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一聲輕笑,將臺下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你們說活得好,是怎么個好法!”
沒讓他們回答,這不是問答節(jié)目。
顧天繼續(xù)道:“靠著犧牲幼童的生命,靠著臣服荒獸,失去尊嚴(yán),這就叫活得好?”
抬起頭,目光凌厲的注視著眾人。
“這樣的活法,我寧愿去死!”
眾人臉色大變,好像一塊遮羞布被掀開了一般,愧疚、難堪、絕望等等都呈現(xiàn)在臉上。
“你......你不也是這樣活著嗎!”
人群當(dāng)中,弱弱的聲音傳來。
顧天冷笑道:“不錯,正是因?yàn)槿绱?,我才覺著自己有多惡心,多不像一個人!”
心中攤了攤手,反正說的是天,跟我顧天有個毛關(guān)系。
“可現(xiàn)在,我不想這樣活了,我想要尊嚴(yán),我想要活的像個人?!?p> “以幼童之命,換取茍延殘喘,臣服荒獸,丟棄人族尊嚴(yán),換得被圈禁當(dāng)做血食,這些是你們想要的嗎?”
凌厲的目光注視著每一個人,皆是低下了頭。
有人開口:“荒獸太強(qiáng)了,我們有什么辦法,反抗,只有死路一條?!?p> “那又如何,不反抗,生不如死的活著,這更屈辱?!?p> 顧天開口反駁,雙目環(huán)視,雖然大部分人都絕望,不敢反抗。
可也有小部分人,他們的眼神中,滿是不甘,和反抗之意。
這些人,顧天熟悉,原身成年后加入的狩獵隊(duì),為部落獵取食物。
他們才是顧天的主要目標(biāo),也只有這些人,才敢反抗。
其他人,對這件事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可以說是無力反抗了,在顧天沒有做出實(shí)際的行動和成果之時。
無論他說什么,或許會慚愧,會后悔,但不會認(rèn)同。
在他們心里,英勇的反抗,還不如屈辱的活著。
一個死,一個活,他們早就在心里做出了選擇。
顧天不在意他們的態(tài)度,看向狩獵隊(duì)的男人們,一共五十人,這些人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輕輕一笑,對著他們說道:“這些話,我知道對他們沒什么用,可你們不同。”
“怎么樣,想不想要反抗,想不想要有尊嚴(yán)的活著。”
狩獵隊(duì)成員,皆是眼冒著精光,神色亢奮。
怎么不想,每年的獻(xiàn)祭,都是他們最憋屈的時刻,看著一頭畜生,將部落中的幼童吞食,恨不得將它碎尸萬段。
這就是顧天想要看到的。
抬起一只手,面向他們,聲音激昂道:“一頭畜生,何敢吃我等同族!”
“一頭畜生,敢吃吾等同族,必以它血肉還之。”
“爾等,可敢跟我一同,食其肉,飲其血,為我人族,擊碎這場噩夢!”
握緊拳頭,抬拳向天。
“敢!”
一名壯碩男子,舉起石斧怒吼一聲。
他的一聲怒吼,激勵起了一旁男子們的血性。
“敢!”
“敢!”
“敢!”
不甘的怒吼聲響徹天際,兇悍的氣勢連綿在了一起。
其他部落子民,默默的看著狩獵隊(duì)的成員,眼中有著掙扎和恐懼,讓他們搖擺不定。
但心中還是默默在祝福他們。
滄欣慰的看了眼顧天,默默的離開了高臺。
狩獵隊(duì)的人認(rèn)可了顧天,那么其他人,認(rèn)不認(rèn)同那就無所謂了。
在部落里,狩獵隊(duì)的地位,僅次于首領(lǐng),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比首領(lǐng)還要重要。
顧天開始為狩獵隊(duì)布置任務(wù),離荒獸前來,還有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要布置陷阱,打磨武器等等。
這些顧天不懂,但狩獵隊(duì)里的老手不少,聽他們的建議,再加上他遠(yuǎn)超幾個時代文明的知識,填補(bǔ)缺漏,贏得了不少認(rèn)可。
至于其他人,顧天大手一揮,讓他們挖坑、布置,指揮的心安理得。
有意見,可以,跟那群腱子肉猛男們說去!
兩天時間,部落外,挖出了寬五米,深十米的大坑,這個坑上寬下窄,底下埋下了一根根鋒利的石矛。
時間太短,不然顧天還想挖得更深一點(diǎn),讓那頭畜生爬都爬不上來。
而且還缺少遠(yuǎn)程攻擊,嘗試著搞了一下弓箭,可沒那天賦,搞不出來。
顧天在石屋里唉聲嘆氣,“能弄得都搞上了,能不能行,那就看天命的了。”
打開面板看了一眼。
武主:顧天
境界:鍛體一重(0.3%)
功法:《武訣》(開篇鍛體)
戰(zhàn)力值:102
血?dú)庵担?
這兩天嘗試的修煉了一番,只增加了零點(diǎn)二,他就絕望的放棄了。
“這金手指,也太廢了吧!”
罵罵咧咧的不再看,抬眼看向門口,只見滄慢騰騰的走了進(jìn)來。
對于這兩天的安排,滄看在心里,其中一些細(xì)節(jié),著實(shí)讓他眼前一亮,對顧天也越來越滿意。
所以他來這里,準(zhǔn)備給他一點(diǎn)信心。
拿出一張獸皮放在了顧天面前。
“這是?”
顧天疑惑,展開獸皮看了起來,彎彎扭扭的線條,畫著一只奇形怪狀的怪物。
讓他摸不著頭腦。
“這是那頭荒獸?!?p> 滄開口解釋。
顧天一臉黑,特么的,這畫的也太抽象了吧,寧就是畢甲索??
幸好,記憶中有著那頭荒獸的樣子,似狼模樣,但原本狼要來得強(qiáng)大,體型更是幾倍于狼。
“這有什么用?”
“這畫,是準(zhǔn)備給那頭狼的遺像嗎?”
滄眼角抽動,鬼個遺像,老子白癡了?給一頭畜生畫遺像。
指著畫上的一塊地方,重聲道:“老子是來給你信心的,這里,是那頭畜生的傷口,你如果想要?dú)⑺?,就往這里狠狠的打。”
顧天攤手,“別鬧,我又不是第一次見,我怎么沒有見過那頭畜生有傷?”
“你懂個屁,你每次見都是隔著百來米,能看清楚才怪,是老子,每次接近那頭畜生,仔細(xì)觀察出來的。”
老頭子的怒斥,讓顧天有些悻悻。
聽完,顧天毫不留情的揭穿,“都一年了,啥傷都好了?!?p> “哼,愚蠢,老子既然敢說,自然有著十足的把握?!?p> “那道傷口,好不了!”
老頭子的脾氣有點(diǎn)大,可顧天就不慣著。
“證據(jù)呢,沒有證據(jù)的事,我可不敢賭。”
“賭輸了,可是幾十條的人命??!”
“我現(xiàn)在是首領(lǐng),可不能隨便賭?!?p> 顧天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可換來的卻是冷笑。
滄看著他,冷笑道:“你現(xiàn)在知道自己是首領(lǐng)了,知道不能隨便賭了,那你還敢教訓(xùn)老子?”
這個反擊,讓顧天措手不及,瑪?shù)?,被這老頭子找到漏洞了。
無fuck可說。
教訓(xùn)完癟犢子的滄,很舒坦,這幾天盡看這癟犢子揚(yáng)威耀武,他當(dāng)首領(lǐng)的時候都沒這么威風(fēng),現(xiàn)在總算神清氣爽了。
對著顧天冷哼一聲,“你還嫩的很,讓老子來教你,怎么當(dāng)一個合格的首領(lǐng)。”
“別看老子活得憋屈,可換做是你,能不能保住部落還是一回事呢!”
沒等顧天反駁,老頭子繼續(xù)說著緣由。
原來那頭畜生是八年帶傷而來,那時候的老頭子,血性可比他弱。
操起家伙,帶上人就干。
可結(jié)果,潰敗而回,死了一大梆子人,還是在那頭畜生重傷的情況下。
可想而知,這對老頭子的打擊有多大。
自此以后,那頭畜生將這個部落盯上了,當(dāng)做牛羊一般圈養(yǎng)起來。
幾次反抗,死傷無用,老頭子開始隱忍。
卻也知道這也只是緩死之策,八年來,他想了一切辦法,想要除掉這頭畜生。
它那傷口遲遲不好,也是老頭子的手筆。
......
說完滄白了一眼,“臭小子不識好歹,否則真當(dāng)這五十人那么好養(yǎng)的?”
他們的強(qiáng)壯,是在肉食供應(yīng)下鍛煉出來的,狩獵來的大部分肉食,他都是第一時間供應(yīng)給狩獵隊(duì)的。
顧天無言,這兩天他早就看出狩獵隊(duì)的不尋常了。
每一個人,都正值巔峰的壯年,經(jīng)驗(yàn)、身手都是十足的老道,跟其他人相比,差距很明顯。
不過老頭子現(xiàn)在這么說什么意思?
炫耀,裝大頭?
還是說,這首領(lǐng)位置你給的,想拿回去,輕而易舉?
顧天的眼神古怪,讓滄很惱火,用手敲了敲他的腦袋,怒道:“別以為就你敢打,敢拼?!?p> “你當(dāng)老子這八年白過的,知道那傷口為什么好不了?”
“老子干的,老子用一條條人命,拼出來的?!?p> “以后你再敢對老子比比歪歪,小心老子揍死你。”
說完,獸皮一扔,背著雙手離去。
揉著腦袋,顧天嘀咕:“老頭子力氣不行啊,打起來跟撓癢一樣。”
說著說著就笑了,“姜還是老的辣啊,尤其是老姜,哈哈哈哈?!?p> 一時間,石屋中充斥著笑聲。
這老頭子,牛逼。
.......
三天一過,距離部落千米外的古樹森林。
一頭氣勢兇悍,龐大的巨狼,從森林中走了出來。
接近部落之時,一雙狼目犀利、殘忍的注視著部落外的眾人。
見到顧天旁的洛時,狼目中閃過一絲貪婪、渴望。
“吼——”
一聲咆哮,令人作嘔的氣息撲面而來。
顧天強(qiáng)忍著惡心,牽起洛的小手,看向洛輕聲道:“怕嗎?”
洛搖了搖頭,說道:“怕,但是有哥哥在,就不怕?!?p> “恩,一切都有哥哥,不用怕?!?p> 說著,牽著手,帶著洛向著巨狼走去。
而他身后,則是一眾部落子民,看著兩人的身影,神色難言。
直到距離巨狼二十米外,顧天牽著洛,停下了腳步,就這么靜靜的注視著巨狼。
心中感嘆,好一頭兇性十足的大狼??!
“吼——”
又是一聲咆哮。
顧天很奇怪,明明是吼聲,但他卻是明白其中的意思。
過來?
這是吼聲的意思,難道我懂獸語?
“洛,你能聽懂這頭畜生的叫聲嗎?”
“可以哦?!?p> 顧天點(diǎn)頭,原來不是他的能力啊,那也就是這荒獸的特殊能力咯!
兩人視若無睹的樣子,讓荒狼很怒。
“吼——”
吼叫聲中,蘊(yùn)含著磅礴的怒意。
顧天嘴角一挑,伸手右手,握緊拳頭,食指彈起,勾了勾。
氣沉丹田。
“你——過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