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之中,吳韻看著趙高略感惋惜。
本是個資質(zhì)極佳之人,但是卻不愿走那圣賢之路。
“罷了,你若不愿,老夫也不勉強?!眳琼崌@了口氣,說道。
“但是老夫有一點要求,你一定得答應(yīng)?!眳琼嵳?。
“先生但說無妨,只要學(xué)生能夠做到,定當(dāng)遵從。”趙高連忙鄭重的說道。
吳韻點了點頭,“你資質(zhì)奇佳,若非此時朝中著實需要你等護(hù)衛(wèi),老夫說什么也要將你帶走,入那圣賢之道?!?p> 見趙高認(rèn)真聆聽,吳韻頓了頓,接著說道:“你雖然無法入國子監(jiān),但是仍不可荒廢文學(xué)之路。今后若是無事,你便半月來上國子監(jiān)一次,老夫要考校你的課業(yè),你可能做到?”
趙高正想著如何跟吳韻拉近關(guān)系呢,如此正中其下懷,連忙應(yīng)道:“學(xué)生定當(dāng)遵從!”
見趙高答應(yīng),吳韻便不在逗留,起身便要離開。
趙高連忙拉住老先生,自屋子抱出一罐炒好的茶葉放在了老先生手中,又一路將老先生送出了司禮監(jiān)。
回來之時,恰巧碰上了薛河。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清荷苑,走著!
來到清荷苑后,兩人尋了一處角落坐下。
今日小湖之上漂泊者五艘紅舟。
看樣子,蘇若若今日不會迎客,趙高大感遺憾。
忽然聽得大廳之處一些人正在議論著什么。
只見一個青衣書生說道:“幾日之前,一位名為趙高的先生于此作下了一首佳作,小生當(dāng)日不在,未見次盛景,委實可惜?!?p> 與青衣書生同一桌子的黑衣青年聞言應(yīng)和道:“如趙公子那般風(fēng)流之人,定然不會只來一次,林兄也不必覺得可惜,保不準(zhǔn)哪一日就見到了呢?”
“王兄說的在理,今日可真是不湊巧,若若姑娘也未曾出來,這雅趣一下子變少了許多?!北环Q作林兄的青年說道。
“二位可是國子監(jiān)的林琦、王軒二位公子?”林姓青年鄰桌的一人說道,此人身著黑色勁裝,面相剛毅,此時正看向那林姓和王姓青年。
林琦向黑衣人拱了拱手,“在下正是林琦。”
說罷林琦又指向了身旁的王軒,“這位是王軒,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勁裝青年微微一笑,“在下唐烈!”
林琦似乎沒有聽說過唐烈的名字,京城文林沒有這么一號人物,但是還是熱情的邀請?zhí)屏遗c他們一桌共飲。
唐烈也沒有拒絕,拿起自己的酒具便與林琦二人坐于了一處。
但是聽見了唐烈之名的薛河卻是眉頭皺了皺,趙高見此便問道:“薛兄認(rèn)識那唐烈?”
“鎮(zhèn)北王世子,我怎會沒聽說過他的名號?!毖铀剖菍δ翘屏矣兴蓱?。
“鎮(zhèn)北王?姓唐?”趙高大感疑惑,“我朝居然還有異姓王?”
對于趙高沒有聽說過鎮(zhèn)北王,薛河也未做多想。
趙高先前只是直殿監(jiān)的一個小太監(jiān),連品階都沒有,自然不會了解這些國朝之中的大人物。
薛河向趙高解釋道:“鎮(zhèn)北王唐昊,那是與先帝一統(tǒng)天下之人。曾在滅趙一戰(zhàn)中,坑殺四十余萬人,軍功赫赫。先帝念其之功,力排眾議,封他為大秦唯一的一位異姓王。而這唐烈,便是唐昊的獨子?!?p> 趙高聽完薛河的話,半天沒有消化過來這些信息,看來除了特定的一些人,這里都與自己了解中的秦朝大大的不同。
坑殺四十萬降軍,那是白起所做之事。
而這異姓王,更是聞所未聞。
索性這些也都不重要了,已經(jīng)身在此中,接受便是。
正在趙高思索之間,一陣喧鬧聲響起。
抬頭望去,趙高笑了,還真是冤家路窄。
徐墨,居然也來了!
徐墨一上樓便見到趙高笑瞇瞇的望著自己,頓時便怒從心來。
那日被趙高和薛河好生的羞辱了一番,今日無論如何都要討要回來。
看向自己身邊的一人,徐墨眼睛一瞇。
等下有你們兩個人好看的!
薛河自是也看見了徐墨,冷冷一笑,對趙高小聲說道:“趙老弟,這徐墨的老子徐然,是呂不韋的人。”
居然還有這層關(guān)系,趙高倒是沒有想到。
如此的話,倒是可以從這個徐墨入手,找機會搞一搞他的老子。
徐墨自然不知道趙高正在想著如何算計他,還在與他身旁的高大青年談笑風(fēng)生。
這個青年是徐墨特意請來的,乃是國子監(jiān)中的才子,名為袁浩。
徐墨討好他自然是為了他的詩才,徐墨之前拿出的大多詩詞都是袁浩隨手而作。
便是如此,也能在這清荷苑中拔得頭籌,由此可見袁浩之才。
上次是因為遇到了趙高,才讓徐墨馬失前蹄。
今日宴請袁浩,沒想到還能遇到趙高,徐墨默默的想著,該如何讓這袁浩跟趙高對上呢?
不過多時,打茶圍的時辰便又到了。
大廳中的眾人也是都開始準(zhǔn)備自己的詩詞,期望能夠博得湖中美人的青睞。
蘇若若不在,趙高對此自是興致缺缺,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薛河說著話。
徐墨則是慫恿著袁浩作上一首,“袁兄,如此雅事,何不賦詩一首博美人一笑?”
袁浩聞言問道,“在下聽聞這清荷苑的花魁名為蘇若若,不知她今日可在?”
“若若姑娘的小舟今日未曾出現(xiàn),想來是不會接待了。”
袁浩聽徐墨如此說便搖了搖頭,“那便無甚意義了,不作也罷?!?p> 徐墨哪能就此放棄?
丫的指著你跟趙高掐上一掐呢,這可由不得你!
徐墨心念至此,便又說道:“袁兄可知那首《鵲橋仙》?”
“自是知道,該詩在國子監(jiān)中到處傳唱,是一首頗為難得的佳作?!痹扑剖菍w高的詩很是推崇。
“作此詩之人正是趙高,前些日子見了若若姑娘的那人,聽說,二人在舟中過了一夜。”徐墨試圖用蘇若若來刺激袁浩。
見袁浩對此沒什么反應(yīng),徐墨又說道:“袁兄可知國子監(jiān)的師兄弟們私下里都怎么說?他們都說,這趙高之才怕是已經(jīng)超過了袁兄,這一首《鵲橋仙》已經(jīng)足以傳世了?!?p> 話音至此,袁浩的眉頭終是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