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來者不善
“聽說這個病房來了一個帥哥，很man的那種?！?p> “是嗎？可惜再帥也是下城的?！?p> “下城的怎么了，要不咱倆換換，我查你那邊的。”
“不行，這違規(guī)了?！?p> “好吧，等會兒給我說說他長什么樣?！?p> “花癡?！?p> ……
由于衛(wèi)生間離門口比較近，卡西奧聽到了門外兩個女人的說笑聲。
她們應(yīng)該是這里的工作人員，要查房了。
話音剛落，一個抱著著文件夾的護士推開了房門，隨口打了聲招呼，“嘿，你醒了？”
不過她好像并沒有理會，一邊往里走，一邊打量著站在衛(wèi)生間的卡西奧，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
我不是在這的嗎？她為什么還要去里面？
不應(yīng)該先問問我的情況嗎？
這間病房里也沒有其他病人了……
卡西奧皺著眉頭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
護士已經(jīng)站在了那些醫(yī)療儀器前，翻開抱著的文件夾，從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支筆，開始記錄儀器上的數(shù)值。
卡西奧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她并不是來看自己的，而是來看這些儀器的。
呵，
看來上城也不像艾麗卡說得那么好啊……
“你好，請問我為什么會到這里來？”卡西奧客氣地問道，在下城他說話可不會這么禮貌。
那護士卻頭也不回，一邊記錄一邊說道：“有病唄?！?p> 語氣里滿是敷衍。
卡西奧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在下城可沒有人敢這么跟他說話。
不過馬上又松開了，克制自己的怒氣他很早之前就學(xué)會了。
“什么??？”卡西奧其實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自己強大的自愈能力還在，那就不會是物理上的損傷，所以問題肯定出在精神上，再加上自己想不起來入院之前的事了，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
護士可能是被他問得有點不耐煩了，轉(zhuǎn)身看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沒有說話，然后回頭繼續(xù)記錄。
果然……
卡西奧接著問道：“能具體點嗎？”
“醫(yī)生說是記憶損傷，如果是正常人的話估計會變成白癡，不過好在你有自愈能力，估計過一段時間就會恢復(fù)了，先在這養(yǎng)幾天吧，在下城沒有這么好的條件。”護士話說完，數(shù)據(jù)也記錄完了，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卡西奧，“還有其他問題嗎？”
“你們知道我有那種能力？”卡西奧眼睛瞇了起來，雖然他的能力在下城的地下世界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一個陌生人對他這么了解還是讓他有點戒備。
“當(dāng)然，”護士聳了聳肩，輕蔑地說道：“你一個下城的賤……平民，沒有那種能力的話怎么可能住進這里？”
卡西奧當(dāng)然知道她真正想說的是賤民，這個詞他從很多上城的人嘴里聽到過。
不管在下城有多威風(fēng)，手底下有多少牛馬，在上城人的眼中都是賤民。
而護士之所以改口，可能是因為卡西奧的體型給她帶來了不小的壓力。不過她好像也并不太害怕，把筆插回胸前的口袋，不耐煩地說道：“問完了就讓開，我還得去下一個房間呢?！?p> 卡西奧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出去的路擋住了，側(cè)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然后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問道：“哪里有鏡子？”
護士本來正要出去，又停了下來，嘆了口氣，“出門右轉(zhuǎn)，走到頭有個公共衛(wèi)生間，那里有鏡子，鐘表在大廳，出門左轉(zhuǎn)?！?p> “好的，謝謝，你請?！笨ㄎ鲓W示意她離開，他本想問問鏡子和鐘表為什么放到外面，不過看她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就沒開這個口。
護士一邊走一邊嘟囔，“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我一個堂堂醫(yī)科大學(xué)的畢業(yè)生竟然被分配到這種鬼地方來，全是神經(jīng)病……”
看來她對自己的工作好像不太滿意啊……人呀……都一樣，總是嫌棄自己已經(jīng)擁有的。
一個在這工作的機會，拿到下城賣的話，估計要被炒成天價……卡西奧看著護士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醫(yī)科大學(xué)是什么？培養(yǎng)醫(yī)生的嗎？那老陳應(yīng)該是沒有上過這個學(xué)校，也不知道他的醫(yī)術(shù)是從哪里學(xué)的……
卡西奧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護士剛才說的話好像有一個詞對他來說很重要。
剛才她說了什么？
鬼地方，不！
是神經(jīng)??！
“我知道這里是哪了！”卡西奧的眼中精芒暴漲，“這里不是醫(yī)院，而是‘瘋?cè)嗽骸?！?p> 下城人想要居住在上城，除了拿到晉升為上城人的名額之外，如果不嫌棄的話其實還有一個更加簡單的途徑，那就是住進瘋?cè)嗽骸?p> 上城的醫(yī)院不會接收下城的病人，但是瘋?cè)嗽簳?p> 不過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精神出問題的人必須是能力者。
如果不是能力者失控之后可能威脅到上城，估計他們也不會管。
“瘋?cè)嗽骸边@三個字就像是引子，卡西奧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些零零碎碎的畫面，其中一副畫面是關(guān)于鮑里斯的。
鮑里斯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胖得像頭豬，但是還偏偏喜歡穿燕尾服。
誰要是敢小看這個胖子，下場一定很慘，他可是大白鯊安保有限公司的老板，下城一霸，而且是從底層爬上來的。
畫面中鮑里斯半躺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嘴里叼著一根正在燃燒的雪茄，身上的燕尾服被他肥胖的身子撐得緊巴巴的，尤其是肚子那里，襯衣都塞不進了去了。
沙發(fā)的后面的墻壁上掛著一張照片，照片里有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卡西奧，而女的則是卡西奧的妻子艾麗卡。
看到這個畫面，卡西奧想起來了那天發(fā)生的事。
那天晚上，卡西奧回到家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鮑里斯就坐在自己家的沙發(fā)上悠閑地抽著雪茄，仿佛這是他自己家一樣，而這個家的女主人艾麗卡則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瑟瑟發(fā)抖。
跟著鮑里斯一起來的還有兩個人，精瘦的那個是公司現(xiàn)在的安保部主管，就是一號打手，“血狼”伯恩，另一個兩米高的壯漢是副主管，“暴熊”沃德。
卡西奧算是他們的前輩，不過要是打起來，不管是對上哪一個，卡西奧都沒有必勝的信心。
這兩個人可以說是公司最強的戰(zhàn)斗力了，而鮑里斯帶著他們來，而且事先還沒有打招呼……
來者不善啊……
卡西奧不動聲色，和往常一樣脫下風(fēng)衣掛在衣架上，然后關(guān)上門，笑著走到艾麗卡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輕松地說道：“我的傻艾麗卡啊，老板來了都不知道給倒杯茶，快去吧?！?p> 艾麗卡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卡西奧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在她耳邊輕聲道：“沒事的?！?p> 卡西奧在艾麗卡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看著鮑里斯微笑著說：“老板有什么吩咐托人帶句話就行了，怎么還親自過來了呢？”
鮑里斯緩緩地把口中的煙霧吐了出來，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也看著卡西奧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想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