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貍說,洗澡能洗掉憂傷。
蕭曉記這句話記到長大。上班以后因為上班的環(huán)境臟,醫(yī)院配了沐浴室,白班十二個小時下班,累的不行,洗一個澡滿血復活,有了回家的力氣。洗的過程也是一個梳理的過程,忘交的事統(tǒng)統(tǒng)會在熱水經過皮膚的剎那涌上心頭。洗完澡趕緊給接班的同事發(fā)信息,生怕魚的記憶就忘了。
上班前的倒數(shù)第二天,因為下午得去醫(yī)院參加述職,早上洗了個澡,做點家務吃個午飯,磨磨蹭蹭就中午了,想睡會兒,但是心里有事睡不著。一點起來抹了把臉,火急火燎往醫(yī)院趕去。
趕到會議室才知道整個大科除了當班的這么多護士和大夫,人群里找熟悉的身影??吹搅送潞妥o士長。蕭曉一會兒得去接孩子放學,沒辦法,找到門口位置方便開溜。原定下午兩點五十的會,因為書記一直沒來,有個會沒散,所以三點半才開始。蕭曉孩子四點四十五放學,計算著幾點跑能不遲到??评锿露紗査謴偷脑趺礃?,蕭曉笑著說好多了。和同事打聽了工作,那個6床情況如何家屬還折騰不,有同事燙了頭發(fā),提醒蕭曉了,她應該也去收拾收拾頭發(fā)。
三點五十,順風車的司機電話打來,蕭曉悄悄的拿著包從最后一排跑到后門,溜了。門口給護士長發(fā)個微信:領導我跑了。領導回復:跑。
轉天,蕭曉送走孩子,化了妝,戴個隱形眼鏡,準備去小區(qū)的理發(fā)店燙個頭發(fā)。歲末年關,理發(fā)店馬上熱鬧了,早點燙省的和一幫大嬸擠。九點半,對于蕭曉來說上班都兩個小時了,可是走了附近的兩個理發(fā)店都沒開。打車到一個大型的理發(fā)店,被告知十點才開門。蕭曉就在外面和鄭達打電話,鄭達在辦公室坐著,雖然沒什么事也不太好意思,蕭曉急了說:“我一個人不手握著電話打電話,漫無目的的走像個傻子,等十點再掛電話,或者把電話放旁邊?!笔挄圆恢浪@電話被鄭達同事聽到,大家都笑了。
燙了三個多小時,法式大波浪。沒忍住辦了張五百的卡,美美的拍了照片發(fā)了朋友圈,寫著:改頭換面第一步,燙個法式慵懶風?;丶見y都沒卸,吃了點東西,躺在被窩里,腳涼的睡不著,捂熱了才睡著。睡夢中手機響了,是護士長,迷迷糊糊接聽電話,第一句就是讓她把燙頭的朋友圈刪了,怕大領導看到。蕭曉說,已經屏蔽大領導了,護士長說她跟領導說蕭曉病的很重,萬一知道她去燙頭就麻煩了。蕭曉說好。然后把照片設置為私密照片。
還沒上班,上班的煩惱就來了。蕭曉又有點喘不來氣。她感覺自己的毛病不會好了。一個小小的事在別人眼里變得很復雜,唯一的分享欲也被限制。欲哭無淚,欲笑無聲。明天上班加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不可能了,別大悲大喜就行啊……