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清早就亡了
蕭月青對這名叫雙喜的小護(hù)院的長相并無任何印象,只是私下里聽彩兒提起過幾次,每每提到雙喜的名字,彩兒總是雙頰泛紅,嬌憨的倒在自己懷里別過頭去像一只被人撞破偷腥吃的野貓??纱藭r此刻,倒在自己懷里的可人兒卻是早已哭紅了雙眼,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巴看上去悲痛欲絕,已經(jīng)幾乎昏厥過去。
“彩兒。”
蕭月青輕撫著彩兒的后背,小聲喚了一句。全然忘記了在兩人身后還有個被在鮮血刺激下近乎瘋狂的行尸。
我靠,這個小妞怕不是腦子嚇傻了吧,可惜了長得那么好看跟女明星似的。
就在蔣勵感嘆的同時,一道黑影飛速朝水尸的后腦勺飛去,“咚”的一聲悶響過后,那到黑影直挺挺的砸到地上,赫然是另外一個護(hù)院手里護(hù)身的短棍。與行尸交戰(zhàn),最忌諱沒有武器在手,只因行尸的利爪比尋常刀劍還有鋒利許多,可此時為了吸引這頭水尸的注意,領(lǐng)頭的護(hù)院只好出此下策。
他并不知道彩兒已經(jīng)哭昏了過去,扯著嗓子喊道:“彩兒,你他娘的哭個屁,哭有用的話喜子他就不會死了,快跟著大小姐離開院子,朝東去,不被行尸發(fā)現(xiàn)的話說不定能跟府上的探子匯合,等天一亮就快點去遺嶺寨找老爺他們?!?p> 這一棍力道不小,饒是早已沒有了知覺的水尸也被這一棍打的矮下了腦袋,隨后搖晃著胸前的長發(fā)顫巍巍的回過身子。
“吼!”
沉重的低吟聲自他的口中發(fā)出,空氣中似乎還能嗅到丁點難聞的腐肉味。
趁著水尸猶豫之際,那護(hù)院再次撿起一把土石朝它丟了過去,一邊砸一邊挑釁的叫罵道,“該死的鬼東西,欺負(fù)我們家小姐算什么,有本事你沖我來啊?!?p> 說話的護(hù)院說著還不解氣,又朝水尸吐了口吐沫,可蔣勵分明看到他的雙腿在不停的顫抖,眼看就要癱坐在地上。
而一旁的蕭月青兩人似乎已經(jīng)選擇了放棄,哭了一會兒之后就抱在一起沒有了動靜。
所以說女人都是麻煩。
一直躲在樹后面觀察著一切的蔣勵輕輕嘆了口氣,看著眼前老掉牙的團(tuán)滅劇情,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本來不想多管閑事的,可是雙喜的死刺痛了他本就薄弱的神經(jīng),想到這里,蔣勵沖著距離自己不算太遠(yuǎn)的蕭月青丟了一塊石子。
“噠噠噠。”
石子像是計算好了一樣在石板上滾了幾圈,隨后好巧不巧的停在了蕭月青身前。
“喂,再不走咱們都得死在這兒,你要是跑了,說不定那兩個護(hù)院還能活命?!?p> “是你?”
蕭月青只覺得這聲音自己好像是在哪里聽過,于是抬起頭用余光一瞥,原來是躲在自己轎子里的登徒子,此時正躲在一棵一人多粗的枯樹后面,比比劃劃的指著被護(hù)院吸引的水尸。
“你,什么你,快把那個傻丫頭拉過來,你想讓雙喜白白犧牲嗎?”
說到這里,蔣勵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這臺詞似乎聽上去有些耳熟啊,看樣子平時沒少受老大在宿舍里看抗日神劇的影響。
水井那頭,兩名護(hù)院相互配合著慢慢接近了水尸身前,憑借自己靈活的身手,幾次躲過了水尸致命一擊,之所以選擇緊身顫抖,是因為他們生怕水尸會放下自己優(yōu)先選擇攻擊蕭月青他們。
“老趙,一會兒我佯裝滑倒,吸引他過來,你跟在我身后瞅準(zhǔn)機會用棍子戳他眼睛,想不到一把年紀(jì)了,咱們哥倆還有攜手對付行尸的一天?!?p> 老趙性子內(nèi)斂,心里清楚兩人斗不過這只水尸,別說是他倆,就是再來十個人也是白給,可出于對朋友對蕭家的忠誠,他還是笨拙的點了點頭。
領(lǐng)頭的護(hù)院簡單交代了幾句,一低頭再次躲過了水尸的利爪,就在他想要繞道水尸身后的時候腳下突然絆算,兩條小腿撞在一起,還算強壯的身體轟然倒塌。
那水尸看準(zhǔn)機會兩只利爪猛地用力一撐,隨后張開雙臂鋪將過來,眼瞅著利爪就要刺穿那護(hù)院的后背,一根黑色的短棍憑空出現(xiàn),筆直戳向了水尸的眼眶。
這一招果然奏效,那水尸的頭部被短棍頂住之后,整個身子都停止了行動,不消片刻,一股漆黑的液體順著他的眼眶翻滾而出,那水尸雙拳緊握,用更加強大的力道咆哮著砸在了護(hù)院后背。
被叫做老趙的護(hù)院來不及營救,巨拳落下,領(lǐng)頭的那人就在他的眼前被水尸一拳拳砸成了肉泥。
“啊,啊啊啊~”
近距離受到如此強烈的打擊,老趙抱著頭跪倒在地,在水尸又一次揮拳之后被他削掉了半個腦袋,兩腿一蹬倒在了血泊之中。
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從幾人駐扎在小廟開始算起,死的死傷的傷,眼瞅著蕭月青幾人已經(jīng)再無生還的可能。
才剛剛把兩個姑娘拖到身旁,就聽到了最后那兩名護(hù)院慘死的叫喊聲,蔣勵緩緩起身,在蕭月青不解的目光里挽起了身上襯衣的衣袖。
“我記得你叫蕭月青是吧?!?p> 已經(jīng)處在麻木狀態(tài)的蕭月青機械的點著頭。
“嗯。”
“我蔣勵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為了你這么一個陌生的女人死在怪物手里,他奶奶的這都是哪兒跟哪兒的事兒啊,不過話說回來,我蔣勵也不是什么孬種?!?p> 原本在蔣勵說出上半句來的時候,蕭月青以為他要丟下自己獨自逃跑,可聽到后面,蕭月青明顯感覺到蔣勵的話里透露出一股悲涼的味道。
“身上有酒嗎?”
蕭月青聞言,摸索了半天從她的懷里掏出來一個巴掌大小的瓷瓶?!斑€有一口,這是爹留給我暖身子用的?!?p> 還真有?都說酒壯蓯人膽,蔣勵本是一時興起,才想起來問蕭月青要酒來提神。沒想到這小妞身上還真隨身帶著一壺白酒,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小壺白酒在黑市的價格早已是天文數(shù)字了,就連蕭月青的父親蕭老爺也舍不得喝上一口,全都讓他著寶貝女兒給偷出了家門。
“夠了。”
蔣勵一把將瓷瓶扯過來,拔開塞子仰頭把瓶子里的濃烈白酒一口喝下。
“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蕭小姐,我剛剛算過了,這里距離院門不足十五米,依照剛剛他們四個的戰(zhàn)斗來看,換做是我最多能夠堅持四秒,你跟彩兒能不能活命,全看著最后四秒的了?!?p> 說完,蔣勵不等蕭月青回答,低頭一口親在了她的額頭上。
媽的,一時間沒能忍住,蔣勵本來還有點不好意思,可一想到自己未來可能生死未卜,這一口就當(dāng)報酬了。
親完,蔣勵獨自一人從樹干之后走了出來。
“喂,僵尸就好好給我滾回坑里躺著去啊,你怕是還不知道大清早就亡國了吧!”
蔣勵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奔向水尸,在距離他還有三四米遠(yuǎn)的位置突然身子一矮,撿起短棍的同時身體向前撲去,堪堪躲過了水尸的一擊,前滾翻站穩(wěn)腳跟,蔣勵把身體扭成了麻花,雙手握棍狠狠砸了下去。
“嘭!”
木屑紛飛,一小節(jié)短棍抽在水尸眼眶上插著的另一根短棍上,把水尸小山一樣的身體打的顫抖起來。
“四秒,蕭月青她們應(yīng)該差不多跑出去了吧?!?p> 蔣勵打完立刻后退,瞧見院子的正門已經(jīng)被人打開了一條門縫,應(yīng)該是蕭月青她們成功離開了。放下心來的蔣勵得以把注意力全都放到眼前的行尸身上,經(jīng)過幾次觀察下來,移動速度是水尸的弱點之一,只要抓住這一點盡量拉開與他的距離,蔣勵或許還能在他手里撿回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