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公堂對證

　　蔡德死了？

　　昨晚不過懲戒他，灌的可是真真確確的瀉藥。

　　而且就那一點點的量，怎么會死人？

　　本還想著借出獄這個突兀消息試探一下，看他背后隱藏著的究竟是誰。

　　現(xiàn)在他一死，再上哪里去找線索翻案？

　　懷揣著滿腹疑問。

　　王霄知道自己又得跑上一趟衙門了。

　　當(dāng)下只得勸慰一番許梅，讓她不用擔(dān)心，這才跟著兩個差役出了門去。

　　一路上看到只是差役左右護著前行，并沒有給他戴上枷鎖一類。

　　這讓王霄心中稍稍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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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霄帶到！”

　　兩個差役拱手高聲復(fù)命。

　　王霄腳步剛一邁進刑部衙門，就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公堂之上，六房三班吏役擺好了陣勢，杵著殺威棒，巍然矗立在兩旁。

　　除了坐在高臺案桌上的老者，和一班差役外。

　　堂下還站著三人。

　　除去一個身材發(fā)福的中年人不認(rèn)得，其余兩個正是昨晚在教坊司所見，蔡德的好友。

　　高堂之上，老者見兩個衙役把王霄帶來，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一拍驚堂木，高聲喝道：“劉達過，姬易！”

　　“你二人確認(rèn)，可是此人昨晚在教坊司，給蔡德灌下毒酒，致他毒發(fā)身亡？。”

　　他正是昨日王霄在牢房中有過一面之緣的三品大員，刑部侍郎，丁義。

　　劉達過二人看向王霄，眼中滿是憤懣之色，恨聲道：“回大人，正是此人！”

　　“昨晚我們與蔡兄在靈鴛小苑喝酒，這王家瘋子突然出現(xiàn)，用利器挾持蔡兄，逼他喝下的那盅毒酒！”

　　“還有！”

　　“王霄這人先前明明是在大牢，怎么會無緣無故突然出現(xiàn)！”

　　“請大人明察！”

　　“是啊大人！”

　　那個穿著員外服，身材發(fā)福好似富家翁的中年人這時也站了出來。

　　滿是悲憤地道：“我兒前些日子剛在樓船之上制止過這瘋子逞兇，為此還受了傷。”

　　“直到昨天傷勢才剛好了一點，就又碰見了他，被強灌毒藥身亡！”

　　“一定是他懷恨在心，偷偷越獄出來，趁機報復(fù)我兒！”

　　“大人，請您一定要給小民做主?。　?p>　　王霄扭頭看了他一眼：“原來是蔡德他爹?！?p>　　“關(guān)于王霄為何出獄，本官自會查明，何須爾等提點！”

　　丁義哼的一聲，輕飄飄帶過了這個話題。

　　他看向王霄，道：“本官令仵作驗過蔡德尸身，的確是毒發(fā)身亡?！?p>　　“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在，你有何話要說！”

　　王霄聞言向前邁出一步，不卑不亢道：“大人，蔡德非是在下所殺！”

　　“胡說！”

　　這話一出，不等公堂之上的丁義說話，蔡德的父親便又站了出來。

　　一手指著王霄，咬牙切齒道：

　　“昨夜劉公子姬公子這二人等，皆在教坊司看得清楚，正是你這瘋子，強迫我兒飲下毒酒！”

　　“你現(xiàn)在還敢抵賴！”

　　神情怨恨的樣子，仿佛要把王霄生吞活剝！

　　丁義見狀再次猛的一拍驚堂木，喝斥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嘩！”

　　“王霄，你繼續(xù)說！”

　　王霄點了點頭，接著道：“昨夜我給蔡德喝的酒中，不過摻和了一點急性瀉藥。”

　　“當(dāng)時想著戲弄一番，讓他出丑罷了?！?p>　　“相信這一點，劉公子二人也是清楚?！?p>　　看到丁義的目光投來，劉達過點了點頭，道：“王霄離去之后，蔡兄的確當(dāng)場失了禁?！?p>　　可是他的話鋒一轉(zhuǎn)，又道：“可是你當(dāng)時說過，還從你爹書房偷了一瓶穿腸爛肚散！”

　　“誰知道是不是也一并摻和在了酒水里面！”

　　王霄聽到這里，忍不住笑了：“當(dāng)時不過隨口說說而已，你就這么信了？”

　　“那我現(xiàn)在還說蔡德不是我殺的，你怎么不信？”

　　“我爹一個讀書人，又不想著謀害誰，書房里怎么會有這些東西?！?p>　　“再說了，昨晚那些瀉藥是在武廟街一間藥房買的，是否還買了其他毒藥，大人派人前去一問便知。”

　　“說的有理。”

　　丁義聽聞點了點頭，吩咐道：“余十，陳英，你二人去那家藥房詢問一下，確認(rèn)王霄所說是否真實。”

　　兩個被點名的差役應(yīng)聲出列，正是先前帶回王霄的那二人。

　　他們抱拳領(lǐng)了命令，轉(zhuǎn)身就要出去。

　　臨了又聽丁義道：“附近所有藥房都查詢一番?！?p>　　“是！”

　　等到兩個差役出去，丁義皺眉看向王霄，開口道：“你所說種種，雖然邏輯得以自洽?！?p>　　“但本官聽聞仵作所報，那蔡德的確是身中穿腸爛肚散而亡?！?p>　　“且被發(fā)現(xiàn)是在家中，并無自己服毒或者他人投毒的痕跡。”

　　“你現(xiàn)在仍不能洗脫嫌疑，在余十陳英二人回來之前，可還有什么話要說？”

　　的確。

　　昨晚在教坊司所做的一切，無疑不都?xì)⑷藘词值拿^指向了他。

　　光靠先前所說的那些證明，并不足以洗脫自己的嫌疑。

　　王霄沉吟了片刻，開口道：“回大人，小的想去看一下蔡德之尸身。”

　　“準(zhǔ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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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蔡家人報案的時候，蔡德的尸體就被拉到了刑部衙門，停放在后院的仵作房內(nèi)。

　　王霄來到這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身穿玄黑色飛鷹服的男子。

　　他腰后橫掛著一柄長刀，刀柄之上穿著一枚銀色的小印章。

　　正一手杵著下巴，躬身站著一具尸體邊上，一邊自顧自的絮叨著。

　　“奇了怪哉?！?p>　　“這才剛死不到半天，魂魄怎么會這么快就消散？”

　　“真是奇了怪哉?！?p>　　在他身前擺放著的，正是中毒身亡不久的蔡德的尸體。

　　王霄剛好聽到他的低語，眼中不禁閃過一抹異色。

　　他走上前去，問道：“這位兄臺，你剛剛所說這具尸身魂魄已經(jīng)消散，這是為何？”

　　身穿飛鷹服的男子回過頭，上下打量了王霄一眼，問道：“你是？”

　　“在下王霄?！?p>　　王霄抱了抱拳，道：“因為一點緣由，跟他有點牽連?！?p>　　他指了指躺在木板上面，七竅流血死狀恐怖的蔡德尸身，道：

　　“此次前來正要檢查一下尸體，看看能不能找出一點線索?！?p>　　“剛才聽到兄臺說話，莫非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