽對這件事也很好奇。
如果斯菲只是單純的擁有神力,那就不足為懼,可以抓活的好好問一問,反之如果斯菲扮豬吃老虎,擁有不為人知的神能,那還是速戰(zhàn)速決,以絕后患吧。
那么現(xiàn)在,就等著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