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喝多了臉疼

　　白慶民對網(wǎng)吧的陌生就像二十年后白陸對車的陌生，不是不認(rèn)識車，只是統(tǒng)一款車的型號越來越多，多到你都叫不出它的名字。

　　白慶民動作僵硬的抓著鼠標(biāo)，看著屏幕雙眼發(fā)直，一幅無從下手的樣子。

　　白陸也不教他別的，打開聯(lián)眾世界，注冊個賬號，下象棋吧。

　　這個白慶民會啊，簡單的點點鼠標(biāo)，很快就上手了。

　　不知不覺，等兩人全都感覺肚子餓的時候，再看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他們倆是下午三點左右進(jìn)的網(wǎng)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九點了。

　　網(wǎng)吧里依舊熱鬧非凡，大多數(shù)都是二三十歲的成年人，年輕人也有，但是不多，偶爾還能看見被父母拎著衣領(lǐng)一邊罵一邊踢出網(wǎng)吧的網(wǎng)癮少年。

　　“這可真是好東西?！卑讘c民看著煙熏火燎的網(wǎng)吧，感慨連連：“以前想下個棋，連人都找不到，現(xiàn)在在電腦前就能下棋，這東西玩起來是真顧不上別的，這買賣干的成，就是不知道要多少錢?！?p>　　“電腦差不多要五六千一臺，咱們買的多，應(yīng)該能便宜。”白陸記憶里大概就是這個價格。

　　“那也不少了?！卑讘c民想了想，說：“剛才咱們?nèi)サ哪莻€網(wǎng)吧，得有三十臺電腦吧？”

　　“三十臺太少?！卑钻憮u搖頭?！耙?，咱們就做全市最大的。”

　　“那可得不少錢。”白慶民拍了拍白陸的肩膀：“走吧，咱們先去吃飯，想吃什么？二叔請你?！?p>　　“我來吧?！?p>　　“說什么呢？”白慶民不悅道：“你二叔我再窮，還沒窮到揭不開鍋的地步，讓大侄子幫忙還債這臉就丟的差不多了，還讓大侄子請吃飯？我這臉是徹底別要了……走著，燒烤去?！?p>　　白慶民喝多了，抱著白陸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說了很多，具體說了什么白陸沒聽清，喝的舌頭都大了，一會哭一會又笑的，大概是這段時間太壓抑了。

　　白陸和二叔喝的昏天暗地的時候，家里都快炸了窩了，一個從中午回來露了一面就消失，另一個家門緊鎖，音信全無。

　　白陸爹媽，大姑大姑夫和表弟，五個人滿大街的找，最后在離白慶民家不遠(yuǎn)的燒烤攤前找到了這倆人，都醉成狗了，白慶軍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白陸也坐在那瞇著眼，頭一點一點的，兩人桌子下擺滿了啤酒瓶子，數(shù)了數(shù)居然有三十七瓶，到底誰少喝了一瓶不得而知。

　　……

　　頭疼，久違的頭疼。

　　“去特么的客戶，老子以后再也不喝這么多了?！卑钻戉粥止竟镜姆砥鸫?，膀胱漲的都快爆炸了。

　　頭疼也就算了，臉還有點疼，咋回事？

　　迷迷糊糊的打開門，差點撞在門框上，這才清醒了不少，然后白陸就徹底愣住了。

　　不對啊，這不是我家……不，這是我家，我重生了，這……完了。

　　白陸使勁兒拍著腦袋，努力的回憶昨天的事，下午去給二叔轉(zhuǎn)錢，轉(zhuǎn)完前兩人去了網(wǎng)吧，出來后二叔請吃燒烤，然后二叔太壓抑了，喝多了，自己為了安慰二叔，也跟著喝，后來……后來呢？

　　腦瓜仁兒都拍的生疼，白陸說什么就是想不起昨天吃完飯做了什么，怎么回的家？臉又為什么疼？

　　“喝好了？”老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很低沉，聽的白陸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差點別憋住尿出來。

　　這聲音太熟悉了啊，這是老媽發(fā)火前最后的平靜，用不了多久就要炮火連天了。

　　“媽，嘿嘿?！卑钻懪み^頭，露出一個跟哭似的笑臉。

　　“別叫我媽，叫嫂子吧?！?p>　　白陸冷汗唰的就下來了，聽這意思，昨晚喝多了，要跟老爹拜把子來著？這是拜成了還是沒拜成？

　　“媽，你聽我解釋……”

　　解釋是肯定不聽的，接下來的半小時，白陸被活活罵的不敢吱聲，后背和屁股上還挨了不同程度的打。好了，現(xiàn)在知道臉為啥疼了。

　　值得欣慰的是，自己和二叔的酒品都很好，雖然說了一些不該說的，但真不能說的是一點沒說。

　　“小兔崽子，好的不學(xué)，學(xué)喝酒，嗯？”徐晴也是罵累了，一手拎著蒼蠅拍子，一手叉著腰呼哧呼哧的喘氣?！熬湍敲春煤龋亢赛c馬尿六親不認(rèn)的？我警告你，以后要是讓我再看見你喝酒，這個家你就別回來了?！?p>　　白陸暗地里松了口氣，以他對老媽的了解，這算是做結(jié)尾陳詞了，不過有一點得聽老媽的，酒這東西，喝可以，小酌怡情一下，絕對不能再喝多了。

　　……

　　白慶民家，兩人坐在沙發(fā)上大眼瞪小眼，而且白陸來的時候白慶民還沒醒，綜合來看，白陸的酒量稍勝一籌。

　　聽完白陸的講述，白慶民也十分汗顏，自己這個做叔叔是一點都做叔叔的樣，不但讓侄子幫著還債，還帶侄子喝酒，喝多了還拜把子，沒起到丁點的好榜樣。

　　“那什么，二叔?！卑钻懘蚱屏藢擂巍！暗葧グ焰面媒踊貋戆桑献〈蠊眉乙膊皇莻€事……對了，婷婷的狀態(tài)怎么樣？”

　　“什么狀態(tài)？哦?！卑讘c民先是一愣，然后明白過來白陸說的什么意思，嘆了口氣，說：“她可能是有點受打擊了，我跟你二嬸……她媽離婚的時候，她聽到她媽說放棄撫養(yǎng)權(quán)?！?p>　　“那你可得注意著點?！卑钻懸荒槆?yán)肅的說：“婷婷十四了吧？她這個年紀(jì)可是最敏感也是最叛逆的，現(xiàn)在又成了單親家庭……”

　　“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辦了?！卑讘c民揉著腦袋嘆氣。

　　“要不這樣吧。”白陸想想，說：“今天咱倆把事辦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就準(zhǔn)備回燕京了，讓婷婷跟我一起去幾天，我?guī)教幫嫱?，散散心，看看有沒有效果。實在不行的話，找個心理醫(yī)生看看吧?！?p>　　“這樣也好?！卑讘c民同意白陸的想法：“我要忙起來，也是顧不上她了……哎，希望她別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