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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劍孤風

第十章 真正的溫暖

名劍孤風 窺麒麟 2565 2021-11-11 09:28:08

  他們已不想在這里多待一刻,他們說走就走。

  溫華走在最前,他緊緊的握著長劍,只要誰敢站出來阻攔,他就要刺進那人的喉嚨。

  不過君子劍要走,誰又會去阻攔呢,有的,只不過是一道道嘲諷般的注視。

  “臨江城的人,想出名想瘋了......”

  劉百川似乎是在笑:“我看呂兄好像心里有話,不妨說出來給大家聽聽?!?p>  呂長車開口,生硬的開口:“年輕人為了出名,難免會犯錯,不過他既然認罪,我們也沒必要抓住不放?!?p>  劉百川滿意的點頭:“呂兄寬容大度,劉某真是打心里佩服?!?p>  他轉(zhuǎn)身面向四周:“試想在座的各位,誰年輕時又沒做過錯事,但只要肯改,還是能堂堂正正的做人,我們?yōu)槭裁床荒芙o年輕人一個機會呢?”

  作為疾風劍的傳人,作為袁州城的老前輩,他們的這番話已經(jīng)很中肯,也讓很多人閉上了嘴巴。

  一瞬間,連許風的心里都多了些感激。

  鬼車的死已經(jīng)定論,所有人又談起了東方朔,當然,還有那一位剛剛成名的重影劍。

  溫華走出酒館,許風就在他的身后。

  喧嘩熱鬧的城市,人來人往的大街,四處都有歡樂,四處都有溫暖,但兩個年輕人已經(jīng)沒有了來時的心思。

  他們看著這一切,卻忽然間失去了方向。

  蔣琨就站在門口,緊緊的盯著他們:“你們要去哪兒?”

  去哪兒?

  “當然是去一個能相信我們的地方,找一個說話足夠有分量的人。”

  那么這個人又在那里?

  許風不知道,溫華在思考,蔣琨已經(jīng)想到了一個人。

  “我們?nèi)ス珜O家!”

  公孫家?那一個公孫?

  “長沙城的公孫,公孫輾遲的公孫?!?p>  許風就算再年輕、再孤陋寡聞,也總是聽過公孫輾遲這個大名的。

  這么大的江湖,這么多的人,但只要還不是個聾子,就絕對聽過“驚濤”和“踏雪”這兩個名號。

  “驚濤”就是驚濤劍,驚濤劍就是公孫輾遲。

  而“踏雪”一詞,出自三十年前,寒山寺凈無大師的一段評價:“天下輕功唯二,踏雪、行蓮?!?p>  “踏雪”就是公孫時滅。

  他們兩兄弟也至少已在江湖上成名了三十年。

  但公孫時滅一生漂泊無影,現(xiàn)在早不知是生是死,而公孫輾遲則只有一個女兒。

  一個女兒,當然也就只有一個女婿。

  很巧的是,這個公孫家唯一的女婿,此時就站在許風的面前。

  江湖人只知道公孫家的婚禮辦的很低調(diào),他們的千金嫁給了長沙城附近的一個劍客,卻不知道這個人正是蔣琨。

  “如果公孫老前輩能出面,那......”

  那就代表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那個人,一個愿意相信他們、而且說話足夠有分量的人。

  許風的眼睛再次充滿了希望。

  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趕到長沙,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要去見這位驚濤劍,迫不及待的要為自己證明。

  但溫華攔住了他:“既然去拜訪公孫老前輩,那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p>  溫華帶著微笑,表情很放松,但許風卻瞪著眼睛。

  憤怒與委屈奪走了他的冷靜,十幾年的重負突然爆發(fā),讓一個年輕人瀕臨失控。

  有那么一瞬間,許風幾乎要忍不住生出氣來,他的名聲被人盜走,他和他的劍變成了一種可恥的形象。

  今天已經(jīng)是這樣,再傳到明天呢,明天又會對他掀起什么新的批判?

  但你作為我的朋友,作為一個見證者,不為我著急,難道還要去尋找什么真正的溫柔?

  但是許風終究沒有生氣,因為他聞到了一股怪味,而且就在自己的身上。

  那是一股濃重的酒氣,與之對應的,還有他那被果酒熏紅、微微發(fā)燙的臉龐。

  在這么一個深夜,帶著渾身酒氣去求見一位江湖中的名宿,于情于理,好像都不太應該。

  許風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你說的很對,我們要找個地方先住下來?!?p>  袁州城很大,酒館很多,能讓幾人過夜的地方當然也不少。

  他們沿著大街,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就找到了一家還有空房的客棧。

  來到客棧后,溫華就消失了,消失的悄無聲息,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雖然是我的朋友,但總應該有些自己的快樂......”

  黑暗的房間里,許風躺在床鋪上,望著空蕩蕩的房頂,漫無邊際的想著。

  他胡亂的想了很久,但突然間又不用想了,因為有人在敲門,一下又一下,輕輕柔柔的敲著。

  這是一個女人,一個面容很年輕、身材很窈窕的女人。

  女人已經(jīng)開了口:“是溫大俠叫我來的。”

  她說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脫下了外衣,里面僅僅只是一件單薄的輕紗,幾乎遮不住什么,又好像什么都已經(jīng)遮住。

  許風突然就想起不久前在楓林中,陪伴東方豎的、那四個赤著腳打鬧的女子。

  許風沒有辦法拒絕。

  黑暗的房間,空蕩的房頂,但厚厚的、綿軟的床鋪上已經(jīng)不在孤單。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巧巧?!?p>  巧巧確實很巧,不僅兩只小手很巧,她的嘴唇也很巧,她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巧的地方。

  許風卻很笨,笨拙的動作,笨拙的喘氣,有時候,甚至笨的摸不清方向。

  因為他實在太笨,已經(jīng)把巧巧逗得笑了起來。

  她的手也摸了上來,她的眼睛烏黑發(fā)亮,隨著那小貓般的笑聲,一閃一閃的,總算讓許風掌握了節(jié)奏。

  許風動了動:“你笑什么?”

  巧巧嬌滴滴的嚶嚀一聲,她想說話,卻又被許風堵住了嘴唇。

  黑暗里,很快又響起了一陣陣笨拙的喘氣聲。

  好像是過了很久,又好像過得很快,兩個人才終于安靜了下來。

  許風平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呆呆的看著房頂。

  巧巧就在他的身邊,她的小手找到了許風的胸膛,一點一點的,沿著肌肉的曲線,勾畫著一些莫名的圖案。

  許風捉住她的手:“你剛才在笑什么?”

  巧巧輕輕的笑:“我在想你的名字?!?p>  許風皺眉:“我的名字?”

  巧巧的手又滑又軟:“如果我是巧巧,那你一定就是笨笨?!?p>  許風嘆了口氣:“你說的不錯,我確實很笨?!?p>  巧巧忽然又道:“不過我知道你的劍法一定不笨。”

  許風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劍法不笨,難道你曾經(jīng)見過?”

  巧巧輕輕靠了過來,她簡直整個人都是又滑又軟的,滑滑軟軟的,就像她現(xiàn)在的聲音。

  “如果你的劍法太笨,那一定不能和君子劍交上朋友?!?p>  她的話不能說沒有道理,應該說太有道理,以致于許風一時間愣住,竟想不出什么話來反駁。

  但凡見過溫華的人,都不會說他的劍法太笨,那作為君子劍的朋友,好像也不應該有一手太笨的劍法。

  許風頓了頓,忽然問:“你認識溫華?”

  巧巧在點頭:“當然認識,不然他怎么能找得到我?!?p>  許風下意識的道:“你跟他......”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巧巧忽然間變得沉默,她不僅閉上了嘴,連身體都稍稍遠離了一些。

  許風沒有再問,他感覺繼續(xù)問下去,多多少少有點不太禮貌。

  黑暗的房間里,沉默安靜的兩個人,巧巧好像太累,已經(jīng)沉沉的睡去。

  許風還沒有睡著,他在想,想著今天發(fā)生的這些事,他和溫華從初見、到成為朋友的那些事。

  他們兩個才剛剛見面,卻好像已經(jīng)認識了很久,好像注定要成為朋友。

  不過有一件事兩個人都說錯了,他們今天雖然喝了很多酒,但都沒有喝醉。

  但也有一件事溫華卻說的很對。

  許風確實是一個真正的雛兒。

  幸好,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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