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姒順著聲音,便見到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的云秋凡,他的懷中還抱著一堆看起來是剛剛買的各種小物件。
“看來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彼α诵Γ矝]管對方的反應,將手中的面具塞到了云夜白手里,徑自付了錢。
“師兄,大長老在找你?!痹埔拱捉恿讼聛?,轉向了自家?guī)熜帧?p> 不用問,也知道他剛剛干什么去了。
“什么?”
“你這副樣子怕是……”他若有所指地看了云秋凡懷中的東西一眼。
此刻的云秋凡也顧不上好奇他為什么跟卿姒在一起了,神情糾結了一會兒,湊到了云夜白的跟前。
“小師弟啊,你就說這些東西是你買的行不?你就當不是在這兒看到我的?!?p> 長輩們一向對云夜白十分縱容,換成自己可就未必。
“你這是讓他給你背鍋啊。”卿姒自己也挑了一個面具,回頭便聽見了這么一句話。
“卿姑娘有所不知,在云家,凡事帶上小師弟,總是會被區(qū)別對待的?!痹魄锓舱f這話的時候倒是沒有什么不平衡的意思。
他自認做不到云夜白那般自律,短期內也達不到他的成就。
不平衡的心態(tài)大約是努努力能夠到的時候才會有的,此刻的他甩鍋得十分心安理得。
“沒讓你立刻回去,這些你自己帶回去。”
云夜白看著那一堆袋子,目光中劃過了一絲嫌棄。他的這個師兄凈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天天拿云以珊當擋箭牌就算了,這是想把自己也拖下水。
他真的很想說,大長老也不傻,會看不出來這些。
“也行,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人知道?!痹魄锓舱f著,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饒有興趣看著自己這邊的卿姒。
那目光十分明確,剩下一個知道的就只有她了。
卿姒微微挑眉,倒是沒想過會有自己的份兒。
“我什么都不知道?!?p> 云秋凡聽了,滿意的收回了視線。
不愧是卿家的大小姐,實在聰明。
“你們明天便要出發(fā)了,卿家前往秘境的日子會晚些,到時候再見吧。”卿姒見到云夜白找到了自家?guī)熜?,也不再繼續(xù)跟著云夜白。
有些話他已經(jīng)知道便罷了,萬一聊起來說漏了什么就不好了。
“之前多謝卿姑娘了,后會有期?!痹埔拱讓λc了點頭。
等到卿姒離開,云秋凡才再次湊了上來。
“我說小師弟啊,我一共就見了這姑娘兩次,兩次人家都送了你東西。她是不是對你有意思?。俊痹魄锓搽m然遲鈍,但往日里那些外門的師姐師妹以及其他女修總是往小師弟那里靠,那代表著什么他還是知道的。
“你想太多了?!痹埔拱撞恢圹E地看了某個方向一眼,很快轉移了話題:“我們不回宗門直接去往秘境所在,你這些東西……都要帶著?”
“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放儲物袋里就是。哎呀,你別打岔,你竟然會跟一個姑娘在街上走在一路,要是對人家姑娘沒什么意思就離人家遠些,往日里那種做派就挺合適。你這個個性實在是需要改改,別總勾著人家小姑娘讓人家念念不忘的,用凡間界的話這叫什么來著……哦,對了,始亂終棄。”
聽著對方嘮嘮叨叨的不靠譜的話,云夜白嘆了口氣。
“師兄。”
“嗯?”
“你回去還是多讀些書吧,我會跟大長老說在藏書閣給你留個位置?!?p> “???”云秋凡眨了眨眼,小師弟這是什么意思?
人傻就要多讀書,成語能這么亂用嗎?
云夜白也沒解釋,手腕一翻,將手中的面具放入袖口,徑自往回走去。
也不知道一向嚴肅恭謹?shù)拇箝L老如何教出云秋凡這樣的性子,這也是云家的不解之謎之一。
云秋凡看了眼他的背影,連忙跟了上去。
雖然沒有證據(jù),他總覺得小師弟在說自己壞話。
……
或許是那日宴會卿姒送云夜白那穗子的場面被很多人看見了,卿姒被身邊的不少人旁敲側擊地問過是否跟云家的玄澤仙君相熟,親近之人更是問過是不是喜歡他。
以至于在云家離開的時候,她并未前去送行。
卿家出發(fā)的日期稍后,臨出發(fā)前,她被父親單獨叫到了書房,避開了所有人。
“爹爹喚我有事?”
卿姒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爹爹單獨帶到書房談話了,更何況表情這么嚴肅,這讓她也不自覺地收起了往日里的慵懶調笑。
“你們這次前去秘境,主要是為了歷練。卿家如今的處境你也知道,現(xiàn)在與幾大宗門不過維持著表面的和諧罷了,在靈霧山,他們或許不會做什么,但是出了靈霧山,在那秘境之處或許未必如此。人心難測……”
卿宗主看著自己面前如花似玉的女兒,心情十分復雜。
他倒寧愿女兒是一個平庸之輩,作為卿家宗主,他自能護得她一世無憂。
但是……
“那些人要打我的主意,也得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鼻滏p哼了一聲。
父親說的話她自然明白,修士之間,有了實力才有話語權。
“我不是擔心你的能力,只是阿姒,那畢竟是秘境,兇險難測。不到萬不得已,必須離那些妖獸遠些?!?p> 之前還好,但近些日子他已經(jīng)能隱隱感覺得到,就算是卿家內部的靈獸,已經(jīng)有些躲著她的意思了。
若是被有些人發(fā)現(xiàn)端倪……
然而,他不能總把她困在這靈霧山之中,她必須成長起來,成長到能夠不用再擔心這些,成長到即使擁有令人恐懼的力量,也無人敢于覬覦的地步。
如此,方能在這修仙界活得自如。
“之前我已與云家打過招呼,他們家行事一向磊落,若是有事可以相互照應著些。至于其他一些宗門,未分清敵友之前,某要輕信?!?p> 也許是基于老父親的心態(tài),卿姒總覺得他這次格外嘮叨。
“云家人……有些無趣。”
“阿姒!”
“好嘛,我知道的。”
見她點頭,卿鶴軒才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發(fā)頂:“你若是對他家玄澤仙君感興趣,到也不是件壞事,我家姑娘,自然配得上最好的。他總不是無趣之人?”
卿姒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看向了自家爹爹:“您這是被奪舍了還是怎么?怎么連您也這么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